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鑒于凌羽的預產期將近,所以婚禮的一切事宜從簡,只待寶寶出生後再補辦一個盛大而隆重的婚禮。
「樓曦,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看著坐在椅子上無精打采的安樓曦,張依依輕聲問道,眉宇間有著明顯的擔憂,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話里的真誠有幾分。
「沒什麼,可能是最近有點累的緣故吧。」揉揉酸疼的肩膀,安樓曦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那語氣淡漠而疏離。
這一個月相處下來,張依依並沒有什麼可以讓人挑剔的地方,反而一直像個姐姐一般的照顧她,也因此讓她懷疑,當初那一切的猜測到底是不是對的?
「你最近的臉色不太好,要當心身體,女人的年紀大了更要學會照顧自己才對。」倒了一杯牛女乃給她,張依依柔聲說道,臉上的神情完美的無懈可擊。
「知道了,謝謝。」淺淺的抿了一小口牛女乃,安樓曦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就在這時,胃里突然一陣翻江倒海,二話沒說,她捂著嘴就這樣沖了出去。
在她的身後,張依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看了看桌上的牛女乃,再聯想到她這些天的反應,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成了拳狀。
她不允許有超出她控制的事情發生,決不允許。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傳來了幾聲輕叩,下意識的回過頭,登時,一大束火焰一般的紅色出現在了視線的盡頭。
「你好,樓曦在嗎?」隨著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花束背後露出了一張比花還要漂亮的臉。
「先進來坐吧,她馬上回來。」
看著他,張依依不自覺地笑了,這就是年輕的資本啊,可以肆無忌憚的去揮霍青春,而不用擔心別人會說些什麼。
「謝謝漂亮姐姐」將大大的一束花插在隨身帶來的瓶子里,來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比星光還璀璨的笑容。
就在他們說話間,安樓曦蒼白著一張臉從外面走了進來。剛才的一番嘔吐讓她的整個人都快虛月兌了,及至視線落在那束艷艷的玫瑰上時,她只覺得頭疼的更厲害了。
「尹默,你到底有完沒完?別鬧了,好不好?」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束了?只是知道每天一早過來,辦公桌上都會有一抹艷艷的紅色,血一般的顏色晃得人眼暈。
「我沒有鬧啊,我一直都挺乖的。」
听見聲音,尹默下意識的回過了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一顆心瞬間高高提起,「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用力的晃了晃頭,安樓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感覺眼前金星四射,整個人也暈乎乎的。
「什麼休息一會就好,不行,你必須馬上去醫院。」
一邊說著,尹默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有著一層薄薄的慍怒。
「尹默,我真的沒事,你放開我。」
安樓曦少氣無力的說道,這種情況最近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每次只要躺一會就會沒事了,況且她討厭醫院里那種濃濃的消毒水味道,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的。
「不行,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你自己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就在尹默要強行抱起她的時候,一道冷嗖嗖的聲音從門口處響了起來。
「放開她,你沒有听見嗎?」
站在門口,慕晨楓冷冷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就是莫名的覺得心里不爽,雖然那個所謂的男人還只能算是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轉過頭看向他,尹默的眸中有一絲凌厲閃過,隨即又隱去了。雙手環胸,他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嘴角有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大叔,你都是這麼欺壓你的員工的嗎?這樣做是不是也有點太不道德了?」
「你說什麼?」
慕晨楓的臉色在瞬間變了數變,這個該死的小鬼竟然敢叫他大叔?他有那麼老嗎?
「我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陪你在這里磨牙,樓曦,我們走。」一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尹默轉身半拖半抱的將安樓曦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她怎麼了?」
直到此時,慕晨楓才看見安樓曦那病懨懨的樣子,那蒼白的臉色在一瞬間將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生生的疼。
「你自己長著眼楮不會看嗎?她生病了,讓開。」
斜睨了他一眼,尹默沒好氣的說道,一副老大不爽的樣子,他早就看這個男人不順眼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慕晨楓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該死的,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本來身上就沒有二兩肉,現在倒好,仔細一看就剩下皮包骨頭了。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夾在這兩個男人中間,安樓曦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還敢說你沒事?」兩眼一瞪,尹默凶巴巴的說道,一張嘴嘟的老高,要不是她討厭用強的男人,他一早就把她扛起來走掉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回頭有時間我打電話給你,好不好?」
安樓曦少氣無力的說道,又是一陣眩暈襲來,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
「你……」看著她,尹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就在他剛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身邊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下一刻,就看見安樓曦整個人被攔腰抱了起來。
「慕晨楓,你給我放開她。」尹默的一張小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
「怎麼不叫大叔了?」像是示威似的,慕晨楓將安樓曦更加用力的摟進了懷里,「還有——,小子,我的女人不勞你費心,她不適合你。」
「慕晨楓」
尹默的聲音更加冷冽,他必須用上十二萬分的自制力才能勉強克制著自己不至于一拳揮到他的臉上。
那個該死的老男人,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