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說的話.就是處處跟他作對的.
明明兩個人昨天晚上才那樣溫存過.明明她昨天還那樣幫他……明明.他們的相處方式在逐漸改善.可是段夫人一來.這些的所有.恍惚一瞬間就逝去了.
「你媽應該有告訴過你.讓你趕我走吧.」
段逸風的瞳孔縮了縮.似乎有些震驚.震驚于她居然會知道他母親說的話.
他的表情證明了她的猜想.郭果果聳聳肩.一臉無謂道︰「既然你母親這麼不喜歡我.這麼想趕我走.那我留在這里干嘛.等著被她羞辱嗎」
「我又不是沒有腦子.別人不歡迎我.我還得死皮賴臉的留下來.」
她說著就準備彎身去提行李.只是剛提起行李袋.伴隨著後者霸道的話語.手腕早已被後者狠狠握住.「不許走.」
段逸風恨恨的看著她.真想把她那顆心給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手腕骨一痛.郭果果吃痛的同時.下意識的松開手去.行李袋掉落在床上.未拉上的拉鏈松開來.外套衣服內衣褲散落了一床.
郭果果的心口發怒.另一只手就去拽他的手掌.「放手.我叫你放開.」
「你敢走試試.」段逸風不僅不放手.反而伸手一拉
郭果果就勢跌入他的懷中.鼻梁骨撞上他硬硬的胸膛.疼的她直接用手去捂鼻頭.卻是不然
段逸風順勢擁住她.那力道大的幾乎要將郭果果整個拆裝重組.繼而裝入他的身軀里去.
「痛」郭果果的腰肢被勒的死死的.那下了狠勁的力道.讓她不由得一陣皺眉.
他卻全然不管不顧.緊緊的擁著她.更緊的擁著她.那下頜抵在她的腦門上.他的喃喃聲從上方傳來.讓郭果果一陣發懵.「我不讓你走.不許你走.為什麼你總能說走就走.說不要就不要.我就真的那麼不值得你留戀嗎.」
他是真的不明白.她說他游手好閑.他就為了她改.為了她學著去做正事;他說他霸道不講理.他就跟她講理.他就學著去溫柔.甚至做了從前.他壓根沒想過他會做的事情……他的改變那麼多那麼多.她就真的察覺不到嗎.
「郭果果.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他還在碎碎呢喃.那壓抑的聲音帶了絲痛音.沙啞的仿佛磁鐵的磨合聲.「我有時候真的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它如果是紅色的.你為什麼就能這麼心狠」
郭果果確實有些愣了.試想下.一個平常玩世不恭的小太子.有一天居然對你說這些深情款款的話.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
于是.她很不客氣的笑了.「哈.千萬別告訴我.你現在對我說的這些話.是在跟我表白.」
「段小太子跟一個寵物表白.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點」
說是表白.其實也不像.應該說.這也不像是段逸風會做出來的事兒.
假如有天有人告訴她說.段逸風跟人表白了.恐怕第一個不相信的就是她.
這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知道怎麼去愛人麼.呵呵.郭果果不信.
「你不相信」他似乎是被她這番話激怒了.那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
握住郭果果瘦弱的肩頭.他幾乎快用力搖晃了.「郭果果.你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一次你為什麼就不能打開你的心扉.去相信人一次呢.」
好多次晚上.她就躺在他的身邊.他的身下.她婉轉承歡.她哭聲呢喃.她笑的幾乎打滾.段逸風卻依然覺得.她離他那麼遠.似乎他只要一睜開眼.他就不見了.
就像有時候她沒心沒肺的笑.也不是完全出自于真心.
這是一個完全看不懂模不清的女人.段逸風縱橫花場十幾年.卻第一次看不懂一個女人.
她讓他覺得遙遠.她讓他覺得不切實際.他讓她恍惚中覺得.只要他一松開手.緊緊握在手里的她.就不見了.
有人說過.愛情就像沙子.你握得越緊.它就消失的越快.
可是段逸風覺得.如果他不緊緊握住.或許他連將她留在身邊的資格都會沒有.
「寵物.你就是這麼看待你自己的嗎.郭果果.」
「難道不是麼.她撇唇反問.唇角始終漾著抹薄涼的笑.「不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了.」
她臉上的嘲諷如此明顯.段逸風只覺得.心寒.
他做了這麼多.結果她卻什麼都看不到.這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妖孽.你對她再好.也只是如一陣雲煙.從她的眼前飄過.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她不會對任何人付出真心.只因為她怕受到傷害.
「段逸風……」她的手掌跟進.貼在他左胸口的位置.「告訴我.你愛上我了.所以你會娶我.讓我當你的妻子.然後我們還會有可愛的孩子.幸福的過一輩子.是嗎.」她的眼瞳如水.柔柔的罩在他的面目上.
她表面十分鎮定.內心卻緊張的不行.就像有幾千幾萬只桶在上下亂蹦.
段逸風的眼眸驟然暗下.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詭異的讓人看不清真相.
「娶你」他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你會娶我麼.」她故意裝作輕松的口氣.
……
良久.他‘呵呵’的笑了.望著她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跟不屑.「郭果果.你認為你是什麼身份.值得我娶你」
他忽略胸口處傳來的疼痛感道︰「能跟我結婚生子的人.絕對不會是像你這種……」他狹長妖嬈的眸子.掠過她的全身.那意味.不言而喻.
心口處窒息了下.郭果果呵呵笑開.將手從他的胸口處抽回.「對嘛.既然你不會娶我.那你讓我留下來.又是何必.」
「這麼做.不僅要跟你母親大人翻臉.而且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不是麼.」
望著她輕松的表情.段逸風的薄唇抿的更緊.眼瞳深處更是陰郁到底.「這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你也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