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匆匆趕回來,果然不出他們所料,他們只是想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好趁機對付王爺,幸好回來得及時,看他們這番激烈的斗爭,想必他們也沒佔多少便宜,只是拓跋胤寒要護著王妃她們有些吃力。
「王爺!」凌風、凌影、飄絮、青衣說完都集體像黑衣人攻去。
「留活口!」
拓跋胤寒看了懷里的苧蘿一眼,把苧蘿交給了在一旁的伯顏康,交代了一聲又加入打斗中,「護著她。」
伯顏康把苧蘿護在身旁,可是還是有幾個黑衣人仍舊不死心,想要捉住苧蘿,一起圍住了伯顏康他們。
伯顏康見勢,說了一聲,「夜鷹!」
夜鷹自然知道伯顏康的意思,他是在吩咐他要保護好這位寒王妃,他對這位寒王妃說不上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心中有些佩服,因為在瀘州時所經歷的那些事,他對于這個寒王妃有些不了解,一個這樣的女子是時間少有的,不要看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內心卻是容天下之廣,有一般女子所沒有的堅韌,假若可以他也希望她能是主子的女人能協助主子奪得天下,只是這樣的一個女子早已是北國王爺的王妃,他不希望他的主子感情用事,毀了主子的大業。但是他不敢有絲毫怠慢,主子吩咐的了,決不能讓她有閃失。
夜鷹挨近苧蘿右邊與伯顏康一左一右護住苧蘿,伯顏康與苧蘿對視了一眼,是在告訴苧蘿讓她盡量躲在他們身後,他們會保護好她的。
苧蘿點了點頭回應伯顏康,她會好好躲在他們身後,不會讓他們分心。
其實此時在苧蘿心里她比較在意的是拓跋胤寒怎樣了,他受的傷嚴不嚴重?她在擔心拓跋胤寒的安危,當她望向他時,看見拓跋胤寒正往柳若盈被抓的黑衣人那沖去,他著急的樣子看在苧蘿眼里,苧蘿想著,他原來是如此的在意柳若盈,不顧身上的傷還是要不顧一切去救她,她終是抵不過柳若盈在他心中的份量,她不記得拓跋胤寒第一的反應是救她,隨後才匆匆過去救柳若盈,她以為是他的愧疚,她傻傻以為是因為我會先救別人,再救自己重要的人,若是救不了就一塊死,她以為拓跋胤寒這般無能力打過黑衣人而選擇了這種方式。
也許女子天生敏感,感情的事都是一概的細膩,對于一件事情都會有許多的看法,也不知道這種細膩到底是好是壞,太過于細膩就會注重很細小的事情,有時候會因為這些細小的東西而耿耿于懷,原本並非如此,卻被看得很重,或許會因為這樣而妄下了判斷,傷人傷己。
苧蘿的視線一直都在關注著拓跋胤寒,心里的緊張都是因為拓跋胤寒的一舉一動,看見拓跋胤寒輕易就化解了黑衣人的進攻,心里才會稍稍平復,只在關心拓跋胤寒的苧蘿忘了她自己也身處困境,她還在伯顏康與夜鷹的保護中。
沒注意到她自己的腳步有些月兌離了伯顏康他們的保護,伯顏康也看得出他身後的苧蘿跟不上他們的步子,伯顏康伸出一只手緊緊拉住苧蘿的手腕,一腳踢開了想要趁著剛才的間隙要抓苧蘿的黑衣人,扭頭對苧蘿說︰「跟著我們!」
苧蘿看到被踢開的黑衣人才發覺她的分神險些給伯顏康他們造成麻煩,歉意的說︰「對不起。」
伯顏康看見苧蘿像個認錯的小孩低下頭,神情里還帶著些失意,不忍說重話,他知道她的眼神一直盯著拓跋胤寒的,他嫉妒,他生氣,可他沒立場生氣,只是說︰「好了,不會有事的。」
拓跋胤寒飛身過去眼見就要抓到了柳若盈的衣裳,可是從空中跳下的人阻止了拓跋胤寒的動作迫使他不得不收回了手。
「終于肯露面了?」
