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錯惹獸將軍 075 傷風敗俗

作者 ︰ 半歡半愛

再也受不住芸娘如狼似虎目光中的威脅無數,唐初九鼓起勇氣︰「若有空過來趟竹園可好?」

古清辰放下手中的茶杯,肅著臉問︰「可是有什麼事?」

唐初九一鼓作氣說出口,免得再而衰,三而竭︰「我想再多學幾招。」然後目光清澈如水又含著期盼萬千的看著古清辰,屏息著等答案。

芸娘說得沒錯,唐初九的眼確實有神奇的惑力,被它看著,讓人于心不忍無法拒絕,好像說不就是罪孽深重,古清辰定力和意志力都算好的了,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到底是應了︰「好。媲」

終于能跟芸娘交差了,唐初九眉眼含笑,暗藏風華,真心實意︰「謝謝,我等你來。」

看著那燦爛的笑容,古清辰突然就有股現在就走的沖動,面無表情的端起手中熱氣騰騰的茶,一口飲盡,在滾燙的溫度中,那絲沖動終于消散不見了。

宋東離恨極了唐初九那笑容,跟個小ch ng婦似的,不要臉!哼,它日一定打你下十八層地獄,油鍋火海中炸著燒著看你還浪不浪笑得出來勾•引漢子。

唐初九娉娉婷婷的站起來身,踩著小碎步,回桌,就見芸娘正梨花一枝春帶雨,好不楚楚可憐︰「你真的不是奴家的玉郎麼?那奴家的玉郎哪去了?」

蕭修陽覺得今天出門忘看黃歷了,只差沒指天發誓︰「小娘子,在下真的不是,你真的認錯人了。」

芸娘淚光點點,嬌喘微微︰「你的臉明明就是奴家的玉郎,你不是玉郎,那我的玉郎哪去了?」說完,極度失望的看了蕭修陽一眼,一跺腳,傷心欲絕的沖了出去,嘴里還三呼︰「玉郎,玉郎,玉郎,你在哪?」

唐初九想也沒想的追了出去。

剩下蕭修陽滿心慶幸終于劫後余生了,抹了把臉,深有感慨︰「今天小爺不宜出門!!!」

古清辰挑眉,眸中暗含笑,幸災樂禍看好戲的那種。

蕭修陽冷哼一聲,憤憤不平︰「小爺真是誤交匪友!!!」

古清辰親自端了杯茶,遞了過去算賠罪,蕭修陽冷哼一聲,算還有點良心,正渴著接過茶杯就如牛飲水,然後燙得臉嚙牙裂嘴,想吐出來又大庭廣眾之下恐有辱斯文,只是含著血汗吞進了肚子里,頭頂冒青煙的看著罪魁禍首,卻見他重新倒了一杯龍井,然後端到嘴邊,小口小口的品著,微眯著眼,慢不經心中,隱含歡愉。

確實,古清辰是愉悅的,雖然這上好的龍井喝在嘴里一點味道也沒有,但是,品不出味的,不只自己一個,不是麼?

蕭修陽氣個半死!這什麼人!一肚子壞水!而且每次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樣子,娘的,真是太壞了,太壞了,娘的,小爺跟你絕交!

看著對面的人像只炸毛的公雞,古清辰眸里笑意更深。

蕭修陽深吸一口氣,努力淡定,氣死自己,白的讓人看了好戲,不氣,不氣。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好奇心開始瘋狂漫廷︰︰「那是哪家小姐?」最主要的是那小姐和你什麼關系?非淺否?非淺否?肯定的吧?肯定的吧。

古清辰不答,把茶杯放下︰「走了。」

蕭修陽不滿至極︰「告訴小爺會死啊?!會死啊?!」把人的好奇心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跟貓在抓似的,真是太不厚道了。

古清辰冷睨了蕭修陽一眼,大步走人了。

蕭修陽滿肚子幽怨的狠瞪著古清辰偉岸的背影,要不是打不過,絕對上去用暴力解決了他。再次無比的後悔,當初為嘛不用心學武?若是有一流身手,哪會憋屈至此?!重重的帶著火快走幾步上前,趕在古清辰前頭出了茶樓,找相好去也,現在非常需要紅酥手,黃藤酒的溫柔。

古清辰漫步在熱鬧的大街上,難得的腳步帶了些悠然。近年國富民安,四海清平,京城更是富足,街上到處都是攤販,貨品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接,叫賣之聲此起彼伏。

听著一聲又一聲的呦喝,古清辰猛然就想起了唐初九曾經在大街上賣冰槳——怎麼會有人孤陋寡聞至此?再怎麼不問世事,最起碼的應該知道吧?

