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錯惹獸將軍 番外︰遮人耳目

作者 ︰ 半歡半愛

賀連城眉頭越皺越緊,微微沉吟了一會後,退而求其次到︰「那你露面吧,總不能……」

後面沒有再說,芸娘也明白。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舒睍蓴璩

確實,自從搶親之後,自己就一直男扮女裝,隱姓埋名,使得大家猜測萬千。

除非以後再也不在雲城生活了,否則總歸要出來見人的。

但只要一露面,定會招來人說閑話燧。

被指指點點的多少,在于露面的時機。

而現在,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街頭巷尾最津津樂道的是三大世家理不清的兒女私情,再加上杜家如今的自顧不暇,自是鞭長莫及樵。

所以,此時露面確實難得的好時機。

芸娘稍想了一會後,點頭同意了。

因為不同意的話,相信賀連城有的是手段,他擺明了就是要一意孤行。

更何況被困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芸娘這樣爽快的點頭,反而讓賀連城愣住了。

原本都已經想好了不同意的話,要怎麼說。

倒是一句都派不上用場了。

賀連城終于露出了連日來的唯一一絲笑意。

他原本就長得俊俏,此時一笑開顏,挺好看。

芸娘的眼神有些直。

不過,倒不是被男色所惑,而是久不見賀連城這樣笑,覺得難得。

賀連城見芸娘看著自己,心里更是舒坦︰「我在長安街有一處院子,很是安靜,就安頓在那里可好?」

說完這話,臉上有些微熱,目光灼熱的看著芸娘。

芸娘搖了搖頭,拒絕到︰「我還是住客棧吧。」

若真住在那里,只怕會招來人說閑話。

本來就一直是話題中心的人物,如今又是被搶親後再現身,只怕是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著。

更何況原本在杜家就不受寵,回來又不回杜府,直接住去外院,還不知生出什麼風波讓人說出什麼閑話來呢。

長安街又是雲城出了名的鬧中取靜,每一處院子街精致,價錢自是不便宜。

到時若是被有心人說是被金屋藏嬌,那最是不能接受。

賀連城見芸娘說要住客棧,心里很是失落,聲音微沉︰「住客棧你有錢麼?」

這真是踩人痛腳!

而且是故意的。

芸娘現在身上的錢,就只夠勉強飽肚子幾次。

上回在鐘良辰那里拿的錢以防萬一,早就又給他塞回去了。

那時想著鐘大娘到底還是離不得藥,既然在玉樹齋沒有被敗了去,還是給回去的好。

芸娘臉被憋得通紅,真真體會了那句沒錢寸步難行。

聲音有些吶吶的到︰「我快要發月例了。」

這話讓賀連城臉上好不容易有的那絲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冷笑到︰「不願意住我提供的地方,就只願意花霍府給的錢是不是?」

其實這里的霍府,專指霍玉狼,也是賀連城生氣的原因。

話說得火氣十足,又冷冰冰的,還帶著味兒。

芸娘落地有聲︰「不是的,那是我干活賺來的錢,我花得心里安穩。」

在錢上面,芸娘一向不愛佔人便宜。

唔,倒是佔得最大的一筆,就是賀連城的那五千兩。

雖然尋了名頭,可到底是站不住腳,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之感。

不過,被逼不得已,也只能厚著臉皮了。

其實那五千兩,芸娘在心里是記了帳的,算是欠了賀連城。

想著以後要是賺錢了,一定要還了給他。

芸娘的話,讓賀連城臉色好了些,從桌上拿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是一百兩,倒不是很多。

當然,這是對大戶人家的貴公子小姐來說,這樣的小面額銀票,自是不放在眼里。

但對芸娘現在一窮二白來說,已經是一大筆錢了。

所以看著面前的錢,並沒有去接。

賀連城微微嘆了一聲,說到︰「就算看在長輩的交情上,也接了吧。」

芸娘再遲疑了一會,才接了。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不接的話,反而不好。畢竟娘親直到死之前還在念叨,對賀家老爺有愧。說這輩子都沒做過虧心事,唯一良心不安的事,就是對賀家逼婚。還有娘親去世後,賀家老爺有攜夫人去墳前。

這份情義,芸娘一直記著,放在心里,也很是感動。

見芸娘收好了銀票,賀連城這才心里好受了,看著她願意花自己的錢,就是各種舒坦。

芸娘真心實意的到︰「謝謝。」

其實也知道現在同賀連城之間,變成了一團亂麻。

明明他的心思,是自己最避之不及的,因為回應不了他。

可是前前後後好幾年的糾纏,深深淺淺的已經再也理不清,同他之間想做到橋歸橋,路歸路,都不成。

倒是想,可是就如眼前這樣,形勢逼人強。

每每違背本意。

不想同賀連城再糾纏不清,可是又事不由己。

賀連城的脾性也不同玉郎一般,以玉郎那樣的君子,說一不二。

可是賀連城不,明明有時見他是要老死不相來往了,可是隔段時間後,又一點苗頭都沒有了。

而且他有的是手段。

就像上次去南江,只怕十有**是他的算計得來的他想要的結果。

真是越想越心煩意亂。

拿賀連城無可奈何。

不過要出去,那蕭東陽這里,總得有個說詞。

這個賀連城早就想到了︰「蕭東陽那里,我自會去說。」

芸娘輕輕‘嗯’了一聲。

賀連城卻是眉眼都含了笑︰「餓了,可有吃的?」

芸娘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桌上那還剩半壇子的酒後,終是說到︰「我去給你下碗面吧。」

