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遠素已經擺好的碗筷,香噴噴的餃子泛著誘人的香氣。舒 見只有殷秀和詩艷色頓時有些詫異,「他們人呢?」
「換衣服去了,很快就過來。」詩艷色低低的開口,「嫂嫂,我幫你盛吧。」
「不用,你們坐著,你都忙活了一整天了。」寒遠素低低一笑,先替殷秀和詩艷色各自盛了一碗,「我們北陵冬至日有吃餃子的習俗,不知道凌王爺可吃得慣,餃子雖然是我北陵的口味,不過卻是詩詩包的。」寒遠素叫詩艷色的時候隨了殷秀的喊法,嘴角盡是溫軟動人的淺笑。
「挺好……」殷秀愛憐的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詩艷色,眉眼里盡是膩人的笑意。
詩君翼和詩君崎已經換好了衣物,寒遠素替他們一人盛了一碗,「今日是冬至,我倒是忘了。」詩君崎率先吃了一個,「好吃。」
「喜歡就多吃些,我和詩詩包了很多。」寒遠素坐在詩君翼的旁邊低聲說道。
「自然得多吃些。」詩君崎又連著吃了好幾個,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是眉底卻是散不開的凝重之色。大得和吃。
詩君翼並未開口,只是一口一口吃著碗中的餃子。
原本熱絡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寒遠素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問,詩艷色則是一臉狐疑的落在殷秀的身上,好似是在詢問事情是不是進行的不順利,按照秀的說法,今日只是去打草驚蛇,不會有危險才是。
「我保證兩日後一家人定然能夠坐在一起吃飯。」殷秀小手輕輕拍了拍詩艷色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這一次我就信你。」詩君翼頓了頓低低的開口,聲音不大,卻異樣的認真。
詩君崎微微一笑,「好不容易一起過個冬至,我想爹爹和娘親定然會理解。」
詩艷色這時才想起以往在詩家的時候,每年冬至,娘親都會親自下廚替他們做一桌子的好菜,今日大哥和二哥去劫獄,卻沒有見到爹爹和娘親,難怪,是她太不細心了,竟然還要殷秀來緩解氣氛。
「大家多吃些,吃飽了才有氣力去對付那些負了詩家之人。今日我特意熱了酒,大家喝個盡興,干杯……」寒遠素率先舉起酒杯。
「預祝我們成功。」殷秀也舉起酒杯。
詩君翼和詩君崎相繼舉起杯子,「為大家都好好活著干杯。」
詩艷色眼眶微熱,也舉起手中的酒杯,「為早日一家團聚干杯。」
屋外寒風蕭瑟,冷意橫生,屋內卻溫暖如春,盡是溫馨和諧的氣氛。時不時有低低的笑聲傳出,好似幾日後的動亂與他們一點影響都沒有。
另一邊……
殷洛冷冷的凝立在書房之內,听到暗衛的稟告一掌重重的擊打在書案之上,高大的身軀繃得死緊,臉色鐵青的可怖,也沒有多做停留,快速朝著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因為是冬至日,太子府送禮之人絡繹不絕,此刻才稍微消停些,殷離和雲若煙才剛剛開始用晚膳,見到殷洛的到來,雲若煙淺淺一笑,立馬吩咐下人準備碗筷。
「太子妃不需如此客氣,我已經吃過了。」殷洛淡淡一笑,目光卻是落在殷離的身上,微微俯子在殷離耳畔說了幾句話。
「人呢……」殷離冷冷的開口,手中的筷子卻是已經放下。
「沒救走……」殷洛低低的開口。
「看到是什麼人了麼?」殷離微蹙了眉目,不過剛準備對詩家動手,就立馬出現劫獄的事情,看來詩家的人果然回來了。
「沒有看到,不過听暗衛說見到一個男子的身形與凌王身邊的公孫止很像。」殷洛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低低的開口,「我看此事不簡單,天府重地,若非熟悉地形之人,只怕連外圍的密林都難以闖過。」
「你和我到書房來。」殷離已然站直身軀,快速朝著門外的方向而去。
殷洛朝著雲若煙抱歉一笑,快速跟著殷離步入書房之內。
「抓到活口了麼?」殷離方才入得書房,低啞的嗓音已然冷冷的響起。
「沒有。」殷洛合上書房的大門,「阿離,我們的動作得加快了,若然詩家之人當真與殷秀牽扯上關系,此事對我們很是不利,與其等他們送上門來,還不如出動出擊,引蛇出洞。」
「你是說用詩家二老做誘餌。」殷離眉目幾乎蹙成一團,詩家倒台,他之所以沒有動詩家二老,一來是因為君兒的緣故,二來確實也是為了詩家殘余的勢力。
「殷祁當初的說法雖然卑鄙卻是個好方法。」殷洛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阿離,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了,父皇表面上說是詩家的事情全部交由你處理,可是這幾日在朝堂之上又加上了殷秀,而且詩家二老一直未行刑,父皇也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這不是很奇怪麼,我看父皇老是老了,可是心中的算計絕對不少。」