五年前,當今聖上微服出訪民間,因在店家吃了不干淨的東西,回宮後臥床半月,因此特意下旨整頓市場,從那之後,只要做買賣,必須有擔保人,必須經過官府發文許可。

唔,她瞧著氣色好多了,精神也不錯,看來已經熬過那段最痛苦的時間了,那就好……嗯,今天這身妝容看著比較就舒坦,比以前那些順眼多了……

她怎麼會如此若無其事,那夜之事,她一點都不會受影響麼?難道只有自己獨自糾結??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立即悶氣橫生。走了百來米後,才長吐一口氣,因為又想到一種可能,是不是她喝酒後,全都忘了?

畢竟她酒品如此不好,軍營里就有過這樣的兵,酒醉醒來後,對之前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了……嗯,如果是這樣,倒也好,那就少了些尷尬和不自在……古清辰一路東想西想著,在走過一攤位時,站定了。

泥女圭女圭的小攤老板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熱情的招呼到︰「公子,有看中的麼?如若沒有喜歡的,老身還可以按著公子的要求再捏,很快的……」

古清辰一眼就看中了擺在最右邊的那個仕女泥女圭女圭︰「麻煩拿給我看看。」

老婦笑容滿面的把泥女圭女圭遞了過去,心里卻頗為嘀咕,這個泥女圭女圭是孫女練手時做的,手工真的算不上好,唯一的亮點估計就要數那雙大眼了,非常的傳神,好像會說話一樣,有著秋水春波一般瀲灩的盛光。

這雕像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確實算不上上品,只是,古清辰就是莫名的喜歡,毫不猶豫的買了。

老婦笑得合不攏嘴,剛擺出攤位就做成了生意,一點口舌都沒費,而且這貴客連一分價都沒還,這條街的風氣都是討價還價,所以按著慣例,在開價時都會略高一點,卻沒想到這公子如此爽快。

第一個生意就順順利利的,相信今天都會很順當,想到這里,老婦臉上更是如怒放的菊花︰「公子,還要不要再看看其它的?這些還有很多……」

古清辰接過找零的錢,無心再看︰「不了。」看著手中的泥女圭女圭,越看越討喜,愛不釋手。

老婦的直覺沒錯,開了個好頭的生意就是順當,那公子前腳剛走,後腳生意就來了,是宋東離︰「剛才那公子買了什麼?」

「是一個仕女的泥女圭女圭,小姐可有看中的?」一看這小姐衣著及頭上的發飾,就是大戶人家,舍得花錢也花得起的那種,老婦非常會做生意的拿起另一個推銷到︰「這個和剛才公子買的那個是一對的,意寓才子佳人,白頭偕老,恩愛不相離。」

最後一句,打動了宋東離的心弦,想也沒想的把那泥女圭女圭買了下來,而且給了一綻銀子連零頭都不用老婦找了︰「剩下的賞你。」

老婦喜不自勝,千恩萬謝︰「謝謝小姐……」說了一簍子好听的話,做生意的人從不吝嗇口舌。

宋東離笑意盈盈的拿著泥女圭女圭繼續遠遠的跟在古清辰身後,他快她快,他慢她慢,他停她停,他看過的東西,她必定會去問,覺得能和心上人同走在一條街上,也是一種滿足,一種幸福。如若能和他真的白頭到老,恩愛不相離,那天上人間,最好的福氣也莫過于此了。

古清辰何等樣的人兒,宋東離的遠遠跟隨自是知道的,而且心生不喜,甚至說是厭惡,認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此等行為相當于沒羞沒燥,沒臉沒皮。只是,也不能說什麼,畢竟她除了跟隨,其它什麼也沒有做不是麼?最主要的是,怕她借機生事,跟八爪魚似的纏上來。

其實宋東離不是不想做,而是每次做了都徒勞無功,好幾次她精心打扮忍著羞怯主動上前搭話,古清辰卻非常冷淡,三言兩語就應付了……

「宋姑娘,有事麼?」,這讓人怎麼答?本來就是想和你生些情事,這種感覺是只可在眉目傳情中意會,不可言傳,可你非要這樣一本正經的問,讓人如何敢直言?還不羞死人!!!

只得找其它借口,卻是一點都不管用,因為古清辰下一句必定是︰「在下還有事,告辭。」然後就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如此不解風情!如此不憐香惜玉,如此的不上勾!

