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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嬤嬤對棋院的事知道的不多.反而那四個女子的恩怨糾纏倒是很清楚.蓮生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好利索地「滾出」了傾城樓.以免被那個不怎麼待見自己的婆子給當做花肥給埋了.
永安街道熱鬧依舊.熙熙攘攘的人們.人們仿佛根本不知道就在這幾天皇宮里的暗流涌動.一場廝殺奪權的對決已經悄然落幕.景王與韋相的交鋒以皇帝白瀲第二天突然出現在朝堂上而化于無形.
蓮生發覺有什麼不對.全是女人.一個個花枝招展.濃妝艷抹.有幾個甚至穿了低胸開衫.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看得蓮生都覺得冷颼颼的.
「總算找到你了.對那小子也有個交代了.」蓮生抬頭.是鑄劍師莫離.自顧自地坐在了她對面.
「這酒樓又不是什麼妓院.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女人.」蓮生指了指那群你擠我我擠你的女人們.她們全部朝樓下面賣媚笑.
「今天是棲桃苑的‘擷梅’日.她們可以乘此機會找一個如意郎君.」莫離解釋道.
蓮生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來.究竟是誰這麼大的魅力.贏得這些女人一個個像是發了瘋似的圍堵.
樓梯被圍得水泄不通.蓮生左瞧瞧.右看看愣是沒看到這次被圍堵事件的主角登場.
對面的莫離卻拿筷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不想見白澤那小子.」
白澤.一听這兩個字.蓮生就頓住了.胡亂揮了揮手.「不想.」說完繼續向人群中看去.
「你確定.那小子可是為了你差點沒了命.」莫離用筷子夾起了一粒花生.故意夾到遠遠的地方.而後拋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
蓮生不得不回頭.皺眉盯著莫離一副懶洋洋的姿態.「他不是在猛虎營嗎.整個大夏誰能要了他的命.」
「也是.是沒人能算計得了他.但是讓他要命的人可真是有.」莫離撥弄著盤子里的零星幾顆的花生饒有興致地說著.
知道他話里有話.蓮生繼續轉頭看那個從女人堆里掙扎上樓來的人.灰色袍子.相貌很一般.
就這樣.沒想到現在王都女人們的口味還真特別.竟然會喜歡這種類型.
「白澤听說你跳了城樓尸骨無存.而後不听胡老匹夫的勸告.執意返回了王都.半道遭到了韋仲的埋伏.」莫離這回沒繞彎子.直接用水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他在這里.傷還沒大好.去不去由你決定.」
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莫離.蓮生抬起的手僵住了.剎那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閉上眼仿佛就能看到那張容顏.心口壓著的煩悶難以紓解.頓時泄了氣.沒興致看熱鬧.沒胃口吃下去.
徘徊在棲桃苑門口.蓮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看樣子里面很是熱鬧.這些妓女們可是想把自己嫁出去.
「讓一讓.」蓮生話一出口.沒想到她們更瘋狂了.有幾個居然開始尖叫.後面的有幾個露出肚兜來.夸張地撕扯了起來.蓮生不禁咂舌.她很擔心她們的外衫被抓破.一不小春光乍現.
就此打住.蓮生轉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白澤啊.白澤.你可不要怪我無情無義.是她們不讓我進去.準備將目光收回時就見一個人的身影.
蓮生轉身的動作一滯.月色清涼高遠的灑下來.月中的那個人.淡得也像是其中一抹光.他縴長的手指白得也如月色.
切.不是受傷了麼.哪里像是受傷的蓮生趕緊將頭扎向女人堆里.好在那群瘋女人擋在了他面前.他還沒又看見她.剛開始還嫌棄這群女人大驚小怪.太瘋狂.看來她誤會她們了.
「覃蓮生.你干嘛呢.怎麼趴在這里.」耳邊一個欠扁的聲音響起.
蓮生拼命朝滿臉捉狹笑意的莫離眨眼楮.示意他噤聲.可他反而故意拔高了音調.大叫著.「哎呀.覃蓮生.你的眼楮怎麼了.怎麼一個勁兒地抽筋啊.」
莫離故意湊近蓮生.「知道你擔心他.既然來了就別扭扭捏捏的.」說完繼續扯著嗓子叫道.「什麼.覃蓮生你說什麼」
完了完了.這下被他這麼一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她身上.仿佛沒人說話了.蓮生轉身.白澤眸光深邃黝黑.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對上她的目光.他的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醉人如酒.蓮生很不爭氣的心跳加速.再也沒有人比他笑得更好看了.
周圍一片寂靜.大家的目光穿梭于白澤和蓮生.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白澤突然向她走來.蓮生不禁向後了一步.有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低沉優雅的聲音響起.「各位姑娘.抱歉.在下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就是……」
女子們翹首以待.眼巴巴地看著白澤.希望從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下一刻蓮生的手就被白澤執了起來.幾乎同一時刻蓮生感覺到了所有的人惡狠狠地看向自己.眼楮里有羨慕.有嫉妒.有仇恨.
蓮生慌忙抽出手來.離她最近的那個綠衣女子對她嗤之以鼻.「長得一般嘛.居然想一個人霸佔公子.」
「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把公子迷住……」
「不男不女.竟敢跟我們斗……」
周圍像炸開鍋了一般.那群女子你一句我一句.全是罵蓮生的話.白澤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依舊對著她要死不活地笑著.
他是故意的.太過分了.蓮生狠狠瞪了他一眼.順便瞟了一旁笑得快抽了的莫離.故意擺出一個婀娜多姿的姿態.捏著嗓子道.「這位公子.雖然奴家與您素未蒙面.但是很感激您能喜歡奴家.但奴家也有了心儀的人.就是他.」蓮生咬牙切齒地指了指莫離.
莫離一驚.彎腰努力咳了起來.白澤眯眼看著蓮生.而後街上那群女人們又開始你擠我擁.你撕我扯.
「住手.一群庸脂俗粉.我看你們誰敢和我韋二搶白七公子」
眾人驚愕地抬頭.平日就很荒唐的韋二草包此刻斜靠在肩輿上.一雙手指涂了紅紅的丹寇.一頭頭發散著.一雙穿著繡花鞋的腳伴隨著話音顫啊顫啊.
蓮生仿佛看到了什麼驚悚的畫面.頭皮一麻.這韋二公子那天是摔壞了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