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劫之傾愛三生 095 真是笨女人

作者 ︰ 移動的小蘑菇

念錦站在原地,並沒有挪動腳步分毫,她眼睜睜地看著少天抱著另一個女人,那個不是她的女人,長得與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她眼睜睜地看著她暈過去,看著她演戲,要是,她無能無力去阻此,她毫不容易見到了少天,然而,親眼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忙碌,那畫面之于她是多麼地陌生,明明就近在了咫尺,為何感覺她們之間就象是隔著萬水千山一般遙遠。舒虺璩

念錦呆呆地站在門口,呆呆地望著少天從床上抱起那個血染紅了病號服的女人,急步沖出了病房,在醫生還沒來臨之前將她再一次送進了手術室,甚至于,他從她身上越過的時候,可能是由于焦急的關系,女人的腳絆到了她的腰,他竟也是不管不顧。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身大身影,念錦的眼楮開始模糊,這就是愛她入骨的少天嗎?她很想沖上去,拉著他的手沖著他狂喊︰「少天,我才是念錦,我才是念錦啊!我們彼此相愛,為什麼你連真正的我都認不出?」

可是,她沒有,眼楮凝望著地板上一路綿延的血漬,心里有一股酸澀的東西在澎脹,漸漸地涌至了喉口,讓她感覺喉頭一陣緊縮,少天的眼里只有她,可是,她不是那個女人,他可以放下一切,不顧自己的身份與地位,不顧家族的反對追她至泰國,可見,他愛她如此之深,但,為什麼,他居然都不認識她?

他把對她的感情全部都傾注在了那個女人身上,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她以為自己來到他的身邊,他就會認出她,將那個假的蘇念錦趕走,可是,他為了她居然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秦少天,千辛萬苦找到你,千辛萬苦終于與你見在,沒想到,我們之間居然如此情深緣淺!念錦就這樣怔怔地站在原地,說不出心底的痛苦與無奈,淚水剎那間模糊了視線,她站在原地,一臉怔然,任淚水悄無聲息地爬滿了臉頰。

「弟妹,這到底怎麼回事?」秦煜湛沒有跟著秦宇追出去,而是走至了她的面前,看著女人梨花帶淚的樣子,尤其是長長的睫毛被淚水粘在了一起,眼角還不斷地滴淌著亮痕,為何他的心頭也會泛起心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意欲用指節拭去她眼角的淚痕,都說如果一個男人的七情六欲被一個女人牽引,那麼,這個男人必定是愛上了這個女人,莫非他了愛上了這個女人,不,不可能,秦煜湛腦中警玲大作,這全都是他自己一手導演的戲,即然是導演,他就應該管住自己的心,導演是不應該對一名演員入戲。

他怎麼可以對這個女人動情,二弟與北宮滄為了她已經爭得你死我活,甚至于連身家性命都不顧及,他何苦還要來摻上一腳,伸出的手慢慢地縮回。

「到底那一個才是真正的蘇念錦啊!」

他的話象是重重的鐵錘打在了念錦的胸口,心支離破碎間,念錦緩緩地揚起眼睫,淚盈盈的雙眸凝向了他。

「大哥。」她聲音傻啞的開口。「難道你也與少天一樣蒙蔽了心智,如果你真相信我是假的,又何苦開著車在我最危及的關頭出現?」

是呵!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不是,我當然相信你是真的,可是,那個女人從那兒冒出來的,為什麼你們長得如此相似?」這問題太白痴,也很無知,念錦沒有再回答他的話,而是邁步走向了那個通道,手術室的長廊外,有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筆直地立在那兒,他沒有動,陽剛的輪廓看不出一絲的表情變化,可是,他手中的拳頭卻緊緊地捏握著,手指關節處還泛著一片紅潮,一雙眼楮定定地望著那盞忽明忽暗的指示燈,眼楮已經微微濕潤,看得出,有淚波在閃耀。

頂天立地的秦少天居然哭了,念錦站在轉角陰暗處,痴痴地望著他,可是,他的眼楮已經看不到她的存在,他看著手術室,而她看著他,她沒有去質問他,可是,他能夠感覺得他內心深處的孤單與無助,還有那份落寞與痛苦,少天,我明明在你身邊,可是,你的眼里心里卻滿滿的都是他,多麼地可笑!少天,我與你曾經祼袒相見,相見如賓,與你如此親密的妻子站在你眼前,而你卻不認他,你讓她情何以堪!她該怎麼樣繼續未來的生活呢?

