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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牢房里只關著兩個人.黑漆漆一片.隱隱有些陰森恐怖.只有火把微弱的光線.地面潮濕骯髒.時不時有蟲蛇爬過.甚至還能听到老鼠的「吱吱」交談聲.周圍的空氣沉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蓮生無力地歪在牆角.仿佛沒有骨頭一般.亮如星辰的眸子斜睨一眼對面的人.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無的苦笑.「狐狸.你不是會變狐狸嗎.一股風不就消失了嗎.」
有狐此刻兩手被高高吊著.雙腳也被腳銬銬死.黑長的發絲雜亂地掛在好看的面頰前.即使如此.他全身上下也散發出的出塵氣質也不減半分.
被吊著的有狐臉眼楮都懶得睜開.「覃蓮生你有心思逗我開心.還不如看看你自己的傷勢.」
蓮生偏過腦袋看了看自己的後背.抬眸一笑.「這點傷.對我覃蓮生說來不算什麼.」
「啪啪」兩聲鼓掌聲打破了這牢里的死寂.一襲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緩緩走進牢房.五官明明很端正.可看著就是有一股子邪氣.
他的目光先在有狐身上轉了一會兒.然後又笑著望向蓮生.「早就听說有虞部族的少將軍是個女子.在下一直好奇得很.可惜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特別.覃少將軍.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貌美.」
按年齡算來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韋仲韋相.蓮生抬眼瞥了他一眼.「承蒙夸獎.」
男子揮了揮手.示意下屬把牢門打開.站定在有狐面前.滿眼的惋惜.「有狐公子.原三兒我做夢也想不到您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有狐依舊沒有睜眼.對來人視而不見.
看著有狐冷然的態度原三兒不但沒生氣.笑得卻更為開心了.「公子您向來是相爺的紅人.現下卻屈居暗牢.想必心中含著一口怨氣.可惜您這回真的做錯了事.您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而背叛相爺呢.」
發覺有狐根本不理他.原三走到了蓮生面前.「其實原三兒還得感謝你覃少將軍.若不是為了你.我也不能代替有狐公子成為相爺的親信.但依相爺的吩咐今天一定要從你身上取點東西下來.來祭奠二公子的在天之靈.」
「悉隨尊便.」蓮生的眸光清亮有神.她打心底里不喜歡這種走狗一樣的人.
原三兒無奈地搖頭.嘴角還是掛著一絲滑稽的笑.「唉.我怎麼就這麼欣賞覃少將軍的這份氣概呢.怪不得能得到七皇子的垂戀.不過.」頓了頓.他一把將蓮生扯起來.動作狠快.捏住她的下巴.輕嘆一句.「可惜了.你殺的可是相爺的寶貝兒子.」
蓮生的臉被他的手勁給捏疼.微微皺眉.
「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我綁到柱子上.先挑了她的手筋.」說完原三兒饒有興味地抱胸而站.看進進出出的士兵準備工具.
有狐的臉色瞬間煞白.用力掙動手鏈腳鏈.空曠的牢房里回蕩起鐵器摩擦的聲音.像冰一樣寒冷的溫度.「原三兒.你一個男人.竟然對一介女流下手.」
「我本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這麼多年來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原三兒無恥地笑著.
兩人說話間.蓮生已經被牢牢地捆綁在柱子上.背後的傷口撞上冰冷堅硬的柱子.蓮生不禁倒抽一口氣.火辣辣的疼.扯了扯嘴角發現實在沒力氣笑了.
「覃少將軍.也許你不知道原三兒以前可是個郎中.最擅長做的事就是挑人手筋和腳筋.不過你別擔心.這種滋味包你一輩子回味卻不會因為流血而死.」原三似笑非笑.眼底卻是狠戾.伸手指向一個士兵吩咐道.「來.拿匕首來.就拿覃少將軍用來殺咱二公子的那把.」
說罷.他起身走到蓮生身旁.溫柔地執起她的手.輕聲細語.「听說覃少將軍射得一手好箭.這下可就全毀了.哈哈哈.」
蓮生瞳孔緊縮.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來人已經呈上了那把匕首.小心翼翼地站在原三兒的身側.低頭等候命令.
原三兒眯了眯眼.挽起袖口.仿佛很興奮一般拿起匕首.「我今天倒要好好看看覃少將軍多麼有骨氣.」
「住手.原三兒如果你敢傷她一分一毫.我保證會讓你加倍奉還.」有狐鐵青著臉叫道.
「哎呦呦.我差點就被您嚇到了.」原三兒眼中亮光流動.緊緊盯著蓮生的手腕.將匕首輕輕拉過.
涼涼的.一道紅紅的血沁出.幾乎沒有感覺.下一刻那把匕首就開始狠狠往里剜去.
疼.
蓮生臉色驟然泛白.嘴唇一下子就被咬出了血.疼得不能喘息.隨著匕首的攪動.全身的肌肉一陣收縮.幾乎要痛暈過去.
「挺有骨氣的嘛.」原三兒微微挑眉.有些失落道.「你倒是叫一聲啊.叫啊.」
原三兒紅紅的眼楮仿佛瘋子一般叫著.手下的動作更加狠毒.紅色的血.一滴.一滴.從匕首滑落.跌至地面.
蓮生的臉上冷汗直流.但笑容還是掛在嘴角.咬緊的牙關已經嘗到了血腥.嘴唇忍不住顫抖著.「恐怕會讓你失……」「望」字還未說出口蓮生便暈了過去.
「來人啊.給我潑醒.」原三兒看著暈過去的人揮手找人來.
「咳咳咳.」蓮生全身都不住地哆嗦著.唇色蒼白.雙目緊閉著.沒有力氣.潑水的人看著她流血不止的手腕目光中稍稍流露出不忍.偏頭不去看.
「這麼一個美人兒.可惜啊可惜.七皇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心疼死.」原三兒笑得很溫柔.眼中神色卻讓人不寒而栗.他輕輕用匕首挑開蓮生的外衫.
蓮生衣衫凌亂.香肩半露.因為疼痛面龐蒼白.更顯得我見猶憐.肚兜隱約可見.原三兒揚嘴一笑.「原本是要你一命還一命的.可惜七皇子放出話來說你是他的人.那相爺也只好留你一命.不過.他老人家說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原三兒捏起了蓮生的下巴.猥瑣地笑著.「像覃少將軍這種人只有讓你尊嚴淪喪.才能讓你生不如死.這暗牢里的百十來個兄弟們可是有半年沒踫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