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盈盈,花香彌漫,農家特有的小米酒,和著稻田里散發的稻花香,縈繞在鼻尖不醉卻有些迷人心魂。舒
詩君雁一襲青色長袍,整個人慵懶的斜倚在藤椅之上,長發隨意的綁在身後,鬢角有幾縷發絲隨意的被風撩動著,平添幾絲懶散的邪氣,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著,唇角似勾未勾,眼眸好似被夏日的水汽燻染,迷蒙水潤,透著絲絲潤人的霧氣。修長縴細的手指捏著一個精致的青花瓷杯,橙色的米酒被風揚起千層漣漪,詩君雁似也急著喝,只是有一下沒一下撫模著杯身,身上的男裝略顯的有些寬松,將那份慵懶的味兒幾乎要散發到極致,此刻那神情模樣處處透著不羈,透著邪氣,透著男子獨有的輕佻和冷傲。
二長老三長老等人進來的時候詩君雁正舉杯為自己斟酒,見到來人連頭都未抬,慢慢倒滿酒,然後擱置在唇邊輕輕抿了口,唇角的笑意似深濃了幾絲,那絲邪氣也似更加的放蕩不羈,她本就高傲慣了,被桑落如此一燻陶,更是將那份旁若無人和冷傲發揮到了極致。
倒是來人微微有些詫異,似乎並不認識詩君雁,不過那份熟悉的氣息倒是讓他們微微蹙了眉目,雖然有些不快,卻隱藏的極深並未表現出來,而是直接略過詩君雁朝著桑落居住的內屋而去。
「一起喝一杯麼,如此風和日麗,美景當前一人喝酒實在無趣。」詩君雁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撈起手中的酒壺便朝著那來人的方向而去。
桑彌接過詩君雁扔過來的酒壺,他與桑落有幾分相似,但是要年輕些許,臉上掛著一抹不羈的淺笑,落在詩君雁身上的目光顯然帶著幾分深沉。
「敢問閣下是。」桑彌顯然也是爽朗之人,舉起酒壺便朝著嘴中灌去,橙色的酒水順著嘴角滴落,他也不管不顧,直到一壺酒水見了底,方才意猶未盡的將酒壺放下,落在詩君雁身上的目光卻愈發的深沉了起來,「好一個滿身稻花香氣的少年,難怪身邊除了國色天香少女的大長老竟然會將一個少年留在身邊,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桑彌話落音的時候整個人已然出現在詩君雁的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詩君雁,手中拿著那個空空如也的酒壺,詩君雁看不透桑彌的笑,那樣的笑容不帶危險和敵意,反而像是對她很是有興趣。那種感覺,詩君雁很不喜歡,好似自己成了某種獵物一般。
「桑彌,不得放肆。」為首的其中一個長者低聲訓斥道,發須皆白,面目嚴肅,一襲黑色衣裳愈發顯得整個人銳利嚴肅。
另外一位紫袍老者也是發須皆白,不過面目慈祥,雖不帶笑,卻給人一種隨和親近的感覺。想必這兩位便是二長老和三長老,因為巫族一直鮮少于外界有來往,所以即便是詩君雁對于巫族的消息知曉的也不多。特別是有關桑家的事情,她唯一知曉的二長老隸屬于余家,三長老隸屬與風家,巫族三大家族以王族為首,不過自從桑落當上桑家的當家,成為大長老之後,似乎地位比族長還要高,但是桑落向來神出鬼沒,見過他的人都少,何況是深知。她只知道桑落是巫族最年輕的長老,卻擁有最崇高的地位,會被人記恨怕也是理所當然,何況依照資格桑落尚未有資格,他是奪得他祖父的位置才當上大長老,當年此事也曾傳的沸沸揚揚,不過一夜之間,桑家便沒有了訊息,所有反對的勢力全部變成了贊同,族長與桑落關系也是極好,此事便不了了之,而且桑落的本事在那里,即便有人反對,也不敢明目張膽,這些人怕是時時刻刻都在等著捏準桑落的軟肋,然後將他扼殺掉。
「詩家詩君雁,不過是個名不經傳的粗野山民罷了。」詩君雁咯咯的笑著,又重新倒了一壺酒,「若是閣下喜歡,倒不如坐下共飲。」
「詩家……」桑彌微眯了眉目,卻只是瞬間勾起一抹燦爛的淺笑,「本該應約詩兄之邀,無奈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如你我下次再約,在下定當赴約。」
「滄祁詩家……」原本一直沉默不言紫袍長老突然低低的開口,慈祥的眉目瞬間變得凌厲,冷冷的落在詩君雁的身上。
詩君雁淡笑不語,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茗著杯中的佳釀,神情優雅,姿態怡然。
先前那黑袍老者俯身不知道對紫袍老者說了什麼,那紫袍老者微微頷首,示意了一眼桑彌幾人再次朝著桑落居住的小屋而去。