他們到底這樣僵立著多久,沒人去計算時間,象兩尊雕像,她是因為愛著少天,不忍少天受這份兒活罪,他卻是因為心里掛念著手術室里的那個她,那個長得與她一模一樣的女人。

兩個時辰後,女人終于被推出了手術室,少天見手術室的門開了,急切地撲了過去,可見心頭的焦急與擔憂,念錦見那個滑動床就快到了自己的眼前,只得急步躲向了更陰暗的角落,黑暗中,她看到了少天倉促的步伐隨著滑動床快速地移動,用手搗住了自己的小口,嚶嚶地哭泣出聲,她才是真的那個她,然而,面對少天認錯了人,真正的蘇念錦只能躲在暗處哭泣。

她的腳象灌了鉛塊一般,每行走一步都是那麼艱難,然而,再艱難的路也終有走完的一天,透過門縫,念錦看到了病房里,女人已經醒了過來,一臉蒼白如紙,秦少天擁著她,正在對她虛寒問暖,那親昵的畫面灼傷了她的眼瞳。

不想看到令她心碎的一幕,正欲轉身離開,然而,樓下響起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步伐凌亂帶著一定的氣勢,這聲音,她很熟悉,這世上,只有北宮滄會有這種鏗鏗有力的腳步聲,他回來了,驀地,心,一陣抖顫,抬眼四處巡視了一圈,她想躲向某個陰暗的角落,陡然,腦中電光火石間劃過了什麼,集中生智間,她騰地就抬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少天。」

見到她不期然推門而入,少天與那個女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走進病的她。

「少天,他來了。」她沒有慌,沒有亂,一臉平表如常,只是,一顆心擰得死緊,心兒也跳如雷鼓。

她雖然一臉鎮定,其實,她還是很怕的,畢竟,並沒有十萬分的把握,北宮滄手上有人有槍,少天現在就帶著一個秦宇,如果他們來個硬踫硬的話,少天肯定會成為北宮滄的囊中之物的。

少天仍然抱著那個女人,听了她的話,英俊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眸光灼灼地落定在念錦的玉容上。

波光流轉,傾刻間,念錦好象感應到了什麼,但是,她還是不十分確定少天的那種眼神,隱晦幽深的眼神,幽深的雙瞳里象是隱藏著什麼,有一種無奈無法向她言語。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明明只有一兩分鐘,念錦卻感覺象過了幾個世紀,听聞到倉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筆直向樓上逼來,念錦十指交扣,一滴一滴的冷汗漸漸浸滿了她整個手心。

呼吸也慢慢變得急促,因為,她知道北宮滄已經今非昔比,少天身在異國,手里沒權也沒人,依照著北宮滄橫行霸道的性子,定不會饒她打死他屬下,算計阿龍逃出那幢囚禁她的別墅,也許,該是算總債的時候了?

少天,無論怎麼樣?就算是死,我們一家三口也應該要呆在一起。

她的心在默默地訴說,只是現在的秦少天听不到她內心深處的話語。

驀地,一陣冷風襲來,一排黑衣人馬立在了病房的兩側,然後,訓練有素地排成一條人道,某人穿著一件黑風衣,氣勢洶洶地穿越過人道,跨進了病房,黑色瞳仁泛著冷光,走進屋子,在看到念錦的那一刻,勾唇一笑,笑容冷澀,視線並未在她臉上多作停留,便掃向了正坐在床沿,懷里還抱著另一個蘇念錦的秦少天。他象一具丟了魂魄的軀殼,一動不動,只是,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手腕處賁起的青筋代表著他滔天的怒氣與刻骨的仇恨,奪妻之恨,喪子之痛,今日就一並了吧!

「北宮滄,你……你們要干什麼?」床上的蘇念錦看到他帶著一幫人馬進來的那一刻,心頭一震,驚赫地尖叫。「少天,我們走,我們快走啊!」她象是見到了洪水猛獸,整個身體象象風中飄零的落葉一樣,不斷抖顫。

北宮滄瞟了她一眼,眸光再度兜轉到秦少天那張天生過于俊美的臉孔上時,尤其是看到他抱著那個女人手背上賁起的青筋時,權勢滔天,不可一世的秦少天也有隱忍著,拿他毫無辦法的一天,心頭掠過一縷爽快的感覺,真他媽太爽了,二十幾年了,他感覺擄走蘇念錦,讓這個男人失魂落魄是他畢生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

以前,他嫉妒惱恨,恨秦少天天生招女人喜愛的皮相,恨他含著金湯匙出生,恨他能夠得到秦家上上下下的寵愛,他也是秦戰北的孩子,可是,什麼也不能得到!

原來,剝掉了秦家給他的華麗外衣,他頭頂上耀眼的光環已經消失,他也與常人無異,現在,他想要他的命,就如捏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再次輕蔑地笑了。垂下眼簾,北宮滄抽掉了自己手上長黑皮手套,將一雙黑手套捏在掌中,這樣的動作,與《千山暮雪》里的莫禽獸一般無二。

從衣袋里掏出一支煙,將煙刁在嘴里,不知怎麼地手上就多了一個打火機,食指與拇指按壓在打火機圓圓的黑滾輪,拇指與食指順著黑滾輪滑動,如此三番,並不急著點燃。

秦宇與秦煜湛听到了風吹草動,也不知道從那個角落里跑了出來,病房外站了一排密密的人影,個個牛高馬大,清一色黑色的裝束,面無表情,象個個死士,秦宇剛想沖進病房,就被一黑衣保鏢阿龍上前攔了下來。

