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咻.」
不知從哪里射來一枚暗箭.無聲無息穿透黑暗.一下就射向了蓮生身側的白瀲.與此同時一個黑影撲來.雙手一探.便將那支箭夾住.
蓮生不禁松了一口氣.是皇帝白瀲的護衛韋大公子.幸好有他在.白瀲才逃過這一箭.
「這個景王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蓮生警惕地向四下看去.
「不是景王的人.」白瀲從韋護衛手中接過箭.漫不經心地笑笑.「他還是忍不住了.你說對不對韋護衛.」
「撲通」一下剛剛還救駕有功的韋護衛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原本木頭一般的表情的臉上滿是惶恐.嘴唇抽動著.只說出四個字.「屬下有罪.」
這又是哪一出啊.蓮生有些模不著頭腦.只見跪著的韋護衛眼底深處的猶豫、不安、以及隱隱的歉疚.莫非韋仲也按捺不住了嗎.這下糟了.月復背受敵.
良久.只听白瀲緩緩吁出一口長氣.「起來吧.朕記得你第一次見朕時就說過你已經不是韋家的人.你的忠心朕沒有懷疑過.」
蓮生明顯感覺到了跪著的韋護衛身子一僵.而後握緊的手在顫抖.相信.君臣之間.這是多麼難得的信任.
嚓的一聲.如林的刀槍.一行重甲侍衛在筆直的巷子盡頭出現.而巷子的另一頭同時出現了另一隊人馬.韋相和景王的人狹路相逢.蓮生與白瀲對視一眼.知道危險來了.三人忙向一旁的假山後隱蔽起來.
天色深黑如鐵.像是一口黑色的鐵鍋罩下.一切都壓在沉沉的窒息般的黑暗里.侍衛肅殺冷漠的神情.無聲.森然.眼前是殺紅了眼的人.
「到寢宮.那里有暗道.」被逼到無路可逃的皇帝皺眉說道.
蓮生看了看倒在身邊的幾具尸體.挑了三具.抬眼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韋護衛.「你拖兩個怎麼樣.」
韋護衛愕然.一時不明白她要尸體有何用.蓮生卻已經不耐煩了.俯身去拖起一具就走.
白瀲苦笑.看著猶豫不決的韋護衛.「听她的.」
「不錯.是個好逃生的地方.」蓮生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早听阿爹說過皇室必定會挖很多密道暗室.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接下來.月兌衣服.你的衣服給他穿上.」蓮生指了指韋護衛.又指了指他身邊的一具尸體.她邊說邊自顧自地將自己的外衫除下.
對面的韋護衛臉色瞬間變了變.慌亂中扭轉頭.他活這麼大大抵沒見過蓮生這麼無所顧忌的女子了.
白瀲卻仿佛明白了蓮生的意圖.也開始解衣.蓮生拽了拽韋護衛擋在眼前的胳膊.「喂.我說.一個大老爺們.你害什麼羞啊.快點.不然沒時間了.」
「我陪皇上下密道.然後.你放一把火燒了這寢宮.」蓮生說得輕巧.頭也沒回.
「放火燒宮」身後的韋護衛眼角抽了抽.幾乎要跳起來.
「不燒的話.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蓮生解釋道.
「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韋護衛還是不能接受.
「誰說是你燒得.隨便安個什麼天火突降.接著就起了大火不就行了嗎.」蓮生揮手滿不在乎道.
「不行.那樣皇上得昭告天下.發罪己詔.不成……」韋護衛考慮的倒很周到.
蓮生譏誚地看著這個冥頑不靈的人.「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了.還管什麼罪己詔不罪己詔.」
說完俯身在尸體旁默念了幾句.像是告慰亡靈一般.而後將燈油倒上.一把火燒了起來.
身後紅光閃耀.接著火光沖天.各處火頭都已燃起.因為是木質和紗幔之類的.所以大火很容易蔓延.騰騰的火焰之龍呼嘯著穿越整個寢宮.在各處宮牆廊柱之間肆虐咆哮.
窗戶瞬間變形.廊柱漸漸扭曲.艷紅的火光上沖雲霄.映紅了皇宮上空如墨的蒼穹.
隱約能听到禁軍驚呼聲起.號令聲.踹開門的聲音.
密道暗門關閉.蓮生終于松了一口氣.下一刻手臂就被皇帝拽住.
「朕現在很好奇你的真實身份.你絕對不止是白澤的暗人這麼簡單.」白瀲一雙光輝燦爛的眼眸.寧和雍容.卻又深邃無垠.
「奴婢……和白澤沒什麼關系.只是利益之交.」蓮生覺得這樣回答比較合理.不過也符合事實.
御花園的某棵不起眼的樹下.蓮生探頭張望了一下.回頭說道.「外面那些侍衛居然全撤走了.皇上和韋護衛正好可以離開.奴婢去找白澤.他那里應該也……」
「女人不要這麼自立倔強.」白瀲的笑意沉在淡色的晨光里.「那會讓男人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讓韋護衛去吧.」
「額.其實正因為奴婢是女的反而更方便一些.裝個宮女混過去.」蓮生說著.
「不成.」白瀲反對.「韋仲多疑.景王狡猾.萬一他們一個得手了.一定會血洗整個皇宮.你去還是太危險.」
就在此刻.第一重宮門前一隊人馬向這邊走來.帶頭的人蓮生認識.韋二公子韋二草包.別看這御花園草木叢生.但是沒有什麼大的建築物.天又快亮了.實在沒有什麼好的隱蔽之處.再返回密道就怕對面的人已經撲滅了火.追了來.
眼見著韋二草包就要接近了.蓮生眼眸一縮.猛地推了身邊的白瀲一把.「你們先走.我去引開他們.」說完便躍身出去.
白瀲默然.清冷的眼神里有莫名的光彩閃動.
洛將軍的大軍.安靜而整肅地行出大營.如一條迤邐的黑蛇.向王都進發.
碧紗窗里珠簾玉幌.映出男子修長優雅的背影.
「我知道了.」白澤輕抬掌心.背對著.頭也沒回.將一個盒子遞給下屬.「這是我送給韋太後和韋仲最好的禮物.」
來人接過東西正要告退.就見白澤驀然回身.輕言.「她呢.」
被問的人一抬頭看白澤的眼神.向後退了一步.仿佛知道他問的是誰.而後低低道.「那個傀儡皇帝找到了.但是……但是覃少將軍至今下……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