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途中,白清霜一路無言,上官逍遙走在她的身邊,難得也沒有開口說話,黃昏中,兩人被最後的一點余暉照射著,身子後面是長長的背影。i^
白清霜手中拿著那塊寫著上官子言的祈願牌,不知道是為什麼,一塊普通的牌子,一個陌生的名字,一個毫無牽絆的人,卻帶給白清霜太多的憂傷,那股憂傷,不是這具身子所帶來的,卻好像是經過歷史的揣摩,時光的模索似的,那樣的悠長。
「紅葉山莊里,可有你先組上官子言的畫像,或者是遺物?「白清霜突然開口,將上官逍遙一直走神的思緒拉了回來,詫異的看著她。
「這個我不太清楚,要回去問我爹才有答復,」上官逍遙很快的恢復了神色,漫不經心的答道。
「我想見上官幫主,你能否帶我去,」白清霜抬起頭,一雙紅瞳盯著上官逍遙,眼里的認真讓上官逍遙心里不知為何會感到一絲憐惜,只是一瞬間,神色再次恢復正常,露出以往戲謔的神色。
「可以是可以,有什麼好處?」上官逍遙嘴角一揚,戲謔的看著白清霜。
「好處?你最好祈求我不要殺了你,就是給你最大的好處,「白清霜並沒有理會上官逍遙的眼神,只是加快了腳步,冷聲說道。
上官逍遙也不惱,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心道,這個女人還真不好伺候,幾句不和她的意,就給別人臉色看,無奈的搖搖頭,向山莊走去。%&*";
晚宴時,上官逍遙親自來請白清霜,當兩人一同走進飯堂時,眾人的眼光齊齊向兩人看來,不時的有人發出贊嘆聲,白清霜不喜歡這樣被人看著,看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上官逍遙一見此,出奇不意的坐到了白清霜身邊。
「那麼多位置,干嘛做我旁邊,」白清霜端起一盞茶,淺酌即止連看都沒看邊上的上官逍遙,優雅的動作,絕世的容顏,似笑非笑的神色在眾人眼中就仿若那仙子般,可冰冷的話語只有坐在最近的上官逍遙听得到。
「上官逍遙,白姑娘都這麼說了,你還死皮賴臉的坐在這干什麼,快回你們主家的桌子上吧,」一個鏗鏘有力,富有磁性的話一出,不僅上官逍遙循聲望去,就連白清霜也抬頭看去。
說話的人正是凌子期,上官逍遙一見凌子期,臉上瞬間變得陰沉,只是嘴角依舊掛著笑,那笑容仿若罌粟花般的讓人深深的著迷,周圍幾個女子一見此,更是連連贊嘆,可是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上官逍遙如此的笑容是生氣了。
白清霜懶得去搭理兩人之間的冷潮熱分,繼續喝著茶,忽然感覺有道芒刺,她順著那股感覺望下去,就看見坐在主家席位上,一個年紀大概四十幾的中年男子,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目光相對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更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怎麼,你認識我爹?」身旁的上官逍遙看到了白清霜的眼神,順著目光看去,就看見自己的父親在與白清霜對視,一時好奇,隨口問道。
「不認識,第一次見,」白清霜收回目光,微低下頭,面無表情的回答。
白清霜吃了一點,就匆匆的離席了,一個人走在回房間的路上,卻看見上官逍遙站在路中。
「清霜這是要到哪里去?「嘴角掛笑,上官逍遙此時手中還拿著一把扇子,這樣的形象,儼然就是個風流倜儻,邪魅妖嬈的美男子,只是在白清霜看來,這樣的上官逍遙根本就是個紈褲子弟,整日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每日都是無所事事嗎,怎麼不去招待家里的客人,站在這里是想做打家劫舍的土匪嗎?又或者是想攔住誰家的閨女,干那苟且之事,「白清霜冷潮熱粉的一說,上官逍遙面上也掛不住,正了正神色。
「哼,若不是帶你去看我先祖的遺物,誰會在此無聊的等候,就當我沒事找事好了,「上官逍遙面上掛不住,就干脆理直氣壯的生氣開來,只不過這樣的尊榮在白清霜眼里又是一番樣子。
第一次見上官逍遙如此的模樣,到把白清霜惹笑了,這個男人分明是在撒嬌嘛,穩穩神色,開口說道,」那是我誤會你了,你帶我去吧。」
「你不是說我要等誰家的閨女干那苟且之事麼,清霜還是快快自行離開吧,可別到時候讓你看了不該看的」上官逍遙依舊裝著生氣,此時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不滿。
「上官逍遙,你真惡心,這麼大的男人,撒嬌起來絲毫不比女人差,」白清霜忍不住開口粉刺到。
「白清霜,我忍你很久了,」上官逍遙終于不顧形象的大吼,一吼完,就看見白清霜笑了,不是那種淺笑,而是開懷大笑,冰冷的神色不在,紅瞳里閃著點點星光,手里的扇子掉在了地上,卻沒有去拾起,原來,她笑起來是這樣的好看,天地萬物間都黯然失色。
白清霜看到發呆的上官逍遙,面孔突然就冷了下來,「去不去?不去我回房了「冰冷的話一出,上官逍遙居然打了一個寒顫。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很快便來的一處院子,門頭上清塵別院四個大字在月光下異常的清晰,上官逍遙徑直往里走,白清霜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站在了一扇緊閉的門前,門上一把巨大的鎖子,兩人對視一眼,白清霜拿出短刃迅速的在門鎖上一劃,鎖子應聲掉落。推開門,陳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一股濃重的塵土味鋪面而來。
屋中布滿了織結已久的蜘蛛網,上官逍遙拿出火折子,點燃了桌子上用了一半的蠟燭,瞬間屋中亮了起來。兩人四處看著,牆面上一副陳舊的畫像引起了白清霜的注意,走近一看,那是一個女子的全身畫像,不知經過了多少的年份,畫像上的顏料已經掉色,紙張早已發黃變色,只是隱約間看的出上面是一個女子。
畫的落款處沒有署名,只是上面的幾個字,卻讓白清霜黯然失神,只見落款處寫著,一個人,一座城,一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