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你先出去。舒 」殷秀低低的開口,幸好詩詩走得時候將被子蓋的嚴實,這憑空冒出來的丫頭哪里這般的魯莽,姑娘家的矜持就不見絲毫。
「是……」公孫止淡淡望了一眼詩君雁方才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詩君雁用腳將門帶上,單薄的身子緩步凝立在殷秀床前大約三米的位置,清明的眸子靜靜的對上殷秀深邃的眼眸,無波無瀾。
殷秀勾唇淺笑,詩君雁與當初的詩君雅容貌像足了六分,性子也像足了六分,唯一不像的便是那份男子的英氣,可能自小當做男子教養,那性子慵懶不羈,若不細看,很難看出女子嬌氣的模樣。
殷秀打量詩君雁的時候,詩君雁也上下打量著殷秀,以往只听聞凌王的花名,大抵都是凌王如何我行我素,如何流連花叢,那容貌也僅僅只限于遠遠一望,對于比女子還要漂亮的男子她實在沒有什麼好感,可是此刻再見,總覺得哪里有些不一樣,雖然要樣貌依舊絕色妖孽,可是不顯得陰柔,不顯得嬌氣,無形中透著一股讓人膽戰心寒的凌厲與霸氣,那樣的氣勢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異樣的尖銳。哪怕是此刻如同廢人一般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依舊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壓迫之感。好似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里,看似無害,實則是觸踫不得的劇毒。
「你想知道什麼?」詩君雁低低的開口,唇角勾起一抹慵懶不羈的淺笑,整個人斜斜的靠在一旁的軟椅之上,信手捏起一旁冷掉的茶水輕輕抿了口,三姐聰慧剔透,七竅玲瓏,唯有一個殷離看走了眼,而殷秀,詩君雁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就算她再是不看好,可是事實卻是殷秀讓她的三姐又變成了以往的模樣。
「看你想告訴我什麼,讓我幫你什麼?」殷秀眉目微微挑起,看來詩家最小的女兒也是個厲害之人,也是,詩丞相教導之人能夠差到哪里去。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詩君雁低低的開口,目光似清冷了幾分,清冷中又似乎多了幾絲淡淡的哀傷,目光靜靜的落在殷秀的身上,許久之後方才再次開口,「我殺了桑落,可是他卻沒死。」那話語似多了幾絲咬牙切齒,又似帶著幾分淡淡的放松。好似桑落沒死有些可惜,又有些慶幸。
「你想讓我做什麼?」殷秀微微有些詫異,桑落的武功只怕難有敵手,詩君雁雖然不差,可是畢竟年紀太小,她能夠傷的了桑落已經是奇跡何況是殺。
「我三姐身上的毒是不是只有桑落能解。」詩君雁停頓了片刻之後方才淡淡的開口。
「嗯……」殷秀低低應了聲,「此事我自有辦法,雁兒,你是詩詩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子,桑落是你招惹不起的人,我不管你們曾經有過什麼恩怨,既然已經過去,就此給我放下。」
詩君雁面色微沉,貝齒輕輕咬住唇瓣,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一般,臉上盡是失落的神色,「我放不下。」
「你……」殷秀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想到那夜里听到的簫聲,滿是哀傷的曲調,莫不是因為桑落的緣故,這一年,詩君雁和桑落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別管,也不要告訴我三姐。」詩君雁嗓音壓低了幾分,頭顱微微垂著,許久之後又抬起,「他在哪里?」
殷秀眸光深了幾絲,「此事我不能不管,若然你有事,詩詩會很難過的。」
「你是要替桑落養玉對不對,你若將我的事情告知三姐,我便將你養玉之事告訴三姐,別以為我不知道,養玉養的可是人的精氣,稍有差池,回天無力。」詩君雁嗓音愈發的清冷,面色冷峻了幾絲,直直對上殷秀冰冷的眼眸,「我不會有事的,你不是也這般篤定著,至于我爹爹那邊我自會說,詩君雁就是詩家的第四個兒子,詩家唯有一個女兒便是我三姐。」
「你不想恢復女子身份。」殷秀微蹙了眉目。
