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男人的賤性
「媽咪,舅舅,差不多了就該出來了,浴室里我沒給媽咪準備小雨傘,要是出問題事情就大了。」
浴室的門被捶的「咚咚咚……」作響,安子恆一迭聲的說道。
舅舅vs媽咪,貌似有點的嫌疑哦。不過小外公說不要緊,因為舅舅和媽咪不是一個爹媽生的。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媽咪是品行操守那麼差的人嗎?再說了,放著滑滑女敕女敕的小男生我都鎮定如常,別說了是對著一堆老榆樹皮了。」
一把將門拉開,安樓曦大喇喇的說道。
跟在她身後走出來,尹默的嘴角一抽一抽的,說實話,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好了,媽咪,麻煩你動作幅度小點,春光外露了,為了避免繼續荼毒我幼小而脆弱的心靈,麻煩你快點換衣服好嗎?」
說完,安子恆施施然的背過身去,隔著寬大的玻璃窗欣賞外面的夜景。
听到他的話,安樓曦低下了頭,下一刻,她猛地跳了起來,對著尹默就是一番群魔亂舞。
「死小子,臭小子,我不管,你要賠我衣服,撕成這樣我還怎麼穿出門去。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我才會被那個臭小子笑話,我的臉都要被你給丟光了。」
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身上,安樓曦狠狠的咒罵著,長發隨著她用力的舞動而狂野的搖擺著,絲絲縷縷飄到他的臉上,有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
「行了,我給你買,給你買行了吧?」
未免自己的鼻血再次流出,尹默順手扯過一塊浴巾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心里不由得再次感嘆,到底是自己對她太好還是她覺得自己長得太安全?難道她不知道,他也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嗎?
自尊心和自信心在這一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哦,那就好。」
斜躺在床上,安樓曦笑的就像是一只偷腥的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來來來,臭小子,媽咪摟你睡覺。」
拍拍身邊的位置,她一迭聲說道,折騰了這一天,她還真是有點累了。
「樓曦」
看著她,尹默又一次瀕臨到了崩潰的邊緣,不過那臉上還是露出了一抹無比璀璨,無比溫暖的笑容。
「干嘛?」
看都不看他一眼,安樓曦隨口應了一聲。
「生日快樂」
說話間,尹默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金絲絨盒子放到了她面前,「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給我的禮物?」
安樓曦一臉狐疑的問道,當看到他點了點頭時,那張小臉上又一次出現了欣喜的表情,「臭小子,還是你對我最好。」
「安、樓、曦」
不知何時,安子恆已經走到了她身側,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一般。
「呃?呵呵,當然了,最最好的還是我兒子。」
安樓曦一臉諂媚的笑了,快速的打開盒子,眼楮驀地瞪大,半晌,她才終于喃喃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太漂亮了」
那是一條心形的項鏈,上面以各色寶石點綴讓整條項鏈看起來流光溢彩。在項鏈的背面還刻著英文花體的「LOVE」。
「我幫你戴上。」
尹默剛要上前,卻被安樓曦一個閃身給避過去了,「算了,我還是收起來吧,我這個偽富婆可不想成為歹毒行凶的對象。」
說完,她天真無牙的笑開了,「那個,謝謝你啊,你現在可以走了,我真的要睡覺了。」
說完,捂著嘴,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直直的往後仰去,沒出一分鐘的時間,竟然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尹默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了。
「舅舅,你的心里是不是很糾結?」
趴在他身邊,看著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安子恆一臉平靜的問道。
「糾結?為什麼?」
眉尖微挑,尹默轉頭看了他一眼,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我知道你很想上了我媽咪的,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你的動作太慢了,像我媽咪這種腦袋里少根弦的人,你就要速戰速決,否則的話,哪天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你就算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安子恆好整以暇的說道,從他懂事以來到現在都五年了,可是他竟然還在原地踏步走,真是丟足了男人的臉。
「你想讓我和你媽咪在一起嗎?」
模著那圓滾滾的小腦袋,尹默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我無所謂啊,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說完,安子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好了,反正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怎麼做你自己隨便吧,我要睡了,舅舅晚安。」
「晚安」
唇角勾起一抹微揚的弧度,尹默淡淡的笑了,「子恆,謝謝你。」
「不客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將被子拉到胸口,安子恆緩緩地閉上了眼楮,片刻之後,他又猛地睜開了,「舅舅,慕晨楓真是我爹地嗎?」
「嗯,怎麼了?不喜歡他?」
「也不是了,只是他太菜了,不過和我媽咪倒是有一拼,果然是物以類聚。」
說完,他自顧自的閉上了眼楮。
神情一怔,尹默無聲的笑了起來。
看看外面的天色,他走到了沙發前,一米九二的個子窩在那小小的沙發里雖然是憋屈了點,但是听到床上傳來的一道道均勻的呼吸聲,他心滿意足的笑了。
這一對母子,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重要的存在——
偌大的客廳里,一片燈火通明,不停的翻看著手中的照片,張依依的臉已然變成了豬肝色。
該死的,她竟然又回來了。或許這就可以解釋慕晨楓為什麼反復無常了吧?
