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逍遙將寧翠宮的大門打開,又將關著所有瘋婦的大門打開,輕躍上屋頂,就看到不遠處趴著的三人,無奈的搖搖頭,剛準備過去,卻听到一陣鐵鏈拉動的聲音,緊蹙著眉頭,翩然飛下屋頂,順著聲音找去。i^
打開門後,一群被關閉已久的瘋女人們,四處亂跑,嘴里不知喊得什麼,不一會宮中便沒有一點動靜,可即便如此,上官逍遙還是在安靜的宮中听到了那聲鐵鏈拉動聲,隨著越往殿中走去,一陣輕微的喘息聲傳來過來,他松了口氣,原來是一個睡著沒有跑出去的女人。
待換身將要走出門時,後面那人似乎听到了聲音,輕聲喚了一句,「智淵,」上官逍遙轉過身,朝著那個陰暗的角落看去,沒有一絲光線,根本看不清是什麼人,待往前又走了幾步才略微看清。
那是一個身穿白色褻衣的人,一頭白如雪的長發,凌亂的披灑在身上,雙手被兩根孩童手臂粗細的鐵鏈死死地禁錮著,高舉過頭頂,頭低垂著,看不清是何面目,嘴里喃喃細語,仔細听下去,除了智淵,還有孩子,斷斷續續,氣若游絲般的申吟著。
上官逍遙走上前,用手中的劍挑起那人低垂的臉頰,一張面目猙獰滿是刀疤的臉印入眼簾,身子一怔,隨後厭惡的扭過頭,收回長劍,心中對皇家的陰險手段默默地咒罵了半天,轉身離去,卻不曾想,那人再次開口,「求你,救我女兒,救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整個宮殿,漾起了陣陣的回聲。
白清霜三人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上官逍遙走出來,還以為他已經走了,三人剛準備打道回府,就听到從宮殿中傳來的一聲喊叫,三人面面相覷,連忙飛下屋頂。%&*";
上官逍遙凝氣,一股藍光瞬間大起,迅速的朝兩根鐵鏈斬去,「嘩嘩」兩聲,鐵鏈應聲而落,那人失去了支持的鐵鏈,身子一軟,跌落在地上,他上去將那人抱起轉身,恰巧看到了趕來的三人,「回去再說,這里馬上就有人來,走。」四人快速的飛躍,眨眼便回到了白清霜的寢宮。
一群瘋婦,像放飛的風箏般四處亂跑,整個皇宮亂成了一鍋粥,楚錫華得到消息時,手中正拿著茶盞,一個顫抖,應聲落地,慌忙的派人去寧翠宮查看,心里卻惶恐不安,手中的錦帕被揉的皺成了一團,來回的走動,倒不是擔心那些瘋掉的女人,只是那人也在里面。
「皇後娘娘不好了,寧翠宮里面的人都跑了,整個宮里一個人都沒有,還發現,」小太監緊張的突然說不出話來,抬眼看看一臉狠厲的楚錫華,吞吞口水,哆哆嗦嗦的不敢說。
「說,還發現什麼?」楚錫華異常的激動,拉過太監的衣領,厲聲喊道。
「還發現兩根斷掉的鐵鏈,宸妃娘娘不見了,」小太監緊張的渾身是汗,面色慘白。
楚錫華一听,身子猛然一怔,不見了,那個賤人居然不見了,一腳抬起,狠狠的踢向太監,「不見了還不去找,跪在這里做什麼,滾,」聲嘶力竭的一聲吼,震動了整個宮殿。
白清霜拿著木梳,輕輕的梳理著手中握著的一捧白如雪的發絲,一臉的寧靜,幾日來,出乎意料的,白清霜沒有再次將皇宮搞得天翻地覆,而是一直陪著那個從冷宮救出來的人。
那日,一行四人帶著那個從寧翠宮救出來的人,一路飛躍,回來後,將那人放入床上,才發現,長久的禁錮,使他的雙手早已廢了,長期生活在潮濕陰暗的環境中,使她的雙目失明,更慘不忍睹的是,她的臉上,早已潰爛,看不到一處完整的皮膚,白清霜屏退其他人,將那個人的衣服月兌掉,凌亂不堪的傷痕幾乎遍布全身。
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為她在臉上擦拭,可她空洞的雙目直愣愣的看著前方,直到一切收拾妥當,上官逍遙等人進來,才看出來這是個女子,也許正是哪個失寵的妃子。
「清霜,她可有說過什麼,」上官逍遙輕聲問道。
不曾想,那個女人待听到這句話後,突然向上官逍遙撲去,空洞的眼楮由于看不到,踉蹌的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清霜,你剛才說清霜,是不是?」一把抓住站在上官逍遙身邊的花陽,干枯的指甲深陷在他的皮膚中,滲出道道血痕,花陽冷聲回答,「不是我。」
女人一听此,無助的站在屋中,面上流出兩道渾濁的淚水,「清霜,我的孩子,你在哪,母妃好想你,」跌坐在地上,痛苦哀嚎。
白清霜的身子一怔,不知所措的看著屋中披頭散發的女人,一步步走上去,蹲在地上,顫抖的伸出手,冰涼的指甲,踫觸到女人丑陋的疤痕,「母妃,我是清霜,我回來了,」兩行紅色的血淚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流了下來,濺落在青色的衣裙上,暈染出朵朵盛開的血蓮。
女人面上一愣,一手抓住白清霜的手,「孩子,你真的是清霜?」用力的將她的手緊緊地攥著,渾濁的淚水不斷的流著。
白清霜拉起女人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細細的撫模著她臉上的每一處,「母妃,是誰將你弄成如此的模樣?」她收起淚水,面上一沉。
溫如月一听,渾身開始哆嗦,「孩子,別問了,快離開這,」慌忙的掩飾著自己的驚慌失措,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動作吃力。
上官逍遙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拉住,「宸妃娘娘可還記得我,」又想到此時的溫如月雙目失明,繼續說道,「九年前,我師父將清霜帶走,我就是跟隨他的徒弟,上官逍遙,」將溫如月牽引著坐在了床邊,一臉的和煦。
「記的,若不是你們,清霜恐怕也不會回來,」溫如月擠出一抹苦笑,使層次不齊的面上,越發的面目猙獰。
「當年在回去的路上,我們被人阻截,幸好師傅施了障眼法,讓那些人誤以為我們墜落山崖,才得以及時保住清霜的性命,」上官逍遙款款道來那時的情況。
「怪不得,楚錫華告訴我清霜死了,天意啊,」溫如月發出一聲冷笑,尖銳的喊聲響徹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