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看柏靈一眼︰「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柏靈搖了搖頭︰「不知道。「
說話功夫,我們上了這幢樓的二樓。
靠西,有個房間,柏靈推開︰「費先生把這幢房子全權交到我們手中安排了,你就住這間吧,我在隔壁,你對面是我男朋友房間。「
我稍意外地說了嘴︰「怎麼,不跟你男朋友同居?」
柏靈臉紅了︰「我們是家里介紹的,很正統,不是你想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進屋,大概掃了眼。
房間格局簡單,是個小房,牆壁貼的是淡粉色的KITTY貓圖案,床是乳白色的大公主床。在床對面,還有個梳妝台和一個寫字台。寫字台上,端正放了一個水果筆記本。
我說︰「這是誰的閨房?」
柏靈︰「費先生小女兒的,她在廣州讀私立女子學校,除了放假,都住校。」
我又問︰「費先生還有什麼親人住在身邊?」
柏靈︰「還有個小兒子,二十一,沒有上學,經常在外面玩。」
我︰「找人盯著他兒子。另外,你把帶來的人,召集一下,我們要開個會。」
柏靈︰「好,我這就馬上辦。」
女人心思細膩,應對細節的功夫,比男人要強。但若說執掌大局,指揮人做這,做那,未免有顯的有些力不從心了。
柏靈應該也清楚,她自個兒是個什麼樣的人。另外,從她對我表現的信任上看,柏靈父親對我絕不是一般的賞識。這其中,應該有某大人物的推薦在前。
五分鐘後,在柏靈的安排下,我見到了她帶來的四個人。
阿旺,就是剛才在院子里跟費先生下棋的年輕人。不知什麼來歷,但看表情,態度,貌似混過的樣子。
才叔是個五十多歲的干瘦老爺子,才叔在馬來西亞開藥鋪,熟悉各種草藥的藥理。
門口兩壯漢,一個叫阿海,一個叫阿木。
這兩人是柏靈的親信,他們的工作,除了負責費先生的安全外,還要負責柏靈的人身安全。
人就是這麼幾個。
大家都圍了餐廳的桌子四周坐好。
我站起身,一個個看過,接著我說話了︰「諸位此行什麼任務,應該非常清楚。我這個師爺今天給大家開會,沒別的意思,就一句話,听我指揮,好好干。不听我指揮,收拾東西回家。」
阿旺怔了下。
這個年青人,面色白淨,氣質也不俗。並且,由于是柏靈的未婚夫,看上去好像對我很不服氣。
但不知怎麼,他眼楮一轉,又語氣和緩地說︰「大家好好做事,師爺說的話很在理,群龍不能無首嘛。那個師爺,接下來,你有什麼吩咐嗎?」
我微說︰「目前沒有,大家散會。」
阿旺听話,冷冷笑過,起身走了。
眾人剛散,柏靈手里拿的一個對講響了。
「大小姐,韋先生又來了。」
柏靈朝我一揮手,拿對講說︰「他們幾個人?」
「只有韋先生一個人。」
「韋先生手里拿什麼東西了嗎?」
「哦,拿了一個袋子,說是給費先生拿的藥材。」
「讓他進來吧。」
柏靈關對講,扭頭跟我說︰「韋凡來了,我們下去看看。」
我點頭,跟柏靈一道下樓,來到院子里。
院中棋攤已經撤了,費先生站起,正注視著大門口。
門開。
韋凡出現在我視線中。
這次,仔細看,韋凡年齡應該比我大點。
大概,二十六七吧。個子很高,皮膚很白,人稍微有點瘦,五官滿英俊,氣質很好。他剛走進院子,費先生就笑呵呵︰「哎喲,韋先生來了,快,快請坐。」
韋凡拎著手里東西到了近前,他把袋子遞到費先生手中說︰「一點心意,知道先生你腸胃不好,特意托人弄了點正宗的鐵皮石斛。」
說了話,韋凡把藥材交到費先生手中。
「這個……哎喲,又讓你破費了,不錯,這個東西不錯。」
這時,我注意到,費先生的不錯,說的極是勉強。
想想也是,像費先生這樣身份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鐵皮石斛這種珍貴藥材呢?
只是……
我站在柏靈身側,仔細打量費先生。
他面色,白,青,手,發青,皮膚泛白。兩腿站立時,有點輕微打晃的跡象。雖是大熱天,但雙手會不由自主地搓動。
這些細節匯聚在一起,基本可以判斷,費先生的病,就是個脾胃虛寒。
現在估計費先生看了不少的醫生。且也用中藥的法子調理了,這點我從屋子里濃濃的藥味就能聞出來。
可費先生一直不見好。究其根本,我想了下。
脾胃極虛的情況,用藥功,直入脾胃顯然不對。
因為,脾胃屬後天,費先生的後天消化系統已經是十分虛弱了,再用湯藥的話,一份藥吃下去後,根本就不吸收。
吃多少,排出去多少。
這藥,吃不吃,有個什麼用呢?
