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前,女子著裝打扮,一襲艷紅的衣袍,褪去了幾分淡雅卻多了幾分魅惑妖嬈之態,紅唇若血,膚白如凝脂玉,漂亮的琥珀色眼楮如同初生的水晶泛著干淨淡雅的光澤,烏發如瀑被重重的鳳冠安分的挽在身後,詩艷色本就美極,媚極,妖嬈艷麗的紅襯托的那女子如同妖精一樣勾魂奪魄。舒
烏漂瀑若。白落落將最後一根簪子插入詩艷色發絲間,眼眶微紅,眉目間卻難掩欣喜和不舍。
「三姐真漂亮,比天上的太陽還要奪目。」詩君雁從頭到尾都拉著詩艷色的小手,眉目間盡是妹妹對姐姐的依賴和黏膩。
「詩詩,我的乖女兒,我的女兒真漂亮。」白落落聲音微微哽塞,微微張開手抱了抱詩艷色的肩膀,方才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雁兒,扶你姐姐出去。」
「娘親不去麼?」詩君雁低聲問道。
「娘親隨後就來。」白落落軟軟一笑。
「娘親,我永遠都是娘親的乖女兒。」詩艷色緊緊抱住白落落,她知曉娘親是舍不得,是擔心自己會哭,怕她見到會難過,所以才不想同她一起出去。
「三姐,我們走吧,姐夫都等了一大早了。」詩君雁低聲說道,哪里有人娶親如此焦急的,天未亮就等在門外了,生怕她家三姐跑了一樣。不過他的擔心倒也是對的,她的三姐漂亮的連仙女都比不過。13742146
詩艷色不舍的松開白落落的肩膀,她一直覺得她的娘親是世界上最好的娘親,教給她做人的道理,教給她滿腔的才華,相夫教子,用柔弱的肩膀替叱 風雲的爹爹撐起一個溫暖溫馨的家。「娘親,我一定會成為好妻子。」
「我的女兒一直都是最好的。」白落落聲音哽塞了幾絲。雖然幾年前君兒嫁過一次,可是這一次倒像是第一次送女兒出嫁一般,就覺得分外的心酸舍不得。
詩艷色將手放在詩君雁的手中,艷紅的輕紗蓋住頭顱,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晰,詩君雁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朝著府外的方向而去,風似乎大了起來,吹的艷紅的衣袍獵獵翻滾。
詩君雁緊緊的握著詩艷色的小手,「三姐,你緊張麼?」vexw。
「有你們有他,就是我全部的世界,我就覺得怕自己不能夠表現的更加開心一點,又豈會緊張。」詩艷色低低的開口,就覺得心特別的平靜,其實有沒有名分,有沒有大典真的不重要,可是秀在乎,在乎她受委屈,在乎她會被別人輕言碎語,那個男人啊,平常看著就幼稚的不行,可是去心細如毛,一樣一樣都體貼的像是貼著肝溫一樣分外的撩人心魂。
「能夠娶到三姐是姐夫莫大的福分。」詩君雁低低的開口。「三姐是滄祈最好的女子。」
「也是我的福分。」詩艷色軟軟一笑,秀有多好,那是別人體會不到的,反正在她看來即便秀幼稚的模樣也是分外好的,「雁兒才是滄祈最好的女子,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我是三姐的妹妹,自然也是極好的。」詩君雁調皮一笑。
「我家的雁兒一定會比三姐還要幸福。」詩艷色心中一疼。
詩君雁嘴角的笑意似乎深濃了幾絲,牽著詩艷色的小手愈發的緊握,「三姐,就讓爹爹將你親自交到姐夫的手中好了。」
詩艷色透過輕薄的紅紗靜靜的看著守在院落門口的詩靜軒,一襲廣藍色長袍,剛毅沉穩的面容之上盡是慈愛之色,高大的身子挺得筆直,長發一絲不苟的束在身後,就那樣靜靜的站著,也讓感覺到一股沉穩壓迫之氣,好似只要有那樣的肩膀在,就能夠撐起一片無憂無慮的天,詩艷色心中一暖,他們自小便是在爹爹的庇佑下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的成長,即便經過十幾二十年的歲月洗滌,爹爹依舊是當年的爹爹,意氣風發,鋒芒畢露。小時候最害怕的人除了大哥便是爹爹,就覺得嚴謹嚴峻的爹爹板著臉的模樣分外的嚇人,在爹爹面前她自認為她絕對是最乖巧的丫頭,而如今,哪怕她做錯了那麼多的事情,走彎了那麼多的道路,他的爹爹依舊毫無怨言的願意去處理她的爛攤子,去撐起一片更大的天將她庇佑在其中。
小手被溫熱的大手握住,不同于秀給的溫暖,爹爹的溫暖是剛硬的,是溫厚的,是毫不保留的,無論你離開多久,那溫暖永遠為你留著,永遠都是那樣貼心貼肺的暖。
