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殷秀與桑落之間曾經有過一段過往,而且這段過往如同秀的恥辱一般,讓他每每提及都會掩不住眸中的恨意和殺意。舒
「三年前我遭人暗算,阿止拼命將我帶出一路逃亡,卻不想陷入追兵之中,本以為已經是窮途末路。」回憶起過往,殷秀眸子暗沉了幾絲,好似那段過往是他此生再也不願想起不願提及的,詩艷色突然覺得不舍,本來想打斷殷秀的話語,可是此刻殷秀那低啞的嗓音已然再次淡淡的響起,「是桑落救了我,那個男人不過是披著人皮的惡魔,我殷秀此生從未懼過任何人,唯有一個桑落即便是我也得掂量再三再動手,那時候我手筋腳筋俱斷,如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桑落將我當成了試驗品,那個時候我甚至都會覺得還不如干脆的死在殷離的追兵之下,這樣還能夠得到一個痛快,也好過被人當做小貓小狗一樣肆意對待,好在我命夠硬,活了下來,呵呵,詩詩,你定然不會知曉,當初與同樣為試驗的數百個人,無一幸免,唯有我不僅活著,而且筋脈也續接好,甚至逃離了出來,雖然筋脈再接比不得當初,甚至讓我武藝大退,甚至不敢妄用內力,可是活著就好,活著就沒有人能夠再次肆意利用我。」
「秀,別說了,秀……」詩艷色心疼的抱住殷秀,此刻的殷秀好似陷入了過往的痛苦回憶里無法自拔,那疼痛不僅來自于母妃死在眼前他救不了,也來自桑落的折磨和恨意。「秀,我不在意可以活多久,只要活著的日子能夠幸福便好,如今一家團聚又有一個你,我已經知足了。」13609816
「詩詩,我既然敢將桑落帶至這里,便沒有畏懼過他,他雖然是個強勁的對手,可是我也不是當初清傲到自以為是的皇子,何況背後還有一個詩家,詩詩,你要相信我,無論是誰,若然他想要動我,若然讓我付出慘重的代價,對方必然也要蛻掉一層皮,日夜忍受煎熬。」最後一句話殷秀冷了嗓音,「詩詩,我告訴你只是因為我答應過不會隱瞞你,我很貪心,要的不是你一年,兩年,十年,而是要你永生永世。」
「可是……」
「詩詩,沒有什麼痛苦比不能在一起,再不能見,不能得更加的痛苦,詩詩,詩詩,你就是本王的命,只要你安生,無論是誰都別想要了我的命,因為我的命是詩詩的,要留著陪你游歷天下,縱橫四海。」殷秀壓低了嗓音,頭顱親密的蹭著詩艷色的臉頰,「詩詩,萬事有我,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殷秀過不去的檻,我三年前便發誓,除非不動,若然動,任誰也別想再傷我。」
「我相信你……」詩艷色淺淺一笑,「你我共同進退。」
「好……」殷秀愛憐的吻了吻詩艷色的額頭,「昨夜里將本王的心肝寶貝累壞了,今日便讓詩詩好好休息,養足了精力才能夠喂飽本王。」說完便月兌去了詩艷色的外袍,摟著她側身躺在床榻之上。
詩艷色到底是累壞了,雖然白日里補了眠,可是上午又被折騰的狠了,此刻吃了些東西愈發的酣睡,不過片刻已然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身邊的殷秀愛憐的看了詩艷色許久,直到確定那女子已然熟睡,方才翻身而起,隨意披了件外袍,鬼魅般的身子瞬間消失在內室。
嗚咽的簫聲在清冷靜謐的夜色里顯得愈發的淒涼孤寂,殷秀折了幾個彎,方才在後院幾乎被人忘卻的屋檐上看到詩君雁青色的身影靜靜的坐在屋頂的瓦片之上,嗚咽的簫聲便是從詩君雁的唇邊發出,晶瑩剔透的玉簫泛著瑩白如玉的光澤。
此刻的詩君雁似乎與先前看到的很不一樣,既不是幼稚任性的模樣,也不是冷然尖銳的模樣,渾身仿佛都被一層淡淡的落寞和哀傷所包裹,側面溫軟。
殷秀足尖輕點,整個人已然躍上了屋頂,蕭瑟的簫聲戛然而止,詩君雁頭也未抬,足尖輕點,運起內功便欲離去。
「你與桑落究竟是什麼關系。」殷秀顯然料到了詩君雁的舉措,鬼魅的身子快速擋到了詩君雁的身前。
「凌王這是何意,我不過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子怎麼可能與遠在巫族的大長老有關系。」詩君雁微蹙了眉目,聲音清冷異常,整個人冷冷的凝立著,完全不是詩艷色面前那小孩子的心性。
「我是不知道詩丞相為何要隱瞞你真實的性別,若然沒有猜錯的話,便是要杜絕這詩家之女必為皇媳的事情吧。」殷秀低低的開口,目光清明,聲音不大,卻清冷的夜色里卻異樣的清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詩君雁冷冷的開口,嬌小的身子已然下了屋頂。樣秀這有。