說著,起身轉身往灶屋走去。

賀連城嘴角揚了起來,悠悠慢聲說到︰「這不是藥酒。」

芸娘其實已經猜到了,要是藥酒估計他也不敢一碗接一碗的喝,否則豈能受得住藥性。

不過,非常明智的當作沒听到賀連城的話,藥酒這話,接不得。

一說起都讓人听了不自在,禁不住加快了腳步。

賀連城看著芸娘難得的小女兒嬌態,似是害了羞,再也禁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顯示今天他的心情極好。

笑了好一會後,才提著酒和碗,往蕭東陽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就听見鼾聲陣陣。

賀連城卻很不客氣的到︰「裝什麼睡!」

蕭東陽苦著臉,只得爬起來一臉笑意︰「賀兄好興致。」

賀連城把酒往蕭東陽面前一放︰「听了多少?」

蕭東陽豈圖蒙混過關,裝傻到︰「剛才睡得迷迷糊糊的……」

見著賀連城神色越來越凶殘,再也不敢裝瘋賣傻了。

誰知道他會心狠成什麼樣!

非常識時務的舉手投降︰「好吧,我听了七分。有三分因著隔得這段距離,听不是很清。」

賀連城臉上的暴戾這才退了些,把原本扣在桌上的大碗翻過來,倒了滿滿一往送到了蕭東陽的面前。

r>聞著酒香四溢,確是好酒。

可蕭東陽的臉卻越來越慘白,這要真的一碗藥酒下去,這里跟荒山野嶺也沒差,估計還沒到青樓找姑娘,就已經欲求不滿而亡了。

皺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賀連城,討好到︰「賀兄有事請吩咐。」

吩咐二字,不可謂不憋屈。

可是有什麼辦法,現在箭在弦上,刀在頭上。

明晃晃的,要是一刀下來,可不是好受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才風流。

可現在這鬼地方,去哪找牡丹花!

所以,這酒是萬萬不能喝的。

賀連城目光沉沉的看著面前的酒,隨後又逼迫的看上了蕭東陽︰「你知道多少?」

雖是問句,可卻沒有詢問的意思。

蕭東陽心里也明白,現在賀連城早就今非昔比。

論心計,自己還真不輸他。

可是論手段,大爺的誰有他狠心和殘暴,六親不認!

查探杜芸娘這事,只怕他早就看透了,悶聲說到︰「雲歡是杜芸娘。」

這個事,雖說懷疑了挺久,可其實也剛確認沒多久。

賀連城臉上似笑非笑的,眼里毫不掩飾的閃著殺人滅口的光︰「你知道得倒是挺多。」

蕭東陽明知道賀連城不會真把自己給殺了,還是打了個寒顫,笑得很不好看,聲音也是虛的︰「也就知道一點點,不多不多。」

不過,倒是非常的有興趣想知道得更多一點。

因為同杜芸娘相處了這些時日,發現她同以往傳言中的,相差頗大。

不說其它,就在才藝上,與傳聞就差太多了。

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一無是處聲名狼藉的杜芸娘竟然能在棋藝上造詣如此之深。

而且,一路從南江回來,听她吹奏過笛子,笛聲悠揚悅耳,並不如世人所說的杜家庶小姐愚笨不堪……

種種不同,才讓起了探究之心。否則也不會千方百計的使出各種手段。

現在,後悔了,而且悔得不輕。

明明知道賀連城對杜芸娘非比尋常的在意,還存了這心思。

這完全是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啊。

果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造孽,不可活。

蕭東陽皺著的臉,就像那凋謝零落的菊花一樣了,殘得很。

賀連城倒是有了明媚的笑容,可是那笑卻怎麼看怎麼冰冷,怎麼血腥沖天︰「你告訴霍玉狼了?」

這話的每個字,都像利箭一般。

蕭東陽只覺得字字都帶著沖天的殺氣,連連搖頭到︰「沒有,沒有。」

是真的沒有,一是這事確定的時間並不長。

二是這事還在考量之中,如若開了這個口,那以後必定會有所不同。

最能肯定的,那就是杜芸娘肯定再也做不了霍玉狼的貼身小廝。

雖說霍兄一直有意尋她,可那也只是他心有愧疚。

可這愧疚的多少,也只是想確認杜芸娘並沒有性命之憂。

其它的,再也沒有了。

更何況最怕的就是她的糾纏不清,豈會再讓她近身!