拓跋胤桀和楚翼出現在拓跋胤寒他們面前,他們此次露面就說明了他們已經打算要進行最後的計劃了。拓跋胤桀笑道︰「二皇兄,我們露面與否,你不是早知道嗎?」
「放了她,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嘖嘖,即便她如此欺瞞皇兄,皇兄還要這般待她,皇兄果然痴情。」
「與你無關,你只需交出她即可?」
「王爺救我,救我??????」柳若盈哭著向拓跋胤寒求救,她此刻害怕了,他們不會顧及她了。
「若是二皇兄交出玉璽和地圖,??????」拓跋胤桀沒有將話說完,只是停頓在那,後面的話對于拓跋胤寒來說自然是不言而喻。
「五皇弟何時會痴人說夢了?」
「皇兄不願交出玉璽和地圖嗎?那就??????」拓跋胤桀讓黑衣人帶著柳若盈先走。
「寒王爺果然是冷血。」楚翼在一旁說著。
「楚王爺自顧不暇,不回國收拾殘局,怕是無力回天了。」
楚翼被拓跋胤寒的話一噎,嘴里只憤怒的說︰「你!??????」
他的確是無力回天了,可是他必須再賭一把,他不想輸,他哪里知道那時算計楚旭陽時,本以為可以將他置之死地,可是卻被他逃月兌而且回到了日翼國,他一回國就立刻采取了措施,不僅處處為難他,而且還重新上書修改一系列政策,還暗中將朝中他的那一派人降的降職、罷免他們官職的不佔少數,這一下子,朝中他的人都沒剩下了,他們雙方的勢力就迅速逆轉,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是支持楚旭陽那一派的,而少數的老頑固自是奸詐狡猾不肯表明他們要歸屬哪一派,而是坐觀虎斗,看最終哪一派的人勝就支持哪一派,楚旭陽回國後依仗父王的寵愛將他狠狠的打壓,在朝中失去軍權的他變得毫無地位,他不甘心,他要勝過他!所以必須要盡快找到傳說中的寶藏。
「想必如此如花美眷定是要好好享用,我會讓人好好照顧皇兄的側妃娘娘!」拓跋胤桀在威脅著拓跋胤寒,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的皇兄對柳若盈是照顧有佳,舍不得她受委屈,這其中緣由他是知道,只是他更想知道他對顏苧蘿又是如何,他喜歡上顏苧蘿這樣女人了。
柳若盈听著拓跋胤桀的話渾身打了個冷戰,她不要被他們糟蹋,若是落入他們的手里她會生不如死,絕不會有活路,他們的狠辣她是見識過的,她不要,不要。她還對拓跋胤寒存著很大的希望,她想他一定會救她的,期盼看著她。
她哪里想到拓跋胤寒的一句話,讓她害怕,意識到拓跋胤寒的冷酷,「你以為她這般算計本王,本王還會為了她而交出玉璽和地圖嗎?簡直是笑話,她隨你們處置!」
拓跋胤寒對于很多事情早已漸漸明了,他的毒好了是因為野外的那一夜,每逢三月之期他便會出現噬心之痛,誰也不會認得之苦,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他就會到那時會往城郊去,可是那一夜像是夢一般,有個女子在他身下嚶嚶哭泣,他不知道是誰,他清晰的只記得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眸,憑著本能以為是夢,第二日醒來他奇怪他怎會面具月兌落一旁連衣衫凌亂的躺在野地里,身邊還有女子的衣衫,他的瓖龍黑玉銀色匕首不知所蹤,摘下的面具和丟失的瓖龍黑玉銀色匕首告訴他,昨夜不是夢而是真的,只是他要去哪里尋找昨夜的姑娘,他不是個多情的人,也不是有情的人,只是心里就想找到昨夜的那個女人,但是像是世間沒有這樣的人存在一樣,清風樓派去尋找的人都說找不到。
找了一段日子,怎麼也找不到,後來又因為顏苧蘿的事耽擱了,也沒再找下去,可是他還是想等事情平復時,他再去尋找。
