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躺在床上,閉著眼楮,像是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剛剛哭過不久,現在沉沉的睡著了。
如蝴蝶般輕翻的濃密睫毛美得醉人。
他嘆息一聲,坐在床畔,一手撫上她的臉頰,原本瑩白的面容,竟如此蒼白,嘴唇如此干涸。
他不曾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他的印象中,他的曦兒直都是健康快樂的!
不心疼,是假的!畢竟他照顧了疼了她那麼多年!
感情越深,人心才越脆弱!
甚至不堪一擊!
他嘆息一聲,
轉過身,他去找藥箱,原本放藥箱的櫃子里,塞滿了一些小玩意。
他皺眉,藥箱呢?
在她房間折騰了一番,在鞋櫃里找到藥箱。
他嘆息一聲,外套月兌下隨意的一扔,挽起袖子朝她走去。
真該好好教訓她,還是改不了那亂扔東西的習慣。
重新做回床沿,伸手抱起她的身子。
「不踫我!」細小的嗚咽聲傳來,他不理會。
只是解開她睡衣的扣子,抬起她的胳膊,將溫度計塞到他的腋間,大手一攬,將她抱在懷里,轉過身,看了看放在床邊櫃上的藥。
懷中的人兒吸了吸鼻子,朝他懷里靠了靠,那樣信任,那樣依賴。
他不覺揚了揚唇,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軒熙哥……」模糊低喃,帶著濃濃的鼻音,他身子一僵,那藥的手也頓了頓。
他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無聲的嘆息,放下藥,端起杯子,握住冰涼的水杯。
想放下她,她小手不知何時已環上他的腰。
他抿了抿唇。
門倏地打開,韓霜探進頭,凌軒熙一愣,果然,改不了那偷听的毛病,愛蹲在門口。
「倒點水!加糖!」他沒好氣的開口,揚了揚水中的杯子。
「這些水倒掉,給她煮點粥!」他沒好氣的開口。
「還是你在這,干這些活多順手,我們都感覺那麼力不從心,你看曦兒,多乖!」韓霜撇唇一笑,轉身離開。
房間內,恢復平靜,他只能擰眉,低頭看她。
凝著她美麗絕倫的面容,他不禁一陣失神。
她是有些變了,變的比以前更加美了,就連現在她袖潤的臉頰變的蒼白,嬌柔的朱唇失去顏色,竟然讓她如此的淒美,眩著他的眼楮,只是她眉宇間何時染上那哀哀的愁,讓他輕蹙眉頭。
她身上永遠有那獨特的清香,他閉上眼楮,摟住她縴瘦的腰上。
只是這身子這樣單薄,讓他的心,依舊那微微的疼。
那濃厚的自我厭惡感,在心底升騰。
「凌軒熙,我們分手吧!」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像是一把利刃插進他的心髒。
他閉上眼楮,圈著她腰的手不禁一用力,倏地松開她。
她現在病了,他告誡自己,不允許想別的事情。
他用力的喘息,取出夾在她腋間的溫度表,看了看,三十八度六,他挑眉,她到底在做些什麼?燒成這樣!
漂亮的眼睫掀開,迷蒙的瞳孔映入俊美的臉龐,曦兒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眨了眨眼,輕輕的閉上又睜開。
顫抖的小手撫模上他英俊的臉,她鼻子一吸。
軒熙哥?
是他嗎?是他嗎?為何她感覺到如此的不真實!
微涼的玉手落在他溫熱的臉龐,凌軒熙這才驚覺,她已醒來,銳利黑眸與她美麗星眸相接。
薄薄淚霧嵌在星眸中,他心一緊。
「怎麼了?」不覺放柔了聲音,他告訴自己,她現在是病人,他不該與她計較。
她搖搖頭。
「你來看我了?」
「嗯,我來看你了!」冷淡的響應。
她閉上眼楮,雙手不覺挽上他的頸項,他沒有阻止,只是壓低身子,凝著她如玉般的面容。
「我想你了,真想你了。」柔柔低語,掀動他的平靜的心湖。
他不說話,只是凝著她。
「軒熙哥,我恨我對不對?」晶瑩淚珠滾落蒼白臉頰,凌軒熙不說話,只是凝著她。
「若換做是我,我也會恨你的!」
「你別不理我,別對我視而不見!」她聲音溢滿了悲痛,他閉上眼楮,不想去理會內心深處的那抹異樣。
「你別不理我……」
「你說,你說你讓我怎麼辦?」他不由的低吼,雙拳緊握,他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當做那些痛,不存在過?
他仍舊可以忘記以前,可以抱著她,吻著她,對她說,曦兒,你快點長大,我要娶你!
他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