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魔心丹。
卷軸上記載的是一個丹方藥劑。
風絕羽一直以為煉丹術是某些妄圖長生不老的皇帝意想天開出來的東西,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技藝。
他穿越之前,就是一個醫者,還是一個醫術通天的神醫,對于醫理自然再清楚不過。
接過卷軸,他第一個感受就是意外,然後就是震驚,直到將卷軸上的每一個古篆的文字看來,更加難以平復心中涌起了驚濤海浪。
天下間真的有煉丹術?
「紫蓮花、白梗珍草、金輪太陽花、青蔓藤根、橙心木髓、藍盈草、綠竹漿,以丹砂入鼎,再加入喪魂灰,文火三香、武火四炷,七煉成丹,丹呈七色,謂之以七色,煉就魔心……」
丹砂入鼎……
文火三香、武火四炷……
這尼瑪哪跟哪啊?
震驚之余,風絕羽感覺到無比頭大,這種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技藝擺在他的眼前,就夠人震驚了,要知道,風大殺手可是才穿越來不到一年的時間,什麼宏圖大世界、什麼武學聖地還只處于听說的階段,然後現在又跑出來個丹方藥劑,風大殺手不禁想問問,這里到底是哪?老子進入神話世界了麼?
「這是什麼鬼東西?」望著手中的卷軸,風大殺手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而這般表現放在明東城眼里卻是不同,在他看來風絕羽來頭並不比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小上多少,能在一個拿神武六重境不當回事的大高手身邊能差得了嗎?以明東城的看法,風大殺手的矢口否認和故作不知完全是他不想幫這個忙,明老頭心里可急壞了,趕忙說道︰「這位小哥,您跟前輩的時間較長,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小哥放心,只要小哥能幫明某這個大忙,明某一定銘記五內,永世不敢忘懷啊。」
事關整個中天城榮辱,明老頭就差沒給風大少跪下了。听听他叫風絕羽什麼?
您!
老頭帶敬語都用上了。
見明東城一副死了爹的樣子,風大殺手好生無奈,把卷軸一合說道︰「明府主,不瞞您說,在下也是被那魔頭綁來的,論閱歷和見識恐怕連明府主十分之一都不如,你讓我怎麼告訴你啊?」
「小哥真的不知?」見風絕羽語出誠懇,明東城大為苦惱,道︰「那怎麼啊?要是前輩出來後沒有七色魔心丹,那中天城豈不……」
知道這老頭擔心,不過擔心有個鳥用,本少也自身難保啊。風絕羽苦笑著搖了搖頭,真誠道︰「明府主,擔心也沒有用,魔頭說了,讓我負責監督這件事,您要是不能讓他滿意,這個……」
明東城哭的心都有了,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嚇我啊?不知道我心髒受不了嗎?
風絕羽嘆了口氣,靈機一動道︰「明府主,既然咱們都自身難保,在下也不能坐視不理,這件事我們一起來辦,盡最大的可能滿足他的要求,至于能不能成,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實風絕羽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明家死活,魔頭要七色魔心丹,就讓這老小子去找人煉制唄,跟本少有毛關系。然而他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畢竟這是一個接觸丹士的大好機會。
以風絕羽的個性,自己喜歡的事物就會花時間去鑽研,何況還是跟醫術有關的丹術呢。之前黑甲衛的提升就是因為玄青散的緣故,風絕羽覺得,丹術一定比抓藥配藥厲害多了,要是能夠掌握到一定丹術知識,日後對黑甲虎衛私軍可是有著大大的好處的。
先別管自己能不能從魔頭的手掌心里逃出去,先把丹術的知識搞到手再說。
有了這個想法,風大殺手還毫不吝嗇的慷慨相助,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個互惠互利的事。
明東城一听心下甚喜,忙謝道︰「小哥能挺身相助,明某感激不盡,小哥需要什麼盡管說,旦凡明某能夠辦到的,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絕無二話,只是……」
明東城義正言辭的說著,那神情仿佛在告訴風絕羽,只要他幫忙,就算讓他認風絕羽當爹都干,不過最後他還是話鋒一轉,小聲道︰「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明東城捂著有點淤青的老臉,尷尬的笑道︰「小哥,您看明某也算是中天城的一號人物,今天這件事能不能替明某保密呢?」
風絕羽恍然大悟,敢情這老小子還怕自己丟臉,居然求自己別把他挨打的事說出去,這有什麼難的?
風絕羽︰「明老說的哪里話,我等同是天涯淪落人,這點小事在下一定給明老保密。可但是,如果在下打算煉制七色魔心丹,一定會跟城內的丹士們有所交集的,在下初來乍到的,突然有求于人,怕是不會像明老這般好說話吧?」
挑明了說,風絕羽也擔心沒有明東城的授意,自己會處處踫壁,畢竟這里不是天南啊,別人認識我風絕羽是誰?
並且他也很奇怪,明東城就這麼在乎自己的臉面?
這個世界到底是拳頭最大,不是人家的對手就這麼丟人嗎?