若是沒有同杜芸娘這些日子的相處,沒有起探究之心,蕭東陽還真就毫不猶豫的張嘴說了。

不過,到底是有了不同,變了。

現在蕭東陽非常慶幸,幸好沒有同霍兄說,否則看賀連城這樣,是人殺人放火啊。

賀連城得了蕭東陽肯定的話,眼里的殺氣退了許多。

其實他心里早就有了推測,若真說了,那霍玉狼肯定不會再留芸娘在身邊。不過,雖說有這樣的猜想,可到底不如蕭東陽給出肯定的答案來得讓人安心。

心一安,賀連城的語氣也就和善多了︰「那還請蕭兄不要告訴的好。」

蕭東陽身上不可抑制的都起雞皮疙瘩了,以往同賀連城稱兄道弟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此時的感覺非常強烈。

那就是陣陣惡寒,此廝實在不是個好的,同他稱兄道弟太危險了,小心翼翼的到︰「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賀連城非常認真慎重的說到︰「我會娶她做我的妻子。」

短短幾字,讓蕭東陽倒吸一口冷氣。

其實猜過很多,但猜得最多的情份也莫過于賀連城對杜芸娘有幾分心思,畢竟她是他的第一個談婚論嫁的女子。

後來那婚事,又是以那樣的結局收尾。

想他到底是有幾分在意。

可是,一點都沒有想到,事到如今賀連城竟然還想娶杜芸娘做妻子。

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要得到杜芸娘給個妾室的身份,已經夠可以的了。

可他卻冠以賀家主母之位,這是多少世家小姐在盯著的殊榮之位。

如此看來,賀連城對杜芸娘倒是真心一片。

以往只當他是得不到總不甘心的男子通病,才執著于杜芸娘不可。

現在看來,卻是錯了。否則要他真是不甘心,完全金屋藏嬌養在外頭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給名份。

還是最高的最好的,女子最想要的名份。

賀家原本就是世家,再加上賀連城現在掌權,賀家主母的份量,在那擺著呢。

如若杜芸娘當真嫁他,只怕是以後雲城風向都要變了。

可以想像在那些貴夫人小姐圈子里,會起怎樣的千層浪。

原本人人厭之的杜芸娘,現在華麗的一個變身,人人都得去追捧她,即使有些人自持身份做不到奉承,可最起碼再也沒有人敢明里說流言。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里呢,再以賀連城對她的寵愛,只怕是誰要敢說二話,那以後定會有穿不盡的小鞋。

這一點,蕭東陽是完全能肯定的,因為這些日子同賀連城的相處,已經深入骨髓的體會到,此廝手段真的很不君子,光明正大什麼的對他來說,那已經成天邊的浮雲。

否則,也不會有在南江過得那麼淒風苦雨了。

想到這個就恨,要不是賀連城暗中使陰風,南江之事,哪會辦砸!

要不是沒有辦得亂七八糟,哪會到現在有家歸不得啊。

現在好了,人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蕭東陽斂了神色︰「如若你真要娶她,那還是盡早讓她從霍府出來的好。」

否則以杜芸娘對霍玉狼的心思,那是路人皆知。

若是以往,那也沒什麼,最多落個眾人茶余飯後的笑談。

可賀連城想娶她,這個就得從長計議了。

蕭東陽想到的,賀連城自然早就想到了,原本就不喜芸娘去做賀連城的貼身隨從,只是她性子倔,再加上從白芙蓉之事,心有余悸。

在沒有料理掉後顧之憂時,芸娘要呆在霍府,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現在,已經能拿捏住杜家了,杜玉蘭再也不足為懼了,那麼即使是以強硬逼迫的手段,也得讓芸娘離開霍府。

賀連城是知曉蕭東陽同霍玉狼的關系,所以他非常嚴肅的說到︰「我知道,正在安排,這兩日她就會……」

蕭東陽一听芸娘就要女裝現身,心里很是咆嘯。

這雲城,是又要變天了。

原本就是斷袖風流,加個霍風香的一往情深,現在再來個賀連城的前未婚妻,不知會是怎樣的熱鬧非凡。

想想熱血沸騰,蕭東陽兩眼亮晶晶的︰「那我……」

話未說完,就被賀連城截了︰「你在這里好生養著吧,不說南江一趟,人清減

了麼,又被趕出家門,你我有同窗多年之情誼,定不會任你流落街頭的。」

蕭東陽瞠目結舌,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想到賀連城能這麼不要臉!

誰流落街頭了?原本霍兄安排得好好的,在那里大魚大肉,不知過得多舒服,而且還來去自如!

誰要在這個鬼地方好生養著了?!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杜芸娘要是走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別看賀連城話說得好听,可是話里意思卻擺明了,要自己留在這里遮人耳目!

蕭東陽窩著火,咬牙切齒︰「那多謝好意了。」

賀連城坦然受之,而且毫不客氣︰「你記著今日的情誼就好。來,喝酒。」

說完,自己拿著桌上的那碗酒喝了,才又倒了一碗,推給蕭東陽。

用舉動表明這酒的清白。

卻更讓蕭東陽氣個半死,原本就顧忌著這酒要人命,結果到最後是虛驚一場。

憤憤的有些狠狠的,把那酒給喝了。

酒確實是好酒,卻一點都不覺得享受,喝出來的全是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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