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貨暈了挺出乎我意料。
我原本就是想嚇唬他一下,讓他爆個尖叫,哎呀我次奧,或哎呀媽呀之類的話。可沒想到,他居然暈了。
這似乎證明了什麼?
我定神,想了下,模了模自已大臉蛋子。
下一秒,知道真相的我默默在心里流下眼淚。
哥是鎮宅了些,可不至于嚇死人吧!
你妹兒的!你的反應對我來說簡音就是一種侮辱,我恨恨瞪了眼地上咬牙閉嘴的眼鏡男,我拉這貨胳膊,就給硬生生拖回到拐角里了。
「腫麼回事兒?什麼情況。」
金子平大驚。,
我眨了眨眼,無辜說︰「讓我,嚇暈了。」
藍雪娥哈哈哈哈!手捂肚子,拼命讓自個兒別笑的太大聲兒。
我瞪她一眼說︰「你就憋吧!當心憋出大姨媽!」
藍雪娥驕傲︰「我有姨媽巾,我怕個鳥兒!」
我黑臉︰「夠狠!」
這會兒,金子平給地上這貨一通掐把,然後將其弄醒了。
「啊……鬼?」
我低頭,正色︰「我們是人類,我們不是鬼。」
眼鏡男木然,鏡片後的眼珠子呆愣了幾秒,他瞅瞅我,又望了望其它人,旋即在臉上抹上層狠色︰「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怎麼進來的。」
我微笑︰「你的九宮格技術太簡單了,生門太容易破解了,沒辦法,我不進來,我自個兒都覺得不好意思。」
眼鏡男咬牙︰「那個是實驗版,升級版已經在設計中,哼!你們不要太得意,等到版本升級,你就沒那麼容易解開了。」
藍雪娥哈哈︰「可惜,你沒機會了。」
眼鏡男冷不丁听這話,瞬間想到自個兒處境,下一秒,他低頭想了想,伸手就要往兜里掏。
「你妹兒!別讓他伸手!」
我一聲令下,藍雪娥,薇薇安,金子平,再加上秦秦,我們幾個男女,一哄而上,七手八腳,扣模拉扯拽,撕打掏扒挖!
費半天勁,終于把這貨的褲子,上衣,都給扒了。
然後,我們從他的外衣口袋里找到一部手台,一張地圖,一個紅外線發射器。
眼鏡男身上只穿了一條大花褲衩,他縮躺在地上,用驚駭目光看著我們說︰「你……你們太殘暴了!」
我一招手,大伙兒給這貨圍成了一圈。
我蹲地上,對眼鏡男說︰「偃師後人?」
眼鏡男一愣,末了理直氣壯︰「是啊,怎麼著。」
我說︰「多大了。」
「三十二!」
「你跟張琴那個女人是什麼關系?」
眼鏡男一听張琴名字,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他奮力說︰「那是我的女神,是我的偶像!」
得 ,又一被洗腦的。
我嘆了口氣說︰「你叫什麼?」
「盧大管!」
我一听這名字,我腦子嗡一下!
盧大管,擼大管!盧大管!
餓滴神吶!您的爹地,是怎麼給您想到這麼個驚世駭欲的名字啊。
我撇下嘴。
藍雪娥一臉單純,不解看我表情,用發音很正的語氣說︰「擼大管怎麼了,很正常啊,你怎麼這個表情?」
薇薇安也同樣用奇怪目光審視我。
唯獨小白領秦秦同學,嘴角含笑不語。
小丫頭,秒懂啊,看來也是過來人。
我笑過,又暗罵自個兒沒記性,人家那名字好歹是個含蓄的動詞,而你季柏達的呢?算了,別想了,全是淚。
我深吸口氣對盧大管說︰「大管啊,講講你的前世今生吧。」
盧大管愣︰「前世,我上哪兒知道前世去呀。」
「那就今生。」藍雪娥指點。
盧大管縮了縮兩條可憐的小干巴腿,背靠在牆壁上說︰「我是孤兒,我十五歲那年,因為我爹給別人蓋房子,用了祖上傳下來的技術,犯了規矩,結果,半年後,他跟我娘,出車禍死了。」
我一听,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 了個擦!這得多邪性啊。
盧大管接著說︰「我初中沒畢業,就在家幫人修墳,沒錯,我們就是專門負責給人建墳的家族……」
盧大管說,他們祖上的規矩是技術只能建在地下,不能見著陽光。見陽光,就犯規矩,就得死。盧大管的老爸不信邪,結果真就橫死了。盧大管年紀輕輕出山,給人修墳,後來他認識了張琴。
張琴是他的客戶,盧大管一眼見到張琴,他就愛上這個女人了。然後,他開始給張琴干活兒。而張琴,只付給他很少的薪水。並且,他在張琴身邊呆了整整七年,得到過的最大福利,是張琴輕吻了他的額頭。
悲劇啊!太悲劇了!
同樣,你不得不承認,盧大管是真愛!
但是張琴呢?張琴又給盧大管什麼承諾了呢?
