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果、果,」段逸風已經發怒了,那面色很不好看,鐵青鐵青的。
「誒呀!」郭果果煩躁的揮了揮爪子,視線一直牢牢的鎖定在電腦屏幕上,「你要出去你就自己出去,愛跟你的那群狐朋狗友玩兒去,就玩兒去,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干涉你!」她還不嫌他大塊頭在眼前晃來晃去礙眼呢?
說是這會,段逸風剛準備發火,郭果果的眼楮‘噌’的一亮,突然興奮的從電腦桌前跳起,然後轉身就抱住了站在身後的段逸風,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身上噌啊蹭的,「段逸風,我現在要出去下,你乖乖的,別亂跑哦!」
說著就是快速的沖出書房去,然後去房間里拿包包,準備出門了。
看著那個風馳電掣般沖出去的小女人,段逸風的眼角狠狠一抽。
這個女人,越來越不知好歹了!
郭果果快速的跑進房間里,換了套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見鏡子里的自己雖然算不上多麼漂亮,但是也總算是挺清秀的,這才滿意,拎著包包出門。
在這途中還看到了那個不該看到的人,也就是那個段夫人請來的什麼小姐。
不過,對于後者的趾高氣揚,郭果果也不鳥她,反正過幾天找到了工作就出門了,看不見這只蝴蝶,眼不見為淨。
她在網上看到了一則招聘啟事,許是掛在那很多天了,郭果果看起碼有三個月了。
不需要學歷文憑,也不需要任何經驗,每天只需要上三個小時的班,工資也有將近兩千,算是個兼職吧,地點在xx路,是個咖啡館。
郭果果並不覺得那是多好的工作,但是起碼那也是個工作吧,人家說當面面試,郭果果也就踫踫運氣,興許別人願意收她呢?
從原則論上來說,郭果果不是被逼無奈是不會找上段逸風幫忙的,欠一個人越多,到時就還也還不清了。
是的,盡管現階段的段逸風對她仍然很好,也阻止不了郭果果想離開的念頭。
你能指望一個男人對你的熱情會有多久呢?答案是空白。
郭果果始終明白,男人跟紅顏都是浮雲,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投資。
作為一個女人來說,不該是依附于男人存在的藤蔓,把你的下半生與他牽扯在一起,榮辱與共的事兒,那就實在太悲哀了。
她做的xxx線路的公交,再轉一班地鐵就差不多到了。
從思緒中拔出來,郭果果下了地鐵後,就按照指路標志走了過去,她是個路痴,能讓她記得這麼清楚的原因只有一個,這家咖啡館的地理位置很鮮明,非常好認。
所以郭果果在沿路直走了大約五分鐘後,就看到了那家地理位置非常鮮明的咖啡館。
梧桐樹的樹蔭在她的臉上打出幾圈折合,郭果果一喜,推開門走了進去,風鈴聲響動後,只听到門口的招財豬‘歡迎光臨’的聲音。
咖啡館的規模實在很小,這是郭果果進去後得出的結論,上下有兩層樓,樓梯是實木的,邊上還放了顆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這是郭果果眼楮看到的所有。
咖啡館里樓下一樓只有一對客人,就坐在靠窗的那個位置,前台布置成吧台的樣式,像個小扇形一樣,呈圓弧形。
郭果果看了半圈,都沒看到所謂的老板或者老板娘。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里?」莫菲將手中的一杯藍山咖啡推給坐在吧台邊上的男人。
她是這家咖啡館的老板娘,開這家咖啡館大約有兩三年了,每天的客人不多,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她卻一直停留在這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做的很開心。
段子梟沉默,手指摩挲著咖啡杯的杯形,一圈又一圈,卻是半天也不答話。
他線條流利又硬挺的五官,淹沒在一片陰影里,從旁人的視覺看去,只能看到那齊肩的黑長發。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似乎在莫菲的印象里,這個男人一年到頭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即使,他來她這里只有那麼僅僅幾次。
「有心事嗎?」莫菲也不急,依然不疾不徐的問。
因為她知道,他想講的,總會說出口的;她不想的,誰也逼不了。
段子梟依然不答話,他的身上總是縈繞著一股冷冽又冰徹的氣質,似乎連他不說話的時候,那身上繚繞的殺伐之氣,卻始終不會退去。
「好吧,你先坐著,我去招呼下客人!」莫菲的眼角瞥到了東張西望的郭果果,明白在他這里試探不出什麼,這才放棄。
郭果果剛準備放棄,抽身走人,身後傳來了女子好听溫柔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郭果果扭頭,心髒不可抑制的抽動了下。
好漂亮的女人!
這是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即使看過例如焦爽帥性逼人,或者是段逸風身邊那些絕不是庸脂俗粉的鶯鶯燕燕,眼前女人的出現,還是小小的驚艷了郭果果一把。
柳葉彎彎眉,一雙靈動而嫵媚的長眸,小巧的瓊鼻,粉女敕嫣紅的紅唇,還有那張我見猶憐的天使面容,更別提她身後幾乎垂到臀部的黑色長直發。
郭果果只覺,眼前的女人好像是在金庸的武俠故事中蹁躚走來。
于是郭果果的腦海中成功的 出三個字,「小龍女?」
「噗。」美人被郭果果逗笑,以雪白的手掌掩口,眼角微彎出一道深深淺淺的笑痕。
郭果果看的很明顯,那是歲月賜予女人最珍貴又最殘酷的禮物。皺紋。
「姑娘,你太可愛了。」美人在笑意漸逝後,終于對郭果果的這一系列行為作出了一句話的評論。
好吧,郭果果在又一次看到‘小龍女’燦爛如花的笑顏時,心髒又是不爭氣的停頓了一會。
「對不起,」她很真心的道歉,差點連彎腰都用上了,「因為你太漂亮了,所以我一時沒忍住。」
莫菲依然在笑,卻有些許感嘆道︰「漂亮什麼漂亮,都老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咯!」哪怕她保養得再得體,終究拼不過這殘酷的歲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