「把她關到房里去,紫鴛你先看著她,」安錦繡說著就轉身回了臥房,不給別人跟她說話的機會。%&*";
袁義忙跟著安錦繡進了房,隨手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韓約跟紫鴛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安錦繡這一下子讓他們兩個人都回不過神來,這是要鬧哪樣?
「把她帶回房吧,」紫鴛很泄氣地跟韓約說︰「主子的話,我們得听啊。」
韓約看看癱在了地上的夭桃,恨不得把這個女人一腳踹死才好。
「走啊,」紫鴛走過來,催韓約道︰「你看著她做什麼?」
韓約跟兩個侍衛說︰「把她押回房去。」
兩個侍衛要拉夭桃起來,卻听見夭桃說︰「別踫我,我自己走。」
這還是個貞潔烈女,韓約咬牙切齒,沒好氣道︰「那你快點!」
夭桃動作很快地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了紫鴛。
紫鴛被夭桃盯得有些吃不住勁,說︰「你看著我干什麼?犯錯的人又不是我!」
「趕緊走!」韓約推了夭桃一把。
夭桃被韓約推得踉蹌了一下,差點又跌在了地上。
「你怕她?」韓約問紫鴛道。
「我干嘛怕她?」紫鴛方才被夭桃盯得是有點怕,這會兒被韓約點破了心思,紫鴛怒了,說︰「主子就是太好心,要是我,我早就打死她了!」
「那你就去勸勸主子,」韓約教紫鴛道︰「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傻乎乎地站著。」
「你才傻呢!」紫鴛回著嘴,走過來一拽夭桃,說︰「你還不走?是不是想我背你?」
夭桃默不作聲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對于紫鴛和韓約在她身後的對話,夭桃是充耳不聞。這些人,夭桃在心里想著,如果有一天她回到了白承澤的身邊,她不會放過這些今天辱她的人。這些奴才憑什麼對她大呼小叫?夭桃的怒火藏在了心里,只等著自己翻身做人上人的那一天。
臥房里,安錦繡讓袁義坐下,親手給袁義倒了一杯茶,說︰「夭桃的事你不用擔心,她翻不出大的風浪。」
袁義說︰「她要藏藥渣做什麼?還有她在監視主子?」
安錦繡搖了一下頭,說︰「我不是讓你給她送了一封信嗎?」
袁義愣怔了一下,說︰「是主子讓她做的這些事?」
「我在信中以五皇子的名義,讓她盯緊了我,看我是不是對他有異心,在庵堂里經常跟什麼人來往。%&*";還有就是讓她收集一些我服用過的藥,藥渣也行,五皇子想知道我的身體到底如何了,」安錦繡抿著清茶跟袁義說道︰「我跟她說,我會派人跟她見面取走東西的。」
袁義手里捧著茶杯,說︰「原來主子的那封信寫了這些東西。」
「當然還有一些風花雪月和山盟海誓,」安錦繡說︰「我就是想看看,夭桃對她的五皇子到底有多忠心。現在袁義你也看到了,她寧肯月復中的龍子不要,也要護著五皇子,這個女人傻歸傻,不過也讓我佩服。」
安錦繡的心思有太多的彎彎繞,袁義一下子想不明白安錦繡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知道她這麼忠心,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安錦繡說︰「以五皇子的名義讓她在我這里安心養胎生產,我想我們會少很多麻煩。」
袁義說︰「那主子要再寫一封信給她?」
「當然,」安錦繡笑道︰「美人受了驚,她的情人怎麼可能不安慰一下?我就是沒辦法變出一個五皇子給她,不然我就變一個出來,讓她徹底安心。」
袁義一杯茶捧在手里都涼透了後,才跟安錦繡說︰「那就得讓夭桃相信,庵堂里有五皇子的人了。」
「這個人不就是你嗎?」安錦繡說︰「你暗中跟她接觸,只記是不要讓她看到你的樣子,听出你的聲音就好。」
袁義點了點頭,安錦繡的這個辦法是可以讓夭桃安心的同時也能听話,「那主子還是要跟韓約說一聲,他現在一門心思覺得夭桃是後宮哪個娘娘派來的人,一心要殺了夭桃,以絕後患。」
「好,我會哄他的,你覺得韓約能信嗎?」答應袁義的同時,安錦繡就順便問道︰「這個人會幫我們嗎?」
「還是再看看吧,」袁義想了想說︰「畢竟主子現在還沒有東西可以治住韓約,他隨時可以叛了主子。」
「那他跟紫鴛呢?」安錦繡又故意問道。
袁義的神情呆滯了一下,說︰「紫鴛斗不過他,指望紫鴛拿捏住韓約,我看不可能。」
「那丫頭傻,」安錦繡道︰「我看她連韓約對她的心思都沒覺察出來呢。」
「那主子的意思呢?」袁義問安錦繡道︰「要成全紫鴛跟韓約嗎?」
「韓約是個不錯的人選,」安錦繡說︰「只是我作不了主,這個要看紫鴛自己的意思。哪天,這丫頭跟我說,她要跟了韓約,那我一定成全她。」