方秀你不。「與我來講沒有什麼區別。」詩君雅低低的開口,「我很喜歡三姐,我覺得像我三姐那樣干淨剔透的女子就該得到千般寵愛,殷秀,我從來沒有羨慕嫉妒過我的三姐,反而以能夠有這樣好的姐姐為榮。」
殷秀微微側目,詩君雁的心性果然大度不羈,這樣的事情有幾個人能夠坦然面對,何況還是個女子,本該是詩家最小的女兒,受盡榮寵,卻自小被當成兒子教養。「桑落今夜會來找我,你若然想要見他,只管守在此處便可,詩君雁,我告訴你並不是答應不管你,既然你是詩詩的妹妹,我便不可能不管你。」
「呵呵,倒是沾了姐姐的光了。」詩君雁低笑出聲。
「你真的不打算將你是女子的事情告訴詩詩。」殷秀倒是沒有詩君雁那般的輕松,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是查無可查,可是若然深究必定要費勁功夫,與其追究過往之事,還不如保護就近之人。
「至少不是現在,再給我些時間,殷秀,這是我與桑落之間的私事,我不希望你插手。」詩君雁低低嘆了口氣,那清秀的面容之上有著十六歲丫頭不該有的滄桑和落寞。「畢竟你我目的相同,都是為了保護我的三姐。」
「只要不危機到你的性命我絕不插手。」殷秀微微頷首。
「一言為定,看來這聲姐夫我是叫定了,本來覺得我家三姐還可以配得上更加好的男子。」詩君雁笑得有些沒心沒肺,晶亮的眸子淡淡的掃過殷秀,好似有些可惜,又似乎有些慶幸,她的三姐,在經歷過那樣的痛苦和不堪之後,所幸還能夠遇上一個殷秀,能夠重新擁有幸福,而她,袖中的小手微微緊握,臉上的笑意愈發的不羈。「殷秀,若然你敢說話不算數,我定然會將我將我家三姐帶走的。」
詩艷色進來的時候便見到詩君雁竟然坐在一旁與殷秀聊天,兩人表情倒是沒有初次見面的爭鋒相對,她原本還擔心著,怎麼詩家幾個兄弟個個都看秀不順眼,好在雁兒好似與秀談的挺好。「說什麼呢,這麼高興。」v72h。
「三姐,你做了什麼,好香啊。」詩君雁臉上盡是調皮任性的淺笑,親昵的接過詩艷色手中的飯菜擺放在一旁的案桌之上,眉眼里盡是笑意,絲毫看不出方才的落寞和哀傷。
殷秀勾了勾唇,接收到詩君雁警告的目光淡淡一笑,這哪里是相談甚歡,分明就是你家相公被明目張膽的威脅了。不過,在此事沒有頭緒之前,他本來就不打算輕舉妄動,那丫頭估計和桑落牽扯的深了,否則也不會如此焦急的威脅他。詩家的人就沒有一個注定平凡普通的,他早就認了。13611771
「都是些清淡的食物,雁兒,你餓了麼,我做了有多。」詩艷色一臉寵溺的淺笑,目光軟軟的落在詩君雁的身上,眸光軟的讓殷秀都有些嫉妒,難怪詩君雁不嫉妒,詩詩分明就是將那小丫頭當成小寶貝一樣疼寵著。
「詩詩,我餓了。」詩君雁尚未開口,殷秀略帶撒嬌的口吻已然低低的響起。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詩君雁的身上,仿佛在提醒她,他不壞她的事情,她也不要打擾他和詩詩兩人獨處的時光。
詩君雁好似沒有看到殷秀警告的目光,整個人親昵的依偎著詩艷色而坐,「三姐,可以麼,會不會不方便。」
「怎麼會,雁兒若是喜歡,我可以天天給雁兒做飯。」詩艷色現在還覺得剛剛的刺激和窘狀還沒有消散,此刻詩君雁留下來,她自是滿心歡喜。
「還是三姐最疼我。」詩君雁此刻倒是孩子心性,黏的沒邊。
詩艷色始終是一臉寵溺的淺笑,在她眼中曾經因為一個殷離疏離了自小最疼愛的弟弟,此刻恨不得將當初的忽略全部補償回來才好,雁兒自小便黏她,所以殷秀那哀怨的眼神直接被忽略掉了。
詩君雁笑得一臉的邪氣,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殷秀的方向,好似在說若然他敢拆台的話,她絕對會日日黏著姐姐。
殷秀氣的不輕,說明了詩家幾個小子就都是一群白眼狼,他費盡心思人家還嫌棄的厲害,甚至明里暗里的算計壓迫著他。
幸好詩艷色到底是心疼殷秀,哪怕是再寵詩君雁也沒有忘記殷秀此刻餓著肚子,而且自己不方便,詩君雁本來是想留下來礙殷秀的眼,最後在殷秀與詩艷色的親昵中弄得渾身發麻,落荒而逃,做男人到這種爭寵的地步實在是太無恥了。
「雁兒這孩子怎麼冒冒失失的。」看到詩君雁那倉皇而走的模樣詩艷色微帶詫異的說道。
「詩詩,那小子是嫉妒你我恩愛,干脆詩詩幫他物色個娘子,也好讓他早點改了那冒失的性子。」殷秀一臉得逞的笑意,與他斗,他們道行還低了些。
「胡說什麼,雁兒還小。」詩艷色低聲訓斥道。
殷秀滿臉的委屈,「哪里小,我看那小子滿心都是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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