「父皇自然是向著秀的。」殷離淡淡的開口,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起,無論他做的有多好,父皇心中永遠都偏向一個殷秀。
「說不定父皇與詩家達成了什麼協議也不一定。」殷洛冷冷的開口,「否則詩家又怎麼會和殷秀牽扯上關系,而不是殷桓,論交情,殷桓與詩君翼幾乎是兄弟之交。」13545004
「殷祁這些日子在做什麼?」殷離嗓音清冷了幾分。
「還不是細作的事情,我看殷祁似乎已經掌握了證據,後日在母後舉辦的宴席上便準備當眾拆穿詩艷色細作的身份。」殷洛低低一笑。「我們要不要幫上一把。」
「看情況行事,必要時可以給殷祁一些幫助,但是此事一定要牽扯上殷秀,我要讓他這一次再也翻不了身。」殷離冷聲說道,唇角微微揚起,盡是冰冷的淺笑。
「自然……我倒要看看父皇這一次如何縱容他這個為非作歹的好兒子。」殷洛冷笑道,「阿離,這一次定然不能讓殷秀再有機會逃月兌,當著百官眾嬪妃的面,即便父皇有心袒護只怕也不行,只要殷秀出面維護詩艷色,只要坐實了詩艷色細作的身份,到時候殷秀落入你我的手中,不管這罪名是真還是假都會給他坐實了,這一次豈止是翻身,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我付出了這麼多,這一次誰也別想壞了我的大計。」殷離微眯了眉目,「凌王府有什麼動勁。」
「沒有,這幾日都不見殷秀和詩艷色二人出府。」殷洛低聲說道,「詩家這次倒是下了血本,竟然弄了個如此像詩君雅的人。」
「阿洛,給我盯著點殷秀,此事我總覺得不簡單。」殷離冷冷的開口。
「什麼意思?」殷洛有些不解的問道。
「詩家之人為何沒有來找太子妃,而且還故意弄了個和詩君雅很像的女子,莫不是他們已經知曉太子妃是假的,還是因為太子妃的背叛讓他們已經不相信太子妃了。」殷離何等心境,這個問題他思索了許久,卻一直想不到一個答案。upfo。
「我看是後者,阿離,你想想看,若然他們知曉,當初我們怎麼會得手,即便詩君雅再是受寵,做出那樣的事情,讓詩家死了這麼多的人,只怕詩家之人也必然不會再認這個女兒了。」殷洛低低的開口,「美人計這種計謀在哪里都受用,至于為何會像詩君雅,說不定詩家之人覺得太子便喜歡太子妃那樣的女子。詩艷色若然與詩家牽扯上關系,她會像詩君雅一點也不奇怪。」
「總之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殷祁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暫時還是不要插手,看清楚情況再說。」殷離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的開口,他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究竟是哪里又說不上來。
「阿離,這麼好的機會你莫不是要放棄不成。」殷洛有些焦急的說道。
「這個天下是我的誰也奪不走。」殷離冷冷的開口,他失了那個女子,失了他的心才換來權傾朝野的勢力,誰也別想奪走。
「殷秀的事情可以緩緩,但是詩家的事情一定要動手,在母後召見那日,我會托故不參與,到時候詩家的事情我來處理,殷秀的事情就交給你,至于要不要動手,由你自己決定。」殷洛低低的開口,「拖住殷秀,這一次一定要將詩家余黨一網打盡。」
殷離半天都沒有答話,目光冷冷的落在黑暗中某個點。
「阿離,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刻,既然當初做的那麼絕,現在何必對他們仁慈,詩家不滅,必然是我們的心頭大患,會阻擾我們奪取天下的大計的。」殷洛嗓音加重了幾分。
「我知道,只是君兒曾經求過我放過她的家人……」殷洛低低的開口,轉而微微蹙了眉目幽幽的嘆息聲在唇齒間縈繞,「詩家的事情你無須再請問我,由你放手去做。」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殷洛點了點頭,快速朝著門口的方向而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驀然回轉過頭,「阿離,你我都知曉詩君雅已經死了。」那嗓音分外的清冷,較之門外的寒風還要蕭瑟。
殷離突然勾唇淺笑,袖中的大手微微緊握,「逆我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