這個病,若按我來看,還需以先天入手,以補腎為主。活了先天,先天腎氣旺盛,自然帶起後天。然後,再以後天直行補氣之法來溫養脾胃。
這樣,只需三天,就可除去費先生一身病痛。
想到這兒,我掏手機,跟柏靈說︰「你過去招呼,我打個電話。」
到了院子清靜處,我給小柔打過去了。
「到廣州了嗎?」
「早到了,小菲說你辦事,忙,就沒給你打。」
「這樣,你在廣州有可靠的醫藥界朋友嗎?」
「有啊,我爸很多朋友在廣州。」
「幫我配個方子,另外,還有一味藥,你給X京的會所打電話,讓他們用最快的快遞送到廣州你那里。」
「什麼藥啊?」小柔不解。
我笑說︰「一味在農村非常,非常便宜,幾乎視其為渣的藥!OK,我把配方什麼的,用短信給你,你速度。」
「明白。」
我拿手機,開編短信,短信編完,發送,轉身,重回院子里。
柏靈見我過來,急忙起身︰「師爺,來,您請坐。」
我信步走過。
可見阿旺同學,眼楮里,滿滿的妒火。
我置之不理,坐下。
然後听費先生在跟韋凡探討醫理。
「小凡吶,你說我這個脾胃,多久能好啊。這都調了很久了,中藥,吃了能有三十副了吧。怎麼還不見好呢?」
韋凡微笑︰「費先生,你這個就是瘧疾的後遺癥。一般來講啊,這個脾胃是後天,腎呢是先天……」
韋凡講的頭頭是道,很合中醫陰陽五行精神。
接著,他又講養生。
道理什麼的,很不錯,但這只是外人听著不錯。內行人一听,就知道韋凡是只明其意,不知其理。
現今很多中醫醫生也是一樣的,五行究竟是什麼,他們不知道,只知道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互相關連這些東西。
他們不知,五行,是五種氣。
此五種氣,由一縷生魂,感召而生。入體內,又化七魄,而七魄則主人體一生當中的生理變化曲線。
這個,是天所注定的。
也就是說一個人什麼時候生病,什麼時候感冒,什麼時間掛,一切都仿佛程序般,由天做好了。只等在地球上執行完畢,就OK。
這樣一來,醫生豈不沒用。
非也!
醫生通過,心,身,藥,術,等不同的方法,加以補,泄,清,化,合。
就可以通過不同的醫術,把人的健康曲線,調整到一個非常完美的狀態。(這里面,涉及到更深奧的內容,為了閱讀感受,就先不寫出來了。)
韋凡泛泛而談,講的口生蓮花。
大概半個多小時,也就是四十五分鐘,一節課的時間過去。韋凡起身︰「費先生,我還有事,先忙,改日我們再聊。」
「啊……留在家里,一起吃飯再走。」
「不了,不了,我先走了。」韋凡在臉上堆笑,轉身,遁了。
我跟在費先生身後,送客人般,給韋凡送出院。
往回走的時候,阿旺搖頭說︰「這個韋凡,懂的真不少。不錯,真心是個人才呀。」
費先生︰「你們這一代人吶,落後了,看看人家,年輕人留過洋,拿了高學歷,還懂這麼多的國學,不簡單吶。」
說了話,眾人又回到桌旁坐了。
我看著費先生,我開口說︰「費先生,你這病多久了?」
費先生感慨︰「很長時間了,中西醫的方法,都用過,可一直不見效。」
我說︰「我略懂醫術,三天,可幫你治愈。」
是的,哥現在沒那麼多廢話,治病,就五字,能治,不能治。
能治,給個時間,多久好,就完事兒。
費先生愣了︰「小師爺,也懂醫術?」
我笑說︰「略懂皮毛。」
費先生冷笑︰「你當我是實驗品嗎?三天就治好,開什麼玩笑?」
我說︰「費先生,病在身上,痛不痛苦,你比誰都清楚!我能治!這是前提,後者,你若不想治,我不強求,你自家慢慢痛去!」
說了話,我起身,對柏靈說︰「走!我們去見見夏仁,他這會兒,應該到醫院了。」
柏靈愣了下。
我說︰「走啊!」
柏靈看了看她男朋友,她說︰「我……跟師爺出去一下,你們慢聊。」
阿旺眼中,冒了綠芒。
我領著柏靈,剛到門口。
身後,忽听有人叫︰「小師爺,你那是什麼法子啊。」
我不動聲色,站定了說︰「治病的法子。」
「那……好吧!你什麼時候給我開藥下方啊。」
我笑了︰「這個可不一定了,什麼時候有藥,什麼時候再下方。走,柏靈!」
說完,我拉了柏靈,轉身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