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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指仿佛化作一道細長的白光.流水般瀉出.冷芒一閃.咻的一聲劃過.蓮生的速度還是不夠快.
卻見她的身子被輕輕一帶.下一刻就被寬大的衣袖包裹.顏嬤嬤的手指雖沒觸上她的肌膚.蓮生卻感覺到了沁人的寒意.
「她的軟肋是牆角的那幅畫.智取而非力敵.」白澤湊近她耳語.
蓮生的耳朵因為他的貼近而發癢.拼命咬著唇.忍著.唇色越發鮮艷.臉上也染了一片紅.
忽然頭頂一聲冷哼.顏嬤嬤冷著臉叫道.「死到臨頭.還顧著tiaoqing.」
蓮生一時被噎住.tiaoqing這兩個字還是讓她有點不適應.卻見白澤拔劍向顏嬤嬤攻去.蓮生沖到牆角將畫取下.對著顏嬤嬤叫道.「住手.不然我就撕了這畫.」
雖是這樣說著.但是蓮生握著畫的手有些顫抖.如果真讓她撕.她也舍不得.畫中的那個蓬萊帝君讓她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下一刻顏嬤嬤就滑步上前.身影如魅.轉瞬間卡住了蓮生的脖子.與此同時白澤的劍已經抵上了她的喉嚨.
顏嬤嬤難以置信地看著白澤.蒼老的眼楮突然頹然一閉.松開了蓮生的頸.「你們走吧.是我技不如人.有負太後所托.」
蓮生仿佛也突然被她感染了.小心翼翼將畫放回原處.轉身正要離開時就見顏嬤嬤舉起了一把刀.竟然向自己的手砍去.
很決絕的一刀.蓮生驚得臉色都變了.深吸一口氣.握緊雙拳.已經按捺不住自己出手的沖動.快速閃過.架住了顏嬤嬤向下揮去的利刃.
「嘶……」蓮生只感覺手臂涼涼的.下一刻就滑出了血.不禁咬牙.這老太婆對自己下手也這麼狠.這下可好.新傷加上舊傷.
顏嬤嬤驚愕地看著蓮生.臉上的表情突然很古怪.「我要殺你.你還救我.」
「我沒有救你.你這手能畫出那麼好看的畫.毀了可惜.」蓮生看著牆角的那幅畫.眼中是由衷地贊賞.
一霎間顏嬤嬤的眼神翻卷變幻.深沉如海.
蓮生自顧自地走著.手背上濺開艷紅的痕跡.白紅相映.驚心的刺目.背後的白澤卻執起了她的手.輕輕查看.「好在傷口不深.」
一道紅印子留在手腕上.蓮生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看著白澤從懷中掏出一方青色的帕子在她的手上輕輕包裹著打了一個結.
「顏嬤嬤向來只听命于家母.武功不弱.且重情重義.就是性子古怪了些.你今天賣給她一個人情.日後在這里就又多了一個保護你的人.」
蓮生默然.垂下眼.知道白澤是為自己好.但是還是不能苟同.「我剛才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去阻止她砍自己的手的.」
「我知道.顏嬤嬤也清楚.所以她才會銘記.你果敢聰慧.殺伐決斷.唯一的不足是心地過于善良.在這個皇宮.你這樣心軟如何生存.」
蓮生咬唇.隨後才突然想起.「我想和你交換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白澤只有一縷若含深意的笑嵌在唇角.
「你費盡心思從顏嬤嬤手中救下我.肯定另有目的.我只是想附加一個條件.幫我找一個叫魚央的女人.然後我會答應你的任何事.」
「呵呵呵……」一聲女人詭異的笑聲傳來.
白澤抬頭.那一霎那的迷離眼神變得清新銳利.
蓮生發現了他的異常.下意識地轉頭看去.一縷白發從樓上的一扇門里飄出.仿佛是昨晚自己看到的那個女人.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仿佛過了很久.又沒了聲響.
「我答應你.幫你找魚央.但你明晚就待在白瀲身旁.哪里也不要去.留意那些獻藝的歌姬或舞姬.」
蓮生顯然不是只做听命令的工具.她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景王這些年秣兵歷馬.就是為了明晚.他調動了洛將軍的五萬兵馬圍攻皇宮.以為里應外合就能打垮韋仲.他們想得還是太簡單.韋仲那只老狐狸必定會乘此機會將白氏一門連根拔起.如若連景王和洛將軍也保不住.天下勢必會大亂.到時候誰也沒有能力翻轉大夏敗亡的頹勢了.」
他的眼光深邃而渺遠.仿佛透過細微.看見某些早已注定的結局.
「你和景王是什麼關系.我是說除了叔佷……」蓮生知道王室爭奪向來都是有盟友的.
「利益之友.說不準哪天相爭了.就是敵人了.」白澤回答的倒也爽快.
「我能看出河洛公主是真的希望你和她的父王能……」
「帝王家的親情原本就淡泊冷漠.要想在這個地方活下去.就要自己更冷漠.沒有別的辦法.」白澤如有所思地看向天際.神色里有幾分黯然.那樣的落寞.
蓮生顫了顫.有點恍惚.差點要伸手去抹去他眉間的悵然.隨後不禁輕笑.他付出犧牲了多少才能達到現在的淡定.把握一切的從容.他的人生.必然也不會像她一樣有那樣直白的喜怒哀樂.
對著他不可捉模的眼眸.蓮生覺得自己也不能遜色.揚起了自認為最明麗的笑容.展開裙裾.對著白澤施了一個禮來告別.
白澤伸手試圖要扶她.掌下的手卻像一尾魚似得滑出.連著她的整個身影.靈動.跳月兌.仿佛一下子就會倏忽不見.
陽光從天際毫無遮攔地射了下來.爛漫而直接.蓮生伸手擋了一下眼.剛好避開了白澤的踫觸.
轉身而去的蓮生烏發散飛如墨.那些飛舞的發絲掩住了她起霧的眼楮.
白澤長久的佇立.望著她的背影越來越小.漸漸消失在長長的回廊盡頭.她卻是連頭也不曾回一下.
白澤半晌才側頭看了看牆角蹲著的某只黑色動物.「她連頭都不回.你說.最狠的那個人是不是她哪……」
某只黑色的貓卻仿佛很不給面子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別開了腦袋.
白澤輕笑.眸光明滅.喃喃道.「是啊.自作孽不可活.原本就不該貪戀的.何況是終有一天要反目的人……」
微微舒了一口長氣.仿佛要將難以舒緩的心緒舒出胸臆.然而之後.卻覺得越發沉悶了.心底一抽.一種陌生的疼痛將他席卷.
良久他的眼神漸漸沉靜下去.閑淡從容中生出一抹清寂……作者有話說今天咨詢了一個問題，就是那個度娘上首頁盜版網文佔了一大片，咱看正版的可以點一下書首頁的百度分享，的就能頂上去了，支持正版，威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