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涵雖然沒有太輕敵,可是面前的這只黑狗似乎發狂了一樣,第二擊的時候,冷明涵被沖擊力撞到了樹上,肩膀被樹枝插進。
黑狗似乎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羽畫嚇到,在黑狗再次朝著冷明涵奔去的時候,羽畫想也沒想就沖到了冷明涵的前面。
「傻瓜,走開。」冷明涵肩膀受了傷,想要拉開她,已經來不及了。
「該死,」看著黑狗越來越近,冷明涵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跟著停頓了。
「嗚……」沒有預期的疼痛,也沒有預期中的血腥場面,羽畫隔著手指縫,看了看外面。
只見白狗躺在了地上痛苦的申吟,黑狗則是停下來,在它的身邊,嗅來嗅去。羽畫一下子明白過來,這黑狗不是要過來欺負他們,它好像是在保護這只白狗。
「冷明涵,」羽畫轉身走到了冷明涵的身邊,「你怎樣,」看到鮮血從他的肩膀留下來,羽畫說不出的窒悶,看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沒事。只是弄傷了一下。」冷明涵說得雲淡風輕,對于經常參加格斗的他們,這只是個小傷。
羽畫卻不是這樣認為,「你坐下來,我幫你看看。」羽畫怎麼說心里都過意不去,畢竟,他是因為自己而受傷的。
月兌開了衣服,羽畫就看到了樹枝已經插進肉里,所幸的是,插得不深,可是鮮血還是在流。羽畫看到後,眼楮紅紅的。
「沒事,隨便包扎一下,回去後再處理就好了。我袋子里有止血的藥,你先幫我拔掉樹枝,撒上去就好了。」冷明涵一貫冷靜,這些事情已經經歷過太多了。
「嗯。」羽畫處理過很多這樣的外傷,可是這是第一次會手顫,盡管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手顫還是出賣了她。「對不起了,我是不是弄痛了你。」
「沒事。」冷明涵反而覺得有點開心,她在擔心自己。
羽畫用從冷明涵衣服撕下來的布按住了傷口,雖然上了藥,可是血還是往外涌,浸濕了衣服,也浸濕了羽畫的手。
一切弄好了之後,羽畫的心神還沒有回來。
「沒事了,別擔心,看看那狗還有氣不,疾風應該也快過來了,」冷明涵握住了她的手說道。
「嗯。」冷明涵手心的溫度傳給了她,讓她安心了不少。
羽畫才抬腳,黑狗就開始狂吠,「你別叫了,我不會傷害它的,只是想要看看它怎樣。」
黑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話,站在了原地沒有吠,羽畫檢查了一下,應該是傷口發炎了。
「還有救嗎?」
「傷口發炎了。應該還可以就回來。」羽畫在心里祈禱著,希望它可以康復,它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大哥。」疾風來到的時候,被面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相信羽畫在他的眼光下已經死了好幾十萬遍。
「風,帶走那只白狗。」
「過來,扶我走。」冷明涵向羽畫招手。
羽畫沒有說什麼,徑直走到了他的身邊。
疾風抱著白狗,那條黑狗就在後面搖著尾巴跟著,沒有剛剛的那種架勢,似乎明白了他們是不會傷害它們的。
「少爺。」剛出樹林就有一堆人的圍著。
「快,扶少爺,讓醫生過來。」說話的是樂叔,還有後面跟著的玉姐,他們可都是一臉的緊張。
一時間,羽畫覺得自己跟這個畫面格格不入。
冷明涵沒有理會其他人,他的傷本來就不嚴重,他擔心的是身邊這個小女人,從剛剛開始就已經神游太虛了,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自己。
羽畫想要松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地握住。「想什麼。」
「沒什麼。」
冷明涵拇指用力,壓了壓她的掌心,「等下讓明軒看看你的腳。」
羽畫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是興奮,還是哀傷,一個自己曾經將他看作兄長的人,看到了自己跟他的好兄弟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羽畫不敢想,也想不出會有怎樣的結果。
在那些人的簇擁下,羽畫連自己是怎樣回到房間的都不知道。冷明涵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沒多久房門也跟著敲響了。
「小羽。」樹明軒提著藥箱進來。
羽畫坐在了椅子上,一下子也忘了抬頭。
「樹醫生。」羽畫覺得很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東西好。
樹明軒笑笑,專心為她處理腳傷,對于她為何在這里,一句都沒有問。羽畫的心反而變得更加的不安了。
「樹醫生。」
「怎麼了,小羽。」
「你不好奇為什麼我會在這里?」羽畫左手握住了右手說道。
「只要你願意,你就會說,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再說不是更好嗎?」
「我……」
「小羽,很多東西不是你看到了就是對的,用心去感受一下,我並不是替冷明涵說什麼好話,但是,有些東西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可怕。好了,記得不要沾水,還有這幾天,盡量不要做激烈的運動就可以了。」
「嗯。」羽畫的心情還是有點悶悶的。
「記得我的電話,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就好了。」樹明軒模模她的頭,轉身就離開了。
羽畫因為他的一席話,心反而沒有變得平靜,而是更加亂了。
「想什麼了。」冷明涵挨著她坐下,肩膀受傷了,無法將她擁進懷里。