「什麼意思?」他沖著黑衣保鏢冷喝,媽的,這算是受的那門子鳥氣?北宮滄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秦家的一個私生子,二十年來,從未敢正式跨進秦家的大門檻,擄人之妻,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還有臉來醫院。

「北宮先生在里面,尋常人不能進。」黑衣保鏢阿龍斜睨了他一眼,冷酷無情地回答。

「我是他哥,我可以進吧!」秦煜湛著急也起來,見秦宇被擋著,他便亮在了自己真實的身份,至少,他還是北宮滄的大哥吧!他總不至于連自己都擋著不讓進吧!

「沒有北宮先生的吩咐,誰都不能進。」保鏢再次冷冷地回答。

「媽的,給老子滾開。」秦宇擔心二少爺在里面會吃虧,心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脾氣向來不太好,在軍區時,經常向其他的戰友發脾氣,也許是仗著秦家的光環,平日里,大家都讓著他,但是,這兒沒人會賣他的債。

「嘴巴放干淨一點。」黑衣保鏢一拳就揮在了他的臉孔上,秦宇牙齒都被他打得松動了,啐了一口血液,他心中的無名火被這男人挑了起來。雙掌捏握成拳猛烈地甩向了黑衣保鏢。

「媽的,老子滅了你。」阿龍身體里還有殘留的迷香,腦袋還有一些昏沉,手上還沒有太大的力氣,北宮滄趕回來的時候,他才搖搖欲墜從床上撐起身,被他怒罵了一頓,心里早就窩火極了,正好,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敢與他抗衡,他可以將氣出在他身上了。

「老子滅了你。」阿龍嘶吼著,已經快速地將槍抵在了秦宇的胸膛上。「媽的,以為只有你才有家伙。」秦宇毫不甘示弱,從衣袋里火速掏出槍支狠狠地抵住了他的喉嚨。

兩個男人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秦煜湛在旁看著,沒有任何言語與動作,眼尾劃過一縷計謀得逞的笑意。

門是敞開著的,里面的人都听到了外面的爭執,只是誰都沒有出來阻此,任他們兩個在外面相互攻擊與謾罵!

念錦手心的冷汗越越多,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局面不是一個好征兆,外面的阿龍與秦宇已經干起來了,而里面的兩個主子卻不顯聲色,仍然在僵持著,氣氛里很快地凝結著一股子玄冰,不知道那個時候,這塊凝結的冰就會‘澎’的一聲破裂開來。

「秦少天,真有本事!居然追到了泰國,你可真算得上w市政界歷只上最痴情的市長了。」北宮滄將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煙霧徐徐在他身側繚繞開來,他不疾不徐地出口,話語滿含譏誚之味,只是換來了少天的一聲冷嗤。

他的置之不理讓北宮滄認為,他就是一只案板上的魚,是心虛與害怕,任他宰割。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不就是這麼一個理兒麼?

「那個你日夜守著你的妓、女呢?」北宮滄的聲音還是滿含嘲諷,今天,數十年來積沉在心底的惡氣他會好好地出。

終于,少天揚起了黑長的睫毛,凌厲的眸光掃射向了他,深邃的眸子隱晦不明,面情莫測高深。

薄唇一扯,輕緩吐出一句︰「北宮滄,兩個念錦,你可知道那一個是真的?」

語結,似笑非笑地等待著北宮滄替他解謎。

「兩個?」「還真是。」北宮滄的目光在兩個女人身上流轉,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

「這個?」伸手指向了凝站在窗台邊的女人,那個秀發垂肩,一臉文文靜靜十指緊扣的女人。「噢!那個才是。」他再度指向了少天懷中的女人,那個一臉慘白,張著兩片唇不斷咳嗽的女人。

「秦少天,兩個都長得好像呢!呵呵,也許是老天不忍見堂堂w市的痴情市長肝腸寸斷,所以,才又派來了一個念錦來拯救你,不過,我也分不清楚呢!兩個長得都好像,要不要來場游戲?」

「好,你說。」少天放下了懷中的念錦,小心冀冀地將她的頭放到了枕頭上,是那麼溫柔體貼,女人伸臂拉住他的大掌,而他卻輕輕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剝開。

「阿龍,進來。」北宮滄眼楮看著他,一臉冷妄地沖著門外下了命令。「是。北宮洗生。」阿龍收起了槍支,放開了秦宇,疾步奔了進來。

「去跟我拿一塊黑布巾來。」「要黑布干啥啊?」阿龍剛才一直都在外面與秦宇爭執,並未听到里面的對話,所以,一頭霧水地問。「問這麼多,去拿來便是。」北宮滄的音量提高了幾分,顯示著他霸冷的氣場,與不可違抗的命令。

「是。」阿龍只得再次走到外面向屬下傳達到了北宮先生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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