殷秀緊隨而下,「我不管你與桑落有什麼恩怨,他是你惹不起的對象,若不是因為你是詩詩在意的人,我才懶得管你。」
「凌王還是管好自己,我自有分寸。」詩君雁也未理會身後的殷秀,鬼魅般的身子迅速消失在原地。
小小年紀竟然有人如此輕功和修為,這詩君雁果然如同詩家傳聞乃是詩家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他以前並未見過這個幾乎鮮少露面的詩君雁,此次見面卻不想那身份竟然是被隱瞞了,若非是桑落的出現,即便是他也沒有察覺到,詩靜軒倒是隱藏的極好。
殷秀思索了片刻,快速朝著詩靜軒居住的院落而去,許久之後那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詩靜軒對上凝立在院落中央的殷秀微微有些詫異。
「怎麼是你。」低低的嗓音帶著幾絲詫異的味道。
「爹爹以為是誰。」殷秀勾唇淺笑。
詩靜軒抿著唇瓣並未答話,許久之後才低低的開口,「有事?」
「有件事情想象爹爹求證下。」殷秀笑意軟了幾絲。
「何事。」詩靜軒嗓音清冷了幾分。
「詩君雁是女子。」殷秀幾乎是肯定的嗓音,仿若不是在求證一樣。
詩靜軒眉目微微蹙起,薄唇幾乎抿成一字,「我一直在想若然我詩家與凌王為敵,能夠有幾分勝算。」
「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日。」殷秀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詩靜軒驀然嘆了口氣,「你是如何看出來的。」他知曉殷秀聰慧過人,想不到眼光竟然如此毒辣,這件事情他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除了他,即便是夫人都不知曉。這麼多年,幾個孩子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若不是詩君雁對上桑落,我哪里看得出來,女子便是女子,哪怕藏得再好,再深,詩君雁看是桑落的神情帶著幾絲怨恨,幾絲復雜,那分明就是女子該有的情緒。」殷秀低低的開口。
「此事君兒知道麼。」詩靜軒並未否認。
「不知道。」殷秀低低的開口,「想來爹爹當初顧慮的是雁兒也要嫁入我皇家,方才隱瞞了她的身份吧。」
「嗯……」詩靜軒微微頷首,「詩家風頭太盛,我早已料到遲早會引來皇家顧忌,一個女兒尚好,若然是兩個女兒,而且所嫁之人都是皇子,撇開詩家勢力再盛不說,我唯一擔心的便是,若然那兩個皇子爭奪皇位,我的女兒要如何事處。」
「雁兒與桑落。」殷秀唯一擔心的便是這一點,看雁兒那神情分明就是與桑落有一點恩怨。v6xa。
「我也不知道,我本以為是雁兒來找我,誰知道竟然是你。」詩靜軒低聲說道,「雁兒自小心性淡泊,從不與人結怨,一年光景,竟然所有的一切都月兌離我的掌控範圍之內,我詩靜軒自認為心思深沉,處處謹慎小心,自認為能夠庇佑詩家一生安好,如今兩個女兒竟然都遭遇莫名危險,我實在是自負在官場稱霸如此多載。」
「爹爹何須自責,禍福相依,是福還是禍都是未知之數,誰知道此次會不會是一個好的轉機。」殷秀低低的開口,「具我對桑落的了解,若然雁兒當真與他有深仇大恨,他怕是早已動手,豈會等到今日,所以雁兒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殷秀這話語安慰的成分居多,桑落是什麼人,此人心底邪毒,行事作風異樣的詭異莫測,完全憑心情做事。
「看來我詩家必須有所作為。」詩靜軒突然冷了嗓音,滿目的清冷光澤,高大的身子挺得筆直,單手負在身後,好似又恢復了當初叱 風雲的凌然模樣,「殷秀,無論是什麼事情,你只管放手去做,我詩家永遠都是你最強有力的後盾,只要你敢向前,我詩家便敢頂在你的身後。」
「爹爹只管放心,無論是誰想對詩家不利,本王絕對會讓他有來無回。」殷秀目光靜靜的凝望著幽深的夜色,「爹爹,我等的便是你這句話,這滄祈的風氣太差,早就該換天了。」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君兒就交給你了,殷秀,保護我的女兒。」詩靜軒壓低了嗓音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