到了他看到從顏苧蘿包袱掉出的月牙玉佩,問她,她怎會有這塊玉佩,以為她會慌慌張張的解釋這塊玉佩的來源來掩飾她的心虛,他認為這原本就不是她的玉佩,所以會認為她心虛。
可顏苧蘿卻是平靜的說︰「這原本就是我的。」
他本想在繼續追問,她怎麼說這是她的,這明明就是小時候送給若盈的定情信物,他只是將這個月牙玉佩送給他心愛的女子,可是顏苧蘿居然說這原本就是他的。當時他腦子里十分混亂,腦子里會出現一些畫面,好熟悉的畫面,是不是弄錯了什麼?當時不願相信一直以來會弄錯,所以不願意去追問,但心里還是有著疑問的。
直到後來要往獨陰山一路經歷的事情,他相信她不是說謊,他相信月牙玉佩是她的,只是又為何變成她的,這一點他還是不願承認,他怕是一直以來的錯誤傷害原來就是自己一直想要保護和在乎的人,這叫他怎麼能接受?
這被他隱隱壓在心里,他就這樣理所認為他自己的想法,不去想這麼多,他的心里也不會如此的糾結。
直到前幾日,太後派沈齊送來那把他貼身丟了的瓖龍黑玉銀色匕首,他不明白太後為何會突然將他丟失的祥龍匕首給他送過來,一開始他是以為這是太後給他的警示,是在示意他,她知道他在知道他在找那夜的女人,會有以此來要求些什麼。
後來他才發現他錯了,錯得有些離譜,太後並不是以此來要挾他要做些什麼,而是讓沈齊告訴他,那夜在郊外的女子是顏苧蘿,那夜顏苧蘿被拓跋胤桀派的人抓住,正往城外逃去,可是不料半路遇見了發病的他,而他身上被下的毒是因為顏苧蘿才解的,那夜顏苧蘿是多麼恨極了她,恨他奪去了他的清白,在他身邊撿到的祥龍匕首原本是要殺了他的,可是當時被沈齊悄悄攔住,被石子打中的後就哭著跑了,掉落的匕首就被沈齊拿走交給了太後。
拓跋胤寒知道了事情的原本,他一直都錯了,太後派人將匕首還回來是為了告訴他,那夜替他解毒的女子是顏苧蘿,他長久以來所中噬心毒只有顏苧蘿才能解,而她臉上的黑色印記並非天生而是被人下毒所致,只有解毒後才恢復了原貌。他們倆就是彼此的解藥,所以一直困擾他的毒才會突然解的一干二淨。
他知道的那一刻,覺得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他做了多少傷害她的事,在後來與她相處的日子,他對她的看法改觀了不少只是因為有先入為主的印象,所以他還是有些保留,這下子,他對她的傷害如此之多,她那個肚里死去的孩子是他親手打掉的,當時的他這樣對她是不是真的很殘忍,怪不得她會罵他連畜生都不如,他罵自己的孩子是孽種,還親自一腳讓他自己的孩子化為一灘血水,想到那時她氣急的話,她想必也是恨極了他,才不願說出那夜發生的事,可能她說來他也不會相信,他無法了解當時她是怎樣的心情,一開始那夜的事恨不得要殺了他,後來他又親自讓孩子化為一灘血水,那時她是多麼的絕望無助。後來他去問過無痕,無痕告訴他當時苧蘿知道她懷孕時表情並非是喜悅的,而是震驚與難過,顏苧蘿祈求無痕不要告訴他或許是因為不想留下這個肚里的孩子,只不過後來她為何又會想留下,他不知道也無法理解。
那時無痕看見渾身是血的苧蘿,無痕就告訴他,一個女子想要為一個人生下孩子是因為愛他才如此決定,這是用她的命去搏,讓他不要後悔才是。而那時被氣昏頭的他怎還會听得進去任何解釋,他憤怒那個奪去顏苧蘿清白的男子,他接受不了他的女人不貞的事,他不想苧蘿生下別人的孩子,即使要生下孩子也只能是他與她的,不能是別人的,那時的他還未注意到他的佔有欲是如此的強烈。