這讓宋東離非常挫敗,一顆暗許的芳心烈火焚燒中煎熬極了。只是又實在忍不住相思入骨,所以就成了眼下這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會芒刺在背般坐立難安,茶飯不思,夜不能安枕,只要能遠遠的看一眼,也覺得高興,滿足。

但在看到前方的蘇莫語後,一點都不高興了,臉上的笑容結成了冰。太傅府嫡女不管是才情,家世,容貌,年齡,還是名聲,都讓人恨不得取而代之。看她那樣定是對古將軍情有獨鐘,這讓宋東離非常的焦躁不安。

在宋東離心里,已經是潛意識的承認自己不如蘇莫語,所以,非常的想毀了她的美好!這樣,就嫁不成將軍了……

看著前方的蘇莫語,宋東離不停的冷笑,明明在陽光之下,她的笑容,卻像從十八層地獄發出來的一樣,陰森森的,帶著寒冰。

蘇莫語有些容顏憔悴,這段日子坐立難安,吃不下東西,睡不好覺,內心滿是惶恐,因著候爺府的提親,以及前次進宮貴妃娘娘話里話外音,說是看中自己的才情,有意讓進宮做十公主的伴讀。

宮里那吃人的地方,蘇莫語真的一點都不想去。曾經有個玩得非常好的姐妹,就是做了十公主的伴讀,可是最後卻落得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好好的人兒就那樣紅顏早早凋落,死不瞑目!!!連及竿都不曾,還差十天,人生最美好還沒來得及開始,就提前結束了……

蘇莫語怎麼都沒有想到會被點名,畢竟現在自己已經及竿了。一般的都是女子及竿後就不再做伴讀,因為要準備嫁人。只是,貴妃娘娘竟然開了金口,那就容不得拒絕,否則只怕吃不了兜著走,除非有天大的理由,比如說新婚。

眼前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麼答應候爺府的提親;要麼進宮做伴讀。這兩條路都是看著光鮮,卻是死路,唐子軒的浪蕩人人皆知,他有過的女人,只怕是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了。

曾經就有鬧出過唐子軒睡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寡婦,沒想歡好後弄錯了名字,惹得那寡婦大鬧了好一陣子,成為京城的茶余飯後。更有甚者傳言,那浪蕩子即使在床上,也喜左擁右抱。

若真嫁給那樣的男人,那以後哪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就是每天應付他那些蔦鳶艷艷就夠受的了,更何況,和這樣的男人指望‘舉案齊眉’是不可能的了。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女不想嫁個同心人,白首不相離?

那唐子軒,嫁給他,想都不用想,只會芳心碎滿地!只會滿是絕望!只是,不嫁給他,就得進宮,卻也不見得就是出路。每天必須如履薄冰的過日子,還得時刻擔憂禍從口出。

如果來提親的,是古清辰將軍,該有多好。只是,如果永遠是美好的幻像,不是現實。盡管如此,蘇莫語卻不想坐以待斃,思來想去決定要努力為幸福爭取一次。

所以這天,特意故做街頭偶遇。這地點,也是幾經踩點後,才慎重定下的。此處的店面,都是做達官貴人生意的,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那種,正因為此,路上來往的人比較,這樣盡可能的避免了人多嘴雜。

特意選在‘如意軒’店面轉角處,這里是偶遇的最佳地點,轉角相遇,比較自然,而且,一過轉角,就再也看不到,這樣,就更能避免人耳目了。更何況,如意軒很好听,是個好彩頭。

見到古清辰,蘇莫語心跳得都快要蹦出來了,臉起紅霞,含羞帶嬌︰「見過將軍。」

古清辰有些意外,中規中矩︰「蘇小姐。」這段日子幾次三番被清言那丫頭不擇手段的糾纏,名義上是陪她,可每次都會有蘇莫語同在,這讓古清辰都有些怕了。對于這種強迫式的相見,並不喜,甚至可以說是隱隱抗拒的。

「這是清言托我繡的東西,請將軍幫我帶給她。」蘇莫語幾步上前,更加靠近古清辰,隨後鼓足勇氣,把花了無數心思繡好的荷包塞了過去,柔若無骨的指尖觸到大手,隨即被傳遞過來那滾燙的溫度驚著,臉紅似火的快步走過轉角,頭也不敢回。

低頭看著手中的如意荷包,古清辰直皺眉。在當朝,如意,如意,如的是情意。也就是說,如意荷包代表的是心有所屬,一般都做定情信物。

老候爺親登太傅府提親,這事早就傳得人盡皆知,古清辰也認真思考反復衡量了好幾天,確實,若是娶了蘇莫語,她的娘家會是一大助力。

只是,古清辰唯一不願妥協不願隨便的就是婚姻,一直堅定的認為,什麼都可以將就,唯獨婚姻不行。那是兩個人要過一輩子的人生大事,怎可當作籌碼?

