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良辰一身的疲憊,從來沒有覺得像今天這樣累過,只想快點躺回床上去,什麼都不想就睡覺,打起精神回話到︰「還真是巧,雲歡今天才讓人帶信給兒子了,說莊子的事還沒處理完,估計年不回來過了……」
鐘母听了,有些悶悶不樂︰「連過年都不能回?他一個人在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鐘良辰想了想,到︰「唔,我有幾天的年假,大年初二抽空去看雲歡一趟就是。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鐘母這才有了些歡顏,但立即就又在念叨著要準備哪些年貨帶過去。
鐘良辰連忙說到︰「娘,左右還有幾天時間,不急在這一時,夜也深了,早些睡吧。」
鐘母覺得也是︰「那你也早些睡,這段日子都瘦一大圈了,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念叨了一陣後,鐘良辰才總算是得一片安靜郭。
是很累,但精神非常亢奮,壓根就睡不著。
一想到賀連城的計劃,全身血液都開始倒流,就如萬馬奔騰。
回到房間沐浴後,躺到床上,鐘良辰又開始仔細再三推敲整個計劃。
以確保萬無一失。
到半夜雞啼三次後,才閉上眼。
最多就睡了兩個時辰,天才麻麻亮時又起床。
憑著過人的記憶,把霍家的帳務重新默寫出一份。
這是賀連城要的,做為交易的一部份。
在霍家做帳這些日子,雖說有部份的帳務是接觸不到的。
可是大部份都過手,再加上有心,從其它的蛛絲馬跡也能推敲出一二。
比如霍家的軍庫帳務,做為核心帳務確實看不到,可是卻能從其它相關地方,窺見一二。
比如造兵器,需要購買各種原材料。
只要有心,多多少少就能從中分析出一些痕跡出來。
更何況還有人心,在霍家現在得到看重,前途看似一片光明,自然就有些人想巴結,從中再巧施以利,不動聲色中也能打听到了一些想要的答案。
再加上賀連城的信息,現在霍家軍庫中的事,知曉得越來越多。
但還遠遠不夠!不夠!不夠!!!
賀連城說只要按計劃行事,最多一年,就能各得其所。
真期待那一天。
鐘良辰每默寫一筆帳務,就仿佛看到霍家倒塌一角。
待到時辰差不多了,才把帳本合上,再仔細收到密室中。
出來後沒多久,就听到如意在叫︰「哥,你醒了沒有?早飯做好了。」
鐘良辰笑著應了一聲,開門模了模如意的頭︰「馬上就來。」
如意如今是越來越穩重了,已經有小大人的模樣︰「那我去盛飯,哥你快點來,要不就涼了。」
看著如意遠去,鐘良辰神情十分復雜,那聲‘哥’听了這麼多年,還是每听一次,心就如被針扎一次。
要不是霍家作惡,如意應該叫‘舅舅’,而不是亂了輩份叫‘哥’。
這些年,為了掩人耳目,特意隱了如意如花的真實身份,就連年齡都特意做小了三歲。
他們本就不足月就生下,從哇哇落地開始,就沒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因此自小身子就弱,加上營養不好,又沒仔細調養,看起來比同齡人要小得多。
特別是如花,如今12歲的小姑娘了,看起來卻跟七八歲的孩童無異,身子瘦小,身高也只略高了一點點。
所幸遺傳了姐姐的美貌,五官小巧精致,自小就是個美人胚子,現在生活也好些了,以後再仔細調養就是。
不過,再有三年就及竿,該說親事了,也女子說親事,要想嫁入好人家,要想有挑選的資格,其中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家境。
以現在這樣的條件,即使高嫁也堪優,現在哪個世家公子娶妻不講門當戶對?
退一萬步講,即使真的嫁入世家,可是沒有娘家撐腰,日子指不定過得多艱難!
所以,女子不管嫁給誰,娘家都是她立足的根本。娘家好了,在夫家就沒人敢看輕
tn。
因此,一定要盡快把真相大白天下,回到以前的風光!
這樣如花如意才好說親事。才有底氣挑選好人家。
更何況當初家破人亡,爹已經冤枉太多年了。
還有娘,差些就哭瞎了眼楮,身子更是損耗得厲害。
姐夫受到牽連,如今還下落不明,惡讀讓大姐提前生產,血崩而亡。
那池荷花是大姐生前最喜愛的,如今荷花開得再好,她也看不到了。
這一切,都是霍家造的孽。
他們應該還。
鐘良辰勉強吃了半碗粥,吩咐幾句如意如花要乖乖听話後,就去了霍府。
馬上過年,需要采買許多東西,帳務自然就多了。
整個上午,忙得腳不沾地。
直到霍風香身邊的貼身丫環過來要支出銀子時,才停下來。
風香院要支出銀子是幌子,實則過來打探消息。
昨天才應下了話,今天就過來問,看來她到底是心有不安。
鐘良辰暗自譏笑,何必!
本就忘恩負義,又妄想心安理得!
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可笑!
貪心!
對于霍風香,鐘良辰是打心里厭惡她,沒一絲好感。
這件事,她那麼痛快的答應下來,確實是意想不到。
她倒是心狠!
說起來,霍家可沒欠她一絲一毫!
霍家連正經主子,都沒她日子過得要風得風,她還不知足!
毒狠又貪心!
明明是貪圖賀連城許的利,卻又做出一幅被霍家辜負的委屈模樣來。
看到就覺惡心。
但一想到要同這樣的人談婚論嫁,就更是倒胃口。
只是,若想徹底得到霍老爺的信任,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聯姻。
以霍老爺對霍風香的寵愛,如果真的同她成親……
鐘良辰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真的不想違背心意,同那樣的人成親!
即使是有名無實的婚姻,也不願。
打發霍風香的丫環走後,鐘良辰再次記帳。
有些心煩意亂,接連記錯了好幾筆。
最後到底是擱下了筆,心思重重的嘆了口氣。
想著昨天傳的消息,賀連城應該已經收到了。
不知他會做怎樣的安排?
此時的賀連城面前攤著鐘良辰送過來的消息,逐字推敲過後,才把字條燒了。
看著燒成灰,賀連城臉上緩緩揚起一絲笑容。
兩個來月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找芸娘,正所謂是關心則亂。
把杜家逼到懸崖邊上,排除了嫌疑後,再靜下心來,對于芸娘最有可能的下落就有了幾分把握。
再經過後來的故意試探,更是肯定了這一點。
賀連城冷哼一聲,任你再是百年世家,也要把你連根拔起。
「來人,備馬。」
去了杜府。
不過短短幾日未見杜玉蘭,差點就沒認出來。
哪還有往日‘第一美人’的風光!
臉上一片紅腫,身上的衣服雖然華貴,卻能一眼就看出並不是當季的新款。
對于千金小姐的家世,最能顯示的莫過于衣著以及首飾。
看來杜家,確實已經是山窮水盡了。
否則以杜玉蘭的要面子,不可能這樣出來見客,看來是連撐門面的銀子都沒了。
杜玉蘭眼楮腫得厲害,昨天杜東天索要拿府里下人的賣身契去還賭債,沒有同意,就得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
杜玉蘭打懵了。
也打掉了她最後的一點父女情份。
那個自小就寵愛她的父親,自昨日後,徹底當他死了。往後,再也沒有父親!這個家再也指望不上他。其實在他走進賭場的那一天起,這個家就已經指望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