詩靜軒心中頓時柔軟的不行,有多久不曾這樣牽過他那脆生生,軟絲絲的丫頭,因為隱瞞了雁兒的身份,詩家自小便只有君兒一個丫頭,那是心頭的肉,骨中的血,疼著寵著,恨不得能夠將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疼她的,寵她的,慣她的人太多,那時候他就想是不是要嚴厲一些,以免他的丫頭長大了就一慣養的千金小姐,可是舍不得,哪怕是嚴厲那都是帶著溫情和慣寵的,就覺得哪怕是他的丫頭被寵壞了,那也是他詩靜軒的女兒,他願意這樣疼著寵著慣著她一輩子,好在他的丫頭除了偶爾任性之外,基本上沒有闖過任何的大禍,一路安心肆意的長大,越大越聰明,越剔透。沒有沾染上絲毫的惡習,即便是調皮的時候都是分外的可愛。
詩靜軒知曉自己是偏私的,反正就覺得他家的丫頭好,哪怕他家的丫頭調皮矯情他都覺得他家的丫頭是可愛的,詩靜軒覺得他一生風光,一生平步青雲,即便偶爾有坎坷,那也是無關痛癢的波折而已,他自認為他即便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至少也能夠撐起一片足夠大的天,在他的天底下,他家的丫頭要怎麼橫行都可以。他想他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君兒定然是要幸福安生一輩子的。
他做什麼,要做什麼,決定什麼從來沒有後悔了過,唯一的便是將他的丫頭嫁給了殷離,分明是知曉殷離的野心和**,卻想著他家的君兒玲瓏剔透自是與眾不同,而且有他詩家保駕護航,殷離定然仕途平穩,即便不能獨寵君兒一人,至少君兒此生都不會失寵,卻不想他自認英明一世,卻為他的寶貝,他詩家親自埋下了一味毒藥,讓他們家的心肝寶貝被折磨致死,讓詩家幾乎一蹶不振,幸好老天還是有眼的,幸好他家的丫頭還有重生來過的機會,至于是誰的身體,什麼樣的名兒又有什麼關系,只要是他的女兒就夠了。為難殷秀,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失了身份,甚至是幼稚的挑釁無賴的爭奪,為的便是確保,確保他這一次沒有看錯人,確保他的丫頭這一次能夠一直幸福下去。
詩靜軒靜靜的牽著詩艷色的手穿過長長的巷子,走過花木扶疏的小徑,詩靜軒的步伐緩慢從容,面色波瀾不驚,唯有他自己知曉他此刻不平靜的心,好似割了一塊肉,即便知曉這塊肉還是自己的,卻依舊覺得疼,覺得不舍。
「爹爹,這一次我一定會幸福的。」詩艷色似乎感覺到了詩靜軒內心的變化,那溫厚的大手手心里密布著一層汗水,她向來自信的爹爹,為了她究竟費了多少的心思。
詩靜軒高大的身子微顫,也是,他的女兒七竅玲瓏,心思聰慧又豈會感覺不到他內心的情緒變化,即便知曉殷秀可靠,即便知曉他女兒以後只剩下幸福和快樂,卻依舊擔心,像一個平常的父親擔心著自己的子女,害怕她會吃不好,會住不暖,會照顧不好自己,會生病,會想家,會被別人欺負了去。不過這些話詩靜軒不敢說,只敢在心底默默的擔心,否則落落當真會笑話他,笑話他如同個女人一樣嗦麻煩。
詩靜軒並未答話,只是牽著詩艷色的小手微微緊握,父女連心,有些話不說也能夠感受的到。
殷秀就站在詩府的大門口,一襲艷紅的新郎裝,長發挽起,發絲間碧玉簪熠熠生輝,男子本就極美,此刻紅色妖媚,唇角含笑,盡是美得有些耀眼。凌王和詩府聯姻是震驚滄祈的大事,不僅有皇上親自主婚,更何況凌王和詩家都是滄祈數一數二之人,四年前詩家還曾與大皇子聯姻,卻不想落得詩家的女兒慘死,而這一次詩家認了個夜妾,卻嫁給了滄祈如今最得寵的凌王,所有滄祈的女子都猜想,是不是詩家的女子才有福氣,能夠嫁給滄祈最好的男子。
詩靜軒牽著詩艷色的手一步步朝著殷秀的方向而去,殷秀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當做三步用,眉眼里的笑意愈發的深濃,看得一干女子芳心亂跳。
「殷秀,我的女兒以後就交給你,患難與共,生死相隨,哪怕她再是任性,再是胡鬧,你也要縱容到底。」詩靜軒萬般凝重的將詩艷色的小手擱在殷秀的手心里,眉目間盡是作為父親的嚴謹。
「求之不得……」殷秀淡淡一笑,手心包裹住詩艷色溫軟的小手,眉眼里燦爛的笑意好似枝頭上盛開的桃花,灼灼而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