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怎麼認為都好,只是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三個月之後,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所以對于我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少管。」眼楮無畏的看著他,安樓曦一字一頓的說道,平心而論,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涉。
「呵呵~~~」听到她的話,慕晨楓不怒反笑了,溫熱的指月復輕柔的掃過了她嫣紅的唇瓣,以近乎耳語的形式喃喃說道,「你還記得三個月之期啊,真是不容易,那你也給我听好了,這三個月,你的人,你的身體,你的心都是我的,我不準你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你能做到嗎?」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安樓曦微微的側過了頭,「慕晨楓,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你不覺得嗎?」
手指極富有節奏的敲打著方向盤,慕晨楓好整以暇的說道,看向她的眼神全是玩味,他不喜歡不听話的女人,但願她不會讓他失望才好。
「你……」
听到他的話,安樓曦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將座位緩緩放平,然後閉上了眼楮,「現在回家,我要休息了。」
「怎麼?不想回公司了嗎?你的小弟弟興許還在那里等著你呢?」慕晨楓酸不拉幾的說道,那吃味的表情整個就是一個喝飽了醋的男人。
「慕晨楓,有種你再說一遍。」輕撫著疼痛欲裂的頭,安樓曦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看向他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讓人頓時覺得涼嗖嗖的。
「好話不說第二遍,我就不說,你怎麼樣?」
眉間微揚,慕晨楓一臉無賴的說道,下一刻,猛地踩下油門,車子登時向遠處疾馳而去。
距離那件事發生已經足足三天了,這三天來,桌上的紅玫瑰一直未斷,可是尹默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仰躺在椅子上,安樓曦機械性的轉動著手中的簽字筆,眼楮則是怔怔的看著那束花出身,那一臉平靜的神情讓人猜不透她心底真實的想法。
看著她,張依依無聲的呼出一口氣,隨即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樓曦,你覺得尹默怎麼樣?這年頭,很少能見到這麼痴情的男人了。」
听到她的話,安樓曦緩緩的轉過了身,「男人,你說他嗎?他在我的眼里充其量就是個孩子而已。」
「哦?」眉尖微挑,張依依淡淡的笑了,「那晨楓呢?他在你的眼里算是男人嗎?」
「他……」
話剛開了個頭,安樓曦突然頓住了,目光下意識的向慕晨楓的方向看去,卻恰好與他的視線交匯,心頭莫名的一震,她連忙裝作很忙的樣子垂下了頭,「他應該算是男人吧,只不過他那樣的男人並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可以掌控的。」
她輕聲說道,這就是慕晨楓在她心里的觀感,他就像是一匹烈馬,不是所有的騎手都可以馴服他的。
「你呢?也不可以嗎?」
看著她,張依依喃喃的問了一句,視線的余角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埋頭批閱公文的男人,即使明知道他或許已不再愛她,可是,她還是不想放手,就算只是握住一具空空的軀殼,她也要牢牢地握住。
「我?」抬起頭看著她,安樓曦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對那樣的男人不感興趣。」
「可是你們卻在一起,不是嗎?」說這話的時候,張依依的語氣中分明多出了一絲酸酸的味道。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以自己的意志而改變的。」
話說到此,安樓曦慢慢的站了起來,就在她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張依依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和他在一起的是嗎?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依然可以遵守我們當初的約定,畢竟,我是真心愛他的,曾經我錯過一次,這次我不想再錯過了。」
「你盡可以做你想做的,我沒有任何意見。」
將垂落在腮際的發攏到耳後,安樓曦淡淡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時,慕晨楓的影子突然出現在腦海,讓她的心莫名的漏跳了半拍,視線不自覺地轉向玻璃窗的那一端,她發現自己有點迷惑了。
「那好,這次我會努力的,努力的讓他重新愛上我。」張依依一臉堅定的說道,目光看向慕晨楓的時候,那里面有著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