因為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做了那樣一件可惡的事,他不願承認的事是因為他認為的事一直都是錯的,但他何其有幸,苧蘿還會喜歡他,會在陪在他身邊幫他,一起幫助瀘州的災民們,還在他身邊默默的照顧他,為他奮不顧身??????,那時他才知道她是多麼美好的一個女子,能有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願意陪在他身邊他是多麼的幸運。
在他身邊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還會依然願意愛他,她曾經說過他的冷漠只是為了掩蓋他內心深處的寂寞,因為沒人了解他所以很寂寞,所以常常都是一副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其實他的心不是冷酷的,而是很重感情的,他不說出來並不代表他不在意,是因為習慣了去默默保護他所想要保護的人,他其實很孤單,他也需要別人的關心,也需要人去愛,因為太過于孤單,他忘了如何去表達他該如何去關心他在乎的人,在他認為重要的人。
對于她說的,他只是認為她想要窺探他的心,現在他明白,顏苧蘿是在關心他,在乎他。他知道這樣的事實後,他不敢說出來,他怕自己因為所做的一切會這樣而功虧一簣,他會保護她的,他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柳若盈竟是這般狠毒的人,他知道苧蘿懷孕是因為她派人悄悄透露消息給他,他沒有仔細去分析是怎麼一回事,腦子里都是顏苧蘿隱瞞他懷孕的事,是她心虛的表現。這一切都給她造成了無可挽回的遺憾,若是那時孩子還在該多好,這是他心中這幾天隱隱的愧疚。
他本來不予追究柳若盈,現在柳若盈居然變本加厲,他只是利用她來牽制劉明,想不到劉明也是個貪得無厭的人,想要趁機威脅他得到他想要的位置還要給他的女兒要來皇後之位,他的胃口果然不小。今日過來他就是想讓柳若盈拿出解藥,給她最後的機會,他不想苧蘿在受罪下去,拖下去對她和她肚里的孩子都不好,這一次他看得出她將肚子里的孩子看得很重,孩子對于她來說她不會輕易放棄,只是無痕說,若是第四日找不解藥服下,她肚里的孩子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第七日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的。
要勸著柳若盈早些醒悟,不要再執迷不悟,她卻還是一意孤行在酒里下了藥還勾結了拓跋胤桀他們要對付他,對于這樣的人他又何必心慈手軟的人
,他不是個心善的人,他只要拿到他要的東西,而他要穩住柳若盈的情緒。
見拓跋胤寒說出對她這樣殘酷的話來,她面目變得猙獰起來,「王爺果真不在意我,若是我死了,想必也會有人給我陪葬,畢竟世間只有我有解藥。」
「快將解藥給我!」
「我不會這樣傻的,哈哈??????」柳若盈的笑聲一直回蕩在黑色的夜幕里。
黑衣人已經將柳若盈帶走了,而拓跋胤桀和楚翼在纏住拓跋胤寒,笑著說道︰「想不到皇兄竟然這般冷血無情?」
「廢話少說,若是你還是這般執迷不悟,休怪我不顧念手足之情。」
拓跋胤桀又譏笑著說︰「手足之情?本王眼里可沒有手足之情!」
對于他的話,拓跋胤寒心里劃過一絲傷痕,他真的不願意拓跋胤桀會變得這樣無情,他們本是同根又何必這樣相互爭斗,他野心太大,為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適合坐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