後家角詩。「如果我是幾位的話絕對不會選在這個時刻去打擾桑主子。」詩君雁連眼皮都未掀,依舊喝著杯中的酒,若不是那聲音讓人難以忽略,好似她根本就沒有開過口一樣。
「這是我巫族的事情。」黑袍老者冷冷的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否的慍怒。
「巫族的事情我自是不想管,只是桑主子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是不能讓一些無干之人擾了桑主子喝茶的雅興。」詩君雁緩緩站直了身軀,清明的眸子淡淡的掃過在場一干人等,果然個個深藏不露,想來也是對桑落有著極深的忌憚,否則也不會因為她三言兩語便有所動搖。
「大長老是否待見我們莫不是還由一個滄祁要犯做主不成。」紫袍老者也冷了嗓音,渾濁的眸子愈發的晦暗難明,不時與黑袍老者交換著眼神。
詩君雁看在眼底卻是不動聲色,她只需要拖延時間,無需與他們直接對上,當下微微一笑,「既然幾位覺得我多管閑事,請,桑主子便在屋內。」詩君雁做了個請的姿勢,轉而目光再次落在桑彌的身上,「仁兄儀表堂堂若然受傷了可不好,倒不如你我一邊偏廳喝上一杯,剛好我覺得無趣的厲害,這鄉野間連個喝酒的人都尋不到。」
桑彌正欲開口卻被黑袍長老冷冷的瞪了一眼當下只是朝詩君雁淡淡一笑,詩君雁回以一抹淺笑,似乎也無所謂,她賭的不過是幾人對桑落的忌憚,而且以桑落向來旁若無人的冷傲性情對來者不理不睬也是正常表現,所以她才能夠如此肆無忌憚。
「大長老,風清與余崢求見,此次夜妾的選取與送往地名單已經定奪好,可是各大家族紛爭頗大,還請大長老做主。」黑袍老者低低的開口。
「這是此次定奪的名單,請大長老過目。」紅袍老者從懷中掏出一物,轉而遞到身邊的桑彌手中,「桑彌,還不給大長老呈上去。」
「是……」桑彌接過紅袍老者手中的名單便朝著桑落居住的小屋而去。
詩君雁好看的眉目微微眯起,讓桑家之人去,這兩個老鬼果然老謀深算,既是桑家人自然也算不上他們不懂規矩,他們莫不是收到了什麼信息,否則豈會如此巧,而且非要見到桑落不可。
「大長老,我進來了。」桑彌此刻已經站在門邊,手正欲去推門詩君雁鬼魅般的身軀瞬間擋在桑彌的身前,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淺笑。
「這樣不太好吧。」詩君雁淡淡的開口。
「哦,怎麼個不好法。」桑彌也是一臉的輕佻邪氣,他雖與桑落面目有些相似,可是氣質使然,一個如同天外飛仙,一個則是富貴公子。
「桑公子該不是會听信了二長老與三長老要扶持你上位的挑撥吧,這權居高位雖好,可是也要有命享受才行,桑公子如此聰慧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是。」詩君雁斜斜的靠在門背之上,陽光懶懶的灑了她一身,眉目有些倦怠的微微眯著,唇角上揚,如同慵懶的貓兒此刻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時不時伸出爪子撓一撓毛發。13857531w8yz。
桑彌微微一愣轉而笑意深了幾絲,便覺得此刻的詩君雁竟是可男可女,渾身散發著一股慵懶卻迷人的氣息,鬢角的發絲輕輕掃過那微揚的唇角,大手探出便欲將詩君雁唇角的發絲撥開。
詩君雁更快,一把抓住桑彌的大手,「桑公子莫不是改變主意打算與我喝一杯了。」
「桑彌……」紫袍老者風清出手如電,大手猛地扼住詩君雁的脖頸,「不過是個要犯竟然敢挑撥離間。」
「二長老何必惱羞成怒,莫不是連玩笑都開不成。」果然惹怒了,她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會想到這一招,權勢這種東西世間能夠拒絕的能有幾人,如同殷離還不是為了權勢毀了她詩家,「還是二長老被人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打算殺人滅口。」
「殺你一個無關之人那又如何,莫不是你還期待著大長老會營救你不成。」紫袍老者冷冷的開口,掐著詩君雁脖頸的大手緊了緊。
今天還真是倒霉,先是被桑落掐,咬,現在還被一個莫名的老頭掐住,詩君雁淺淺一笑,笑容又輕又淡,「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桑主子乃天上的月亮,在下很想做那斗膽摘星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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