「哪怕韓約不能為主子所用?」
「我本也不想讓紫鴛趟這灘渾水的,只要她喜歡,我就成全她。」
袁義喝了一口涼透了的清茶,心里一陣清涼的同時又有點悵然,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
「主子,」韓約這時站在門外喊道︰「奴才韓約,求見主子。」
「進來吧,」安錦繡道。
袁義站到了安錦繡的身旁,看到韓約低頭走進來後,就著重打量了一下站在他和安錦繡面前的韓約。英俊的少年,身量很高也強壯,雖然在皇宮大內當侍衛長,但還是有著少年人特有的那份張揚,雖然家族已經沒落,但畢竟也有一個貴族的頭餃。袁義覺得,除開韓約能不能被他們所用不談,韓約這個人的確算得上是紫鴛的良人,錯過了這個人,紫鴛這輩子再想找一個比韓約還好的人,幾乎是不可能了。
韓約被袁義打量他的目光弄得有點不自在,但在安錦繡的面前,他不好跟袁義翻臉,給安錦繡行了禮後,韓約就說︰「主子,你怎麼又放過那個徐桃了?」
安錦繡說︰「真把她打傷了怎麼辦?」
韓約說︰「這種奴婢,主子就是把她打死了,也沒人會說主子的不是啊。」
安錦繡搖頭,說︰「我下不了手。」
韓約就想不明白,這有什麼下不了手的?要打要殺,不是都有他們這些侍衛嗎?他們這些侍衛不行,不是還有袁義這個會武的太監嗎?「主子,徐桃不能留,您還是盡快處置她吧,」韓約向安錦繡提議道︰「主子要是不忍心傷她,那把她趕出庵堂,讓她自生自滅去。」
袁義說︰「聖上知道這個婢女,突然人不在了,聖上要是問起來怎麼辦?」
世宗會關心一個小婢女?韓約覺得世宗連紫鴛都不在意,又怎麼會在意跟安錦繡不親近的夭桃?「就說她得病死了,」韓約說︰「聖上又不會派人去看她的尸體的。」
「那萬一哪天有人發現了她,主子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嗎?」袁義問韓約道。
韓約張了張嘴,最後閉上嘴跟安錦繡請罪道︰「主子,是奴才妄言了。」
「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安錦繡小聲道︰「不過袁義說的是,我不能欺君啊。」
「那主子就把徐桃交給奴才好了,」韓約說。
袁義說︰「你想怎麼做?」
韓約道︰「殺了她,一了百了。」
「殺人?」安錦繡小聲叫了起來。
「主子,」韓約賣力地勸安錦繡道︰「徐桃擺明了是要害你,這種人就不能留,是她先不想讓主子活的,主子還關心她的生死做什麼?」
安錦繡猛地一搖頭,說︰「不能殺人,殺人是要償命的。」
韓約急得差點沒跳腳,當主子的殺一個奴才,要償什麼命?宮里時不時就有人被處死,他也沒看哪個主子拿命來償啊。「那,」韓約沒辦法了,說︰「那奴才將徐桃要害主子的事稟報聖上,讓聖上來處置這個女人?」
安錦繡不說話了,只是看著韓約的表情,就能讓韓約知道,她還是不願意這麼做。
「主子你不能這麼心軟,」韓約急道︰「您現在是在庵堂住著,日後要是進了宮,……」韓約後面的話沒能說的出口,這樣的心腸進了宮,對上後宮里的那些娘娘們,他的這個主子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世宗再寵你,也不可能天天把你帶在身邊啊。
「我不是心軟,」安錦繡為難道︰「這要我怎麼說呢。」
韓約汗都急出來了,說︰「主子有話,盡管跟奴才說。」
「她是我要進庵堂來的,」安錦繡說︰「我以為她跟紫鴛一樣,會跟著我好好的過日子,是我識人不清。」
韓約說︰「這個不是主子識人不清,是徐桃這個人太能裝。」
「聖上已經覺得我傻了,」安錦繡一臉慚愧地跟韓約說︰「再讓聖上知道我要了個這樣的人在身邊伺候,聖上更會認定我蠢笨了,我不想……」
安錦繡的話說了一半,看著也是說不下去了,可韓約听懂了,這是這個主子不好意思再把自己的錯事讓世宗知道了。「那主子就暗地里殺了她,除了奴才跟袁義,沒人會知道這事了,」韓約說︰「主子放心,殺徐桃這樣的女人,奴才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要不主子你再想想,」袁義這時道︰「我們先把徐桃看起來,不讓她到處走動,等主子拿定主意後,我們再處置了她?」
「你看呢?」安錦繡問韓約道。
「主子,奴才只知道夜長夢多,」韓約說︰「還請主子速拿主意。」
「那就先把她看起來,」安錦繡說︰「韓大人,不要讓聖上知道我又犯了錯了。」
韓約很憋氣,他說夜長夢多的意思,這個主子愣是沒听明白,直接殺了徐桃有什麼可為難的?殺人跟殺雞,在韓約看來,有時候就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