听到她的話,安樓曦身體一怔,隨即無聲的笑了起來,沖她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隨後走了出去。
當門輕輕合攏的時候,張依依的目光一點點的變冷,那被文件夾遮擋的雙手,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里。
這一刻,她突然有點等不及了,她迫不及待的要再一次成為慕晨楓的女人,就算是不惜用盡卑鄙的手段,她也要成功,因為她受夠了慕晨楓那種捉模不定的眼神,在事情月兌離她的控制前,她要一切都塵埃落定,回歸到本來的位置。
莫名的,在里面正批閱公文的慕晨楓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抬起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看到了張依依臉上那抹冷冷的笑。
那天晚上,因為凌羽的婚禮在即,安樓曦並沒有回來。
坐在沙發上,慕晨楓百無聊賴的翻看著手中的報紙,突然間發現偌大的客廳因為少了一個人的緣故竟然顯得空蕩蕩的,將報紙隨意的丟到一旁,他信步走了出去。
屋外,月華如水,清冷的月光將一切都籠罩在了一片銀白色的光暈中。
靠在廊柱上,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任由青煙裊裊將自己團團包圍,手則是不停的把玩著那只手機,許久之後,他摁下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
話筒里傳來了空洞的鈴音,在他快要因不耐煩掛斷的時候,那端終于被接了起來。
「喂」拭著嘴角的污漬,安樓曦少氣無力的說道,一番狂吐下來徹底將她的胃清空了,連帶著整個人也好像是虛月兌了一般,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寶貝,有沒有想我啊?」話筒那端,傳來了一道流里流氣的聲音,听在耳朵里,莫名的讓人生厭。
蜷縮在沙發里,安樓曦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慕晨楓,你最近很閑,是嗎?」
她少氣無力的說道,對他算是徹底的無語了,突然記不清這是今晚的第幾通電話,只知道她的一塊電池都被他給打光了。
「沒有啊,我很忙,忙著想你。」慕晨楓半真半假的說道,深深的吸進一口煙,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有人說,女人如煙,所以他常常幻想她就是他的那支煙,只有深深的吸進肺里,才能和他完全想融,所以,對于這項愛好,他樂此不疲。
「無聊,少給我拿著肉麻當有趣。」
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安樓曦將手機拿離開自己的耳朵足足一米遠,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陣大吼聲從話筒里傳了過來。
「安樓曦,你竟然敢如此踐踏我的真心,你不知道心也是會痛的嗎?」
慕晨楓哇啦哇啦的大叫著,無理取鬧的就像個孩子一樣,也就是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無視他,讓他都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最近自己的行情直線下跌?
「那也要你先有真心再說啊。」
安樓曦涼涼的說道,實在是沒有心情再和他打這種小孩子的口水仗,窩在沙發里,只覺得眼皮一陣陣的打架。
「安樓曦,你傷了我的心。」
看著夜空,慕晨楓一臉指控的說道,即使明知道她看不見,還是裝出了一副西子捧心狀的淒慘模樣。
「是嗎?等著啊,回頭我找針給你補補。」
一邊說著,安樓曦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聲音也漸漸的小了下去,在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後,將手機隨手一扔,她隨後深深的沉入了夢鄉。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枉費我對你痴心一片,我就沒見過比你更絕情的女人。」
慕晨楓仍是自顧自的說著,一支煙燃盡的時候,他才突然發現這麼長時間竟然一直都是自己自言自語,那端連個回應都沒有。
「安樓曦,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有沒有听見我在說話?」
煩躁的撕扯著自己的發,他都快要抓狂了,第一次被人無視的這麼徹底,尤其那個人還是女人,這讓一向在女人堆里習慣了呼風喚雨的他怎麼受得了。
「你好,是慕大哥嗎?我姐姐已經睡著了,要我叫醒她嗎?」就在這時,話筒里突然傳來了一道柔柔的女聲。
「你說什麼?」听到她的話,慕晨楓一下子愣住了,「睡……睡著了?」
「恩,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要我叫她嗎?」
「算了,讓她睡吧,別忘了給她蓋好被子,她最近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
說完,慕晨楓徑自掛斷了電話,那張性感的薄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她竟然睡著了,難不成她把他的話當成了催眠曲?
想到這里,登時,頭頂上一群烏鴉「嘎嘎嘎~~~~~」的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