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苧蘿醒來,這幾日里顏苧蘿很少進食,一人鎖在屋里以淚洗面,小歡和春梅急得無可奈何,她們知道失子之痛對于一個即將為人母的女人來說是難以承受打擊。
但也虧得有無痕公子和弈王爺不時來探望,帶了些補藥給苧蘿,讓小歡和春梅熬著給苧蘿服下,雖有些好轉,可是苧蘿還是昏昏沉沉的,有時候會發呆好久。
小歡端著藥進來就見顏苧蘿發著呆,辨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小歡的鼻子一酸,淚水就要落下,春梅進門也瞧見了扭過頭擦淚的小歡,走上前去接過小歡手里的藥,有些責怪說道︰「小姐本已難過了,如今你也這副模樣,不是讓小姐更加難過麼?」
听了這般話語,小歡止住淚,說道︰「麻煩你把藥端過去吧。」
春梅輕喚著︰「小姐,您起來喝藥吧。」
「放下吧,等會再喝。」
「藥涼了沒了藥性,無痕公子囑咐過藥要熱的服下。」
苧蘿不再拒絕,「將藥端過來吧。」
苧蘿端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就听見春梅說︰「小姐,春梅不知有話當不當說?」
疑惑說道︰「何話當不當講?」
「小姐還年輕,養好身子定還會有孩子的,若是小姐如此下去,身子是好不了,怎還能懷上王爺的孩子?」
苧蘿苦笑著,知道春梅的意思,懷上拓跋胤寒的孩子?她不想也沒有這個想法,也許是絕大數女子所想,丈夫是妻子的天,像那樣一句話——男人靠武力征服得天下,而女人靠征服男人而得天下。苧蘿無話想說,假裝疲倦說︰「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春梅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對于苧蘿是不是對的,她只想苧蘿少受些苦,也知道苧蘿的苦楚,有很多時候是不由己的。
春梅出去後,小歡也在院外做午膳,屋子里冷冷清清地,或許不是屋里冷情而是一系列的變故讓苧蘿感覺到如此而已,往往都是我們心中的情緒決定自己周邊環境的氣氛,就像有時候天氣是萬里無雲的晴朗,而我們恰恰遇見不開心或難過得事,就會覺得天氣是那麼糟糕的。
「小姐!小姐!有、有••••••」
「有什麼?」小歡氣喘吁吁說不出完整的話,讓苧蘿猜不出小歡到底要說的。
「有宮里的人來傳太後娘娘口諭,讓您進宮陪伺!」想來太後娘娘還是寵著自己小姐的,要不當初怎會讓王爺娶小姐呢?
小玉姑姑一進房內就感覺像是缺少人氣,也用不得多想,寒王妃不得寵,早已得知,可憐的孩子,見躺著的苧蘿,小玉姑姑走過去按住要起身的苧蘿,「王妃好好躺著歇息,王妃看看有什麼收拾的帶著進宮,少是得待一些時日。」
「不知姑姑如何稱呼?」
「王妃喚我小玉即可。」苧蘿客氣和陌生的態度讓小玉姑姑疑惑。
「小玉姑姑,煩請你等會,我讓小歡和春梅收拾、收拾。」
小歡同春梅像是搬家一般把要帶的都包了好幾個包袱,小歡拿著一個木盒說︰「小姐,箏我幫你拿著,這木盒你自個保管。」
苧蘿拿過木盒,仔細撫模了一下,箏和木盒都是原來主人的心愛之物,也沒有打開它,「小玉姑姑,我們走吧。苧蘿想要逃離這個地方,遭受到一切讓她不想留在這里,這里讓她窒息,壓抑得喘不過氣。
走到王府門口,苧蘿被她不想見的人攔住,也許許多時候我們不想看見的人容不得我們選擇不見。
「別以為躲進宮里就可以無事!」
「放開!」一掙扎,苧蘿甩開拓跋胤寒捏住的手,而手中的盒子飛了出去掉在地上,盒子里掉出來一個月牙的玉墜。
拓跋胤寒似吃了一驚,撿起玉墜,追問道︰「說!這玉墜從何而來?」
站在一旁扶住苧蘿的小玉姑姑也微微一愣,她觀察到拓跋胤寒不同之處,很快又被掩飾了。眼前的拓跋胤寒不可置信地模樣,「把玉墜還我!」
「還你?這明明是我送她的,怎會在你手上!」
苧蘿一把奪過拓跋胤寒晃在苧蘿面前的玉墜,緊緊拽在手里,「怎會在我手上?這原本就是我的!難不成王爺還覬覦我這小小玉墜不成?」
「你的?你的?••••••」拓跋胤寒喃喃地道,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沒有在糾纏苧蘿,默默地走開了。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