我問︰「那個大管呀,你家琴女神,在你眼中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大管臉上掛小幸福︰「她單純,善良,美麗,多情。她做這些,只是為了在無知的人們心中建立起一個信仰。她是女神,是九天玄女的化身,是來點化世人的女神。」
藍雪娥哆嗦一下︰「老季,你看地上,全是雞皮疙瘩。」
我瞪了眼雪娥子,不許嘲笑人家,這可是真愛。
的確,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是變態殺人狂都有人死心塌地來愛,又何況一個長的不錯的老女人呢。
我們這些沒啥子真愛的人類,沒資格嘲笑人家大管同學。
大管,只是中毒太深而已,本質上,他是個好同學,三好學生,優秀中青年。
這時我對大管說︰「你比我大,我叫你大哥,大哥呀,那批進來的年輕人,他們被關在哪里了,這個路怎麼走?怎麼才能看到他們?」
大管堅絕︰「我不說!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就算有人拿死亡和地獄般的痛苦來折磨我,我也不會吐露半點對琴姐不利的話,我盧大管對天發誓,說到做到。」
對情感這麼單純,真誠的男人,這個世上真的太稀少了。
我不能讓他在苦海里沉迷。
然後,我叫來大管,我說︰「哥你來,我給你看點東西……」
我知道,我這麼做,一定會有道德衛士站出來說,季柏達,你太不道德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傷一個男人的心。
我想說的是,如果有挽救這個可憐男人的方法請講出來。
我就是豁出去讓人罵了,我也得這麼干,以免一個真正人才,被這個魔鬼般的女人給害了。
我調了手機里存的張琴跟老莫風流的錄象,我提示女同學靠邊兒捂眼楮。然後,我讓盧大管看。
大管臉色蒼白,身體劇烈顫抖,牙咬的咯咯作響。
視頻播放完畢。
盧大管︰「啊……不!」
他突然生出一股極大的力氣,搶過我手機,奮力就朝牆上扔去。
啪!
水果機,碎了!
沒事兒,太上老君給我的,也不是我自個兒花錢買地,碎就碎吧!(PS,有同學問我中出現的水果機叫什麼名,我說一下,它叫banana……)
盧大管飛了我的手機後,他痛苦閉眼,豆大淚水從眼角滑落,跪在地上,仰頭悲呼︰「老天啊,為什麼,為什麼啊!」
呼完他又頭對牆,砰砰,猛磕了幾下。
末了,大呼一聲︰「啊……」
仰頭,撲通,倒地上了。
眾人都用一臉責怪的目光盯著我。
我咧嘴︰「沒事兒,只是暈過去了。」
藍雪娥︰「你太冷血了,你明知道他這人對感情很真,你還這樣兒,你……你簡直是個冷血動物。」
同情弱者,是大部份女人的天性,我對雪娥子的話沒什麼好反駁的。
但是,我想說的是……
「雪娥呀,人要是得了病,吃藥,打針,開刀,動手術,痛苦嗎?」
藍雪娥怔了下︰「痛苦,當然痛苦了。」
我點頭說︰「心病一樣!解開心里的痴迷,困惑,把真相坦露,這個過程,的確很痛苦!但,這是治病的過程!是為了更好,更健康,你明白嗎?」
藍雪娥很聰明,很快,她臉一紅,低頭對我說︰「不好意思,我錯了。」
我笑說︰「沒什麼。」
人就是這樣,面對經歷痛苦後的解月兌和漸漸忍受一切。我們很多人選擇了忍受,就好像日軍侵華期間一樣,一個縣城,十多萬人口,只有不到一百個日本人。
但他們卻可以把這個縣的百姓統治的服服貼貼。問為什麼?答案,很多中國人不願意去面對斗爭帶來的痛苦,他們寧願,屈辱且卑微地活著。
現實中,這樣的人,大有人在!
我想說的是,想改變嗎?就選擇痛苦,打破一切,你絕對會收獲一個全新的自我。
當然,忍受也是一種品質。可我們為什麼不忍受堅強中的痛苦,而去選擇忍受無奈中的折磨呢?
大家一通忙活,又給盧大管弄醒。
接下來,我和金子平把他的衣服穿上。
又一左一右,陪他坐了幾分鐘,期間,金子平問︰「大哥,抽煙不?」
盧大管︰「有嗎?」
金子平掏出一根雪茄。
我一驚,笑說︰「你小子存貨不少啊。」
金子平咧嘴一樂,給盧大管點著。
大管深吸了兩口煙,長舒口氣,倚靠在牆壁上說︰「你們是什麼人?」
我淡淡︰「道醫!以道為主,醫身病,心病,天下諸病。」
盧大管又吐了口煙︰「你們能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嗎?我不想再見到張琴這個女人了。」
我說︰「可以,但你得把你要干的事兒,接著干完,你明白嗎?」
盧大管咬了下牙︰「好!我現在就帶你們去,那個地方還有兩個人,他們正準備給學員們,釋放一種草藥香霧。」
我一怔︰「草藥香霧?」
盧大管神情黯然︰「就是一種我也說不清的東西,但據說可以看到天國。」
我一听就明白了。
妥妥兒地,迷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