如果說有了籌碼的助力,更能平步青雲,那古清辰寧願多辛苦幾十年。以目前的現狀來說,若是求娶蘇莫語,內心深處實在不願意,追根究底是並不確定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一生一世之人!

承認蘇莫語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子,只是,好和適合是不一樣的,好不一定就適合。

對于感情,古清辰比較偏向于日久生情,想要的是真正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真情,認為隨隨便便就愛得死去活來,只會在大難臨頭時,各自飛。婚姻不是兒戲,需慎重和萬無一失。

所以,拿著手上的如意荷包,古清辰覺得非常燙手。幸好蘇莫語留了條退路,說是清言托她繡的。不得不說,這是個聰明的女子。

蘇莫語臉紅如二月花,心慌氣亂,手腳都有些發軟,那心跳快得都像要從胸膛蹦出來了一樣,雙腿就跟踩棉花似的,也沒怎麼看路,所以,在宋東離的別有用心之下,遭了殃。

宋東離特意到一賣酸梅湯的攤位前,指明要一份帶走,在眼角余光掃到蘇莫語已經走到身側時,猛的一轉身,那杯酸梅湯就這樣全都倒在了蘇莫語的胸口。

夏天天熱,本來就穿得單薄,又是一大碗酸梅湯全部打翻在胸前,幾乎是眨眼間,濕了貼身的衣服就勾描出蘇莫語胸前的美好,對這結果,宋東離非常滿意,嘴上卻是驚呼︰「唉哎,姑娘,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會走過來……」

別有用心的把聲音故意加大,如願引來眾人的側目。特別是有些之人,見是個容顏嬌好妙齡女子的春光,立即兩眼冒婬光,口出浪語。

「呦,這樣的小娘子睡一次,真是死也願意了。」

「周大,你又死性不改,色性大發,小心回去你家母老虎河東獅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周大,色字頭上一把刀,阿彌陀佛。」

「……」

蘇莫語又羞又惱,卻知道此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于是不理會宋東離,用手帕盡量遮擋著外泄的風光旖旎,快步離去。

看著蘇莫語的狼狽,宋東離笑得非常的歡快和解恨。不過,此時她的貼身婢女秋艷卻恨不得能挖地洞鑽下去。本來在茶樓時受了主子的吩咐,暗自跟在芸娘和唐初九的身後,想探出她們的底細,看是住在哪的小ch ng婦,卻沒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芸娘一向心思縝密,出了茶樓立即就發現了被人跟蹤,不動聲色,挑出手帕仔細的把淚痕擦掉,柳弱贏風楚楚動人的走到一古槐樹下後,說到︰「初九,歇會再回吧。」

唐初九一點意見都沒有,無條件同意,倒是看著芸娘,一臉欲言又止,特別想問,是不是真的有個玉郎,是不是真的有個快三歲的孩兒?還有,三日後的桃花林,你真的會去應約麼?

芸娘一揮玉手︰「初九,好渴,我去買杯酸梅湯喝,你等我會。」

站在樹蔭下,微風迎面吹來,非常涼爽,唐初九舒服的眯起了美目︰「好。」

熱天賣酸梅湯的攤位很多,芸娘舉目四望後,選擇了去街對面的攤位,途中,和秋艷擦身而過。

秋艷做賊心虛,就近找了個攤位,裝作挑選貨物,實則卻是密切觀察著芸娘和唐初九的一舉一動。

芸娘要了兩份酸梅湯,卻在結帳時,驚慌失措︰「我的錢袋呢,我的錢袋呢?里面有好幾個金錠子呢。」眼淚說掉就掉︰「怎麼就不見了呢?剛才我還模了,錢袋明明在的。」

賣酸梅湯的大娘一听丟了的錢袋里有好幾個金錠子,嚇了一跳,一碗酸梅湯才兩文錢,得賣多少碗才夠一個金錠子啊,趕緊說到︰「姑娘,你別急,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人撞過你。」

大娘因著在這街上賣了好幾年的酸梅湯,看多了經歷多了失竊之事,時常發生,而且那扒竊之人十有八•九都是裝作不小心撞了一下失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趁機錢袋易主,所以才這樣提醒芸娘到。