明東城似乎看出風絕羽在想什麼,解釋道︰「唉,
小哥您有所不知啊,那位前輩的手段……咳咳,在下怕傳出去,中天城人心遑遑,明某這個城主可就不好當了……」
這麼一說,風絕羽倒是能夠理解了,中天城若大的超級世家的都城,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也是很廣的,萬一有人知道中天城來了個見人就殺的魔頭,還不都跑光了?到時候明東城還不變成光桿城主了?這的確影響中天城的威望和名聲。
「那你說怎麼辦?」雖然明東城表現的很真誠,不像在說假話,但風絕羽還是覺得這老頭有什麼話沒說完。
明東城似乎早有定計道︰「這樣吧,此事就麻煩小哥一下,明某在暗中相助,我馬上就給小哥寫一份名單,上面都是中天城中少有的丹士,小哥四處尋訪一下,如果可以,在丹方材料上,明某親自去辦。」
風絕羽想了想,也只能認了,其實不管是丹方,還是藥劑的配方,最難的就是材料收集,像卷軸上寫的那些靈物,風絕羽壓根連听都沒听過,自然沒辦法去找。況且尋訪丹士也是風絕羽要去做的,于是乎便答應了下來。
跟著,明東城安排了最好了住處兩間,分別給至尊和風絕羽一人一間,到了晚間的時候還親自做了一桌子豐盛的美良送到了二人的房里。至于以後風絕羽在中天城的身份,那就有點朦朦朧朧了。
明東城既沒給他通行無阻的令牌,也沒什麼城主手諭,反正風絕羽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隱形人,背後靠著明東城這麼大的靠山,卻是一個幫助也沒體現出來。給他的感覺,好像明東城在隱瞞著什麼,不想讓他暴光似的。
風絕羽倒是不介意,反正他們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怎麼才能送走或者直接將刑坤這個瘟神弄死,逃月兌他的魔掌才是真的。
司馬如玉住進了刑坤的清修之地,風絕羽則是搬到離那不遠的東臨閣住。
一路上長途跋涉,風絕羽了累了,吃飽喝足準備好好的睡一覺,可就在他還沒月兌了衣服上床的時候,房門響了。
「風絕羽,我有話對你說。」
門外響起至尊的聲音……
這妞大半夜跑這來干什麼?風絕羽無奈的披上了衣服,打開了房門,把至尊讓了進來。
原本是死對頭的二人,經過半年的相處,之間的敵意緩和了不少,雖說至尊一向不怎麼喜歡說話,但也並不至于太討人厭,而且風絕羽也急于想知道,這個靈族的武者究竟對宏圖大世界了解多少。
「進來說吧。」
把至尊讓了進來,風絕羽沒有關門的意思。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風絕羽可不想遭人話柄。
至尊直接坐在了八仙桌旁,靈動的眼楮總是有著一絲淡淡的哀傷,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看上去就好比一個冰雪女神一樣生人勿近。
「你不關門?」
「我怕別人說閑話。」
至尊咬了咬嘴唇︰「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畢竟我們相處了半年……」
雖說至尊長的傾國傾城、玲瓏巧致,胸前的山峰比起風絕羽未過門的媳婦還要峰巒疊嶂,但說實話,風絕羽對她真沒什麼好感。
畢竟以前可是死對頭,哪有那麼容易化解的?
「別,我們不熟,你有話就快說吧,我很累,需要休息。」
至尊憋著一肚子火,一張尖細精致的小臉氣的煞白,兩團胸前高峰波瀾起伏、洶涌難平,冷冷的看著風絕羽,至尊都有心思把這小子一把掐死了。
恨恨的看了風絕羽半晌,理智總算戰勝了沖動,把心情平復下來,至尊說道︰「你就一點兒都不著急嗎?」
「我著什麼急?」風絕羽懶懶的靠在床頭上,晃著二朗腿。
至尊站了起來,聲嘶力竭道︰「刑坤是魔族的人,在他的眼里人命就跟草芥一樣不值錢,你覺得你幫了他,他會放過你?」
刑坤的手段,風絕羽豈會不知,況且刑坤還說過,他最恨姓風的,風絕羽自然知道自己就算做一萬件讓刑坤高興的事,刑坤也絕不會放過自己,不過那能怎麼樣?
跑?
有本事逃的掉再說。
既然跑不了也打不過,著爭有什麼用?
風絕羽心里很清楚,這半年來不管是自己還是至尊,甚至連司馬如玉都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月兌刑坤的魔爪,然而在刑坤面前,他們的願望就好比奢望一樣無法實現,畢竟刑坤太厲害了。
但風絕羽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只知道一個道理,再難有的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天下間就沒有過不去的坎,而這個希望,就在至尊身上。他一直在等,等至尊來找自己,因為他明白,要想解決一件事,必須要了解整件事的始末,包括這個件事牽涉到的人,以及他的一切。
而關于刑坤這個人的答案,除了至尊,沒有人能夠告訴自己。
毋庸置疑的,經過了半年的心里戰,風絕羽等到了至尊,她終于先開口了,只要她先開口,就代表著自己佔據了主動權。
坐正了身子,風絕羽道︰「跟我說說刑坤吧,你應該知道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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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