「沒有什麼,對了那只狗狗怎麼樣了。」
「已經請獸醫來看過了,開了藥,打了針,明天應該會活蹦亂跳了。」冷明涵想,怎麼就不關心一下自己,滿心都在那條狗上面了。
「哦……那個,可不可以,養在後院。」羽畫有點擔心,畢竟這里是他的地盤,家里已經養了那麼多的狗狗,誰知道,他會不會扔掉。
「那個我要考慮考慮一下。」冷明涵故作深思。
「能不能留下啦,那狗狗可是救過我。」羽畫像個無辜的小姑娘一樣,拉了拉他的衣服。
「你的救命恩人,可以使可以,不過……」
羽畫最怕就听到這個詞語了,「求你……」
「可是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冷明涵像是打量貨物一樣,給她拋了個媚眼。
「那你想怎樣?除了殺人放火的事情,還有傷天害理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試著考慮一下的。」
「不用那麼嚴重,今天晚上好好那個就行了。」
混蛋,這男人就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想了嗎?滿腦子都是那些鬼東西。
「怎麼了,不願意。那我讓人將它們送走,或者扔進後院。」
「你有沒有良心的,」羽畫氣結,每次都拿那些東西來欺負自己。
「不答應算了,1,2……」
「知道了。」羽畫紅著臉別過了頭。
「真乖。」冷明涵捧著她的臉狠狠地親上去。
「我去看看狗狗。」
「你的腳不方便,改天去。反正在那里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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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晚上,羽畫睡了個沉穩的覺,冷明涵並沒有過來,羽畫覺得自己苦笑,自己逃過了一劫了。
由于腳傷還沒有好,冷明涵禁止了她出房門,也不讓她去看狗,說是怕她身體弱。羽畫磨牙,這是什麼爛借口啊。更加可恨的是,除了那天晚上沒有折騰她外,冷明涵幾乎每天都跟她黏在了一起,晚上更是變著花式折磨她,每次都等她求饒了才放過她。
很多時候,羽畫只能躲在浴室里面偷偷地哭,眼楮哭得腫腫的,冷明涵看到了之後就放話危險,下次還讓他看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就將那兩條狗,扔進後院,讓它們自生自滅。羽畫只能每次都強忍著,有時候,是在忍不住了,就晚上偷偷地爬起來躲進了浴室。
羽畫覺得冷明涵這人的心情總是陰晴不定的,無法用常人的角度去估計。
那夜,冷明涵一直都沒有睡著,看到她躲進浴室,就知道她又哭了。冷明涵心里很煩悶,最近的她越來越愛哭了,動不動就流眼淚。說不心痛,心里又悶得死,可是有什麼辦法,不用這個方法,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將她留在身邊,從她到自己身邊開始,每天都是郁郁寡歡的,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笑過。
冷明涵本想去把她揪出來,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在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憋出病來,那天特意讓樹明軒過來,就是想讓她有留下來的念頭,讓她知道,她在這里的事情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麼不堪,可是,偏偏又起了反效果。
羽畫哭了好久才從浴室出來,有點驚恐地望了望大床的方向,那個人沒有醒過來,羽畫松了一口氣。
爬上了床後,冷明涵從後面抱緊了她,羽畫驚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會驚醒了他。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羽畫的心頭大石才放下了。
第二天,冷明涵很早就醒過來了,看了看還在自己懷中沉睡的女人,一個想法就從心里萌生了。
醒過來後,羽畫發現身邊早就空了,環視了房間也沒有看見他,羽畫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狗狗了。
果然跟冷明涵說的一樣,狗狗已經可以活蹦亂跳了。羽畫好奇,那只黑狗那天不是跟白狗對著干的嗎?可是一整天下來,羽畫發現黑狗就像是個保鏢一樣,跟著白狗寸步不離。
羽畫坐在了白狗的旁邊,「以後叫你小白,好不好,喜歡就應一聲。」
「汪……」雖然聲音沒有之前的宏厚,羽畫會心地一笑。
黑狗靠在了旁邊,用鼻子嗅了嗅小白,小白卻不搭理它,將頭靠在了羽畫的腳上就閉上了眼楮。
黑狗不甘心,繼續嗅,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它的腳。
羽畫會心地一笑,怎麼看這兩個家伙都像是在鬧別扭的小情侶。對了,羽畫猛地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兩只狗狗的性別。
好像記得書上說,要看後面,羽畫一下子就臉紅了,這怎麼看啊。
玉姐端著花茶走進,「白色的是母的,黑色的是公的。」
「玉姐,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獸醫說的,羽畫小姐,來先喝點花茶,你已經出來好久了。」
「謝謝,玉姐。」
「玉姐,後院的狗多嗎?」
「挺多的,都是純種的狼狗。」
「哦。」羽畫有點點的失望,那個人還沒有答應將狗放養,萬一跟後院的打起來,會不會被欺負了。