「媽咪,爹地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就在這時,一道稚女敕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下意識的,張依依連忙將照片藏在了身後,抬起頭的時候,臉上掛上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小寶,來,到媽咪這里來。」
「爹地怎麼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因為小寶不听話,所以爹地不喜歡小寶了。」
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走過來靜靜的偎在張依依的身邊,那張如春花般的小臉上此時卻被一陣愁雲層層籠罩著。
「怎麼會?你忘了爹地上次還送你玩具了,爹地最喜歡小寶了。」
像是為了肯定自己的話,張依依還用力的點了點頭。
「真的嗎?」
慕昊輕聲問道,神情中卻明顯的帶上了一絲疑惑。
「當然了,媽咪什麼時候騙過你。」
將兒子抱在懷中,張依依柔聲說道,看著兒子那張可愛的小臉,心不由得又往下沉了幾分。
無論如何,她都要守住這個家,就算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她也絕不容許別人將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城堡摧毀。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
「是爹地回來了。」
說話間,慕昊已經一骨碌從她身上起來,再回神時,小小的身子屁顛屁顛的向外跑去,那歡喜雀躍的神情讓人心疼。
「爹地」
伴隨著一道呼喚,小小的人兒快速的向慕晨楓奔去,下意識的,慕晨楓蹲下來將他抱了起來。
「小寶,最近有沒有很乖啊?」
在那粉女敕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下,慕晨楓的臉上滿是慈愛的神情。如果說這六年來還有什麼是他堅持下來的理由,那或許就是這個兒子了。
「小寶很乖的。」
慕昊一臉乖巧的說道,靠在他的肩上,那雙黑漆漆的小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動個不停。
「回來了,洗洗手吃宵夜吧。」
看見他們,張依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婉的笑,這一幕在她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所以就算是為了這一幕,她也要傾盡全力去捍衛現在的一切。
「嗯」
簡短的應了一聲,慕晨楓隨即抱著小寶向洗手間走去。
在他身後,張依依的眉頭登時蹙了起來,就是他這種無所謂甚至是無視的態度才會讓一切慢慢走到了今天。
就在這時,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她直接摁下了拒听鍵,連帶著將電池一起摳出扔到了一旁。
一頓飯吃下來也算是其樂融融,直到將小寶安撫睡後,坐在沙發上,慕晨楓順手拿起了一份報紙。
「晨楓,我們談一談,好嗎?」
一邊削著隻果,張依依輕聲說道,眼楮則是一眨不眨的密切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說吧」
看都沒看她一眼,慕晨楓隨口應了一聲,徑自翻看著手中的報紙。
「那個……」
說到這里,張依依欲言又止,正在她猶豫著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的時候,一張卡扔到了她面前。
「拿去用吧。」慕晨楓淡淡的說道,渾然沒有發覺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盛氣凌人。
「你……我……」
看著他,張依依一下子愣住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別說了,給你錢是我應該的,還有,給小寶換所幼兒園,我對他目前的這家不是太滿意。」
說完,慕晨楓剛要站起來,可是底下傳來的硬物感讓他不悅的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別過頭,一張照片登時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心頭一驚,他又緩緩地坐了回去。
「能幫我倒杯咖啡嗎?謝謝。」
他不動聲色的說道,等到張依依離去之後,他才慢慢的將底下的東西拿了出來,只是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
「晨楓,咖啡來了。」
許是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錢,也許是慕晨楓終于回來了,總之,張依依的臉上布滿了笑意,可是,當她看到慕晨楓那張冰冷的臉時,笑就這樣僵在了臉上。
「晨楓,你怎麼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及至看到他手里的照片時,一張小臉上瞬間褪去了所有的顏色。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將那沓照片扔在茶幾上,慕晨楓冷冷的問道。
「這個……我不是有心的。」
末了,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張依依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我或許做得不對,可是那是因為我在乎你。」
「在乎我?」慕晨楓一臉嘲諷的笑了,「張依依,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
听到他的話,張依依一時語塞了。
「我不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還有像這種照片我不想再看到,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完這些話,慕晨楓猛地站了起來,順手將那沓照片扔在了桌上。
「晨楓,你要去哪里?」
看他徑直向外走去,張依依一下子愣住了,難道這麼晚了他還是要出去嗎?
「我有告訴你的必要嗎?」
回過頭,慕晨楓一臉嘲諷的笑了,不知道為什麼,對于這個自己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此時,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心里殘存的卻是對另一個女人瘋狂的思念。
是不是這就是男人的賤性?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慕晨楓,你太過分了,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太過了點嗎?」
一听他的話,張依依連日來積攢在心頭的怨懣一股腦的發作了出來。
「妻子?」
慕晨楓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不是為了給小寶一個完整的家,你覺得我會娶你嗎?」
「你……」
張依依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那張嫣紅的唇瓣變得雪一樣的蒼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嘴唇都在不停的顫抖著,「難道說,這六年來你一直都是抱著這種想法?你壓根就一點都沒有愛過我?」
「愛?」
慕晨楓的眉微微的皺了起來,「沒有心的人還會有愛嗎?依依,別再天真了,我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就沒有了。」
「呵呵~~~,是嗎?」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張依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不是沒有心,而是這些年你依然沒有忘了她吧?我就不明白了,那樣的一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
「她或許不是你眼中的好女人,但是至少她活的真實,這是你永遠都比不上的。」
一邊說著,慕晨楓重又踱回沙發上坐了下來,「你不是想談談嗎?說吧,我洗耳恭听,六年了,我們是該好好的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