「小姐,你就別擔心了,這個事情,少爺會處理好的。」玉姐想,少爺也挺有眼光的,雖然跟羽畫小姐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她是個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她心思的人,沒有架子,待人和善。
「嗯,謝謝你玉姐。」
「羽畫小姐,其實少爺這人只是嘴硬心軟的,不然就不會請獸醫過來看狗的,以前後院的狗要是出了問題,都還沒有這種待遇。少爺對你是特別的。」
「……」羽畫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像最近大家都在幫冷明涵說話一樣,畢竟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可以釋懷的。
「好了,你瞧我這嘴巴,真是管不住,我去給你點心吧,午飯的時候,你也沒有吃多少。」玉姐覺得有好多東西,旁人是幫不上的,只有她自己慢慢地區體會。
「玉姐,我會嘗試一下的。」
回答她的是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白,你說我該怎麼辦,到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去接受他,雖然心里有很多的感激,可是那些都不是愛。」羽畫低著頭,對小白說道,現在也只有她可以听自己嘮叨嘮叨了。
冷明涵通過落地窗,看到那個坐在草坪上的女人,眼神憂傷地抱著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東西。
「大哥,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啊。」疾風沒有想到冷明涵今天一大早把他從被窩里面拉出來就是為了談論這件事情。
「嗯,風,讓你的手下分三個小隊,在她的周邊築起保護線。不要讓她發現你們。」冷明涵皺著眉頭說過,非必要真的不想用這個方法。
可是看著她的臉蛋一天一天地瘦下去,冷明涵不心痛那是假的,雖然口里沒有說,可是特意讓人做了各式各樣她喜歡的點心,還有菜式,可是她每天吃飯的量就跟貓食一樣。
「好的,我手下的人做事,你放心吧,不過,大哥你真的舍得。」疾風不怕死地問了一句。
這些天雖然沒有跟羽畫打照面,可是看得出,大哥對她很重視,而且,自己也開始對這個女人改觀了,並沒有自己當初想象的那麼可惡。
「做好你的事情,部署好了,告訴我,還有留意一下暗夜那邊的情況,最近他們好像蠢蠢欲動了。」
「二哥已經盯著他們了,你放心吧。」
「嗯,辛苦你們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疾風離開後,冷明涵坐在了窗前,眼楮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羽畫,好像自己不在她的身邊的時候,她自在多了,也活潑多了,不過最近都沒有看見過她一個人的時候會笑,反而失落,哀傷的神情倒是見過不少。
「小豆腐,你說該怎麼辦才好。」冷明涵發現原來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在意她的一切。心情也會跟著她起落。冷明涵又有點自嘲,何時開始自己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的。
「小黑,你到那邊去了,別煩著我們。」對于小黑,羽畫真的是無語,一個下午,它就像是被人遺棄了一樣,那天在樹林里面的凶猛完全見不到影子了,乖巧倒是不少,大多數的時間還圍著小白跑個不停,感覺是在討好呢。
小黑才不會去理會羽畫,
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小白的身上了。那天跟小白跑到了後院,引來了一群狼,正確地說應該是狼狗才對,本來也沒有什麼的,大家就對視了一下,可是當小白出現了之後,可以說是群情洶涌啊。還好那時候有門攔著,否則他的小白就慘了。那時候,小黑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早知道這樣,剛開始的時候就不欺負人家了,後悔啊。
羽畫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不由笑起來,「小黑,誰讓你欺負人家。」
冷明涵走到了她的身邊,她渾然不知,只听見了她說的話,「誰欺負誰。」
羽畫低低地說道,「沒有,只是兩只狗在鬧脾氣。」說罷,牽著小白就往前走了。
自己看來又是一個氣氛破壞者了,「累了沒,玉姐說你已經出來了一天。」
對于他忽然的溫柔,羽畫覺得很不習慣,可是又怕再次惹怒了他。「嗯,還好。」羽畫搖了搖頭。
「那個你幫兩只狗改了名字沒有。」冷明涵看她反應冷冷的,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隨便叫的。」說起名字,羽畫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了,看著顏色隨便改的。
「都叫什麼。」
「小白和小黑。」羽畫紅著臉說道。
冷明涵卻心情大好,她這嬌澀的模樣總是讓他忍不住多看兩眼。
「挺好的。」
羽畫想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他竟然認同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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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晚上再來一更,呵呵……關于小黑和小白,植生狗血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