芸娘略一低頭後,指著秋艷顛倒黑白到︰「是她,剛才就是她撞了我。」

對于扒手,不管是各大店家還是路人,皆是無比的厭惡,這下,秋艷被眾人一致橫眉冷對,千夫所指。

秋艷大驚失色,一個黃花閨女若被當作扒手,那這輩子就算是毀了,可以三尺白綾或者青燈獨伴了此殘生了。失了清譽的女子,是嫁不出去的,沒有婆家敢要。

誰敢討個賊婆娘回去?會受世人一輩子唾沫!因此自是不願背了這個黑鍋,秋艷義正嚴詞到︰「我沒有!你冤枉我!」

芸娘振振有詞到︰「就是剛才你撞了我一下,我的錢袋就不見了。」

見二人各執一詞,賣酸梅湯的大娘說到︰「搜一不就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

若真被人搜身,這就是坐實了嫌疑,秋艷難堪得眼淚都掉了下來,自是不願,只是面對眾怒,卻又無可奈何,急得人都要瘋了,最後到底是不搜身就月兌不了身,又想著本來就沒偷,搜也不怕,咬著牙說到︰「若是在我身上沒有搜到你的錢袋子,你得跟我賠禮道歉。」

芸娘非常爽快,一口答應︰「好。」

為公平起見,由老大娘搜身,結果很快的分曉出來,秋艷眾目睽睽之下,人贓俱貨,鐵板釘釘,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秋艷看著那錢袋子,眼里都要冒出火來,恍然大悟明了這是被芸娘陷害,可惜卻是有嘴說不清。

眾人對扒手恨之入骨,一些情緒激動些的,都拿了雞蛋砸上來了,正中秋艷頭上,蛋殼破裂,蛋白蛋黃順著頭發滴落,狼狽極了。

秋艷恨不得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芸娘笑得非常歡快,扭著細腰,搖拽生姿的走人了,留下秋艷成了眾矢之的。

唐初九一點都沒有看出其中的不對勁來,反而搖頭嘆著感慨了句︰「年紀輕輕的,不學好……」

芸娘眯著鳳眼笑得春花爛漫,也不搭話。

在走到綠竹巷時,唐初九想著離長安街也不遠,幾步路就到了,于是說到︰「芸娘,我想去前面街買冰糖葫蘆。」

芸娘眉眼皆含笑︰「行,我到這里等你,正好喝碗酸梅湯。」這回是真想喝了。

唐初九到了地方一看,那店門還真打開了︰「大爺,我要六串冰糖葫蘆,不過,要麻煩比平常多三分糖。」這是南長安的怪口味︰「而且包裹冰糖葫蘆的外膜請包兩層。」這也是南長安的講究,否則寧願不吃。

聞言,張老頭渾濁的老眼一震,精光立閃,不過,眨眼間又恢復了原樣,笑容滿面到︰「姑娘,我這都是早就做好的,要多三分糖的話,還得重新再做,需要半個時辰的樣子,姑娘能等麼?如若不能,那可以明天再來拿。」

唐初九看了看天色,見還早,說到︰「那我等著吧,一會來拿。」說完,轉身出店,去找芸娘。

看著唐初九離去的背影,張老頭的額上青筋直冒,干枯的大手隱隱帶了顫抖,隱名埋姓的等了十年,終于等來了今天,終得撥雲見日,主上,你可安好?轉身進了後院,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之眾人。

芸娘一听要等半個來時辰,想了想後,說到︰「那我們趁機去買些東西吧。」

攜著唐初九進了一毫不起眼的小店,可一進去,卻別有洞天。

在唐初九看來,芸娘買的東西叫那個讓人臉紅心跳,那哪是衣服,就是一層透明的薄紗!這樣的衣服,誰敢穿出門?真穿出去,估計不用活了!!!不被人指指點點大罵不要臉才怪!

芸娘對唐初九的坐井觀天,鼠目寸光,完全無語︰「這不叫衣服,叫情趣!」

唐初九是真不懂這種情趣!

芸娘也不想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解釋。

結了帳,提著衣服,拎著唐初九走人,免得她引起眾怒,被人群毆!因為她跟個得道高僧似的,對每件衣服皆提出嚴肅批評︰「傷風敗俗!」,覺得每一件都不堪入目,有傷風化。

惹得店里掌櫃的臉都綠了,面上沉沉如山雨欲來。

再去得張老頭的店里,六串冰糖葫蘆已經按要求做好了。付了錢,拿著東西和芸娘一起打道回府。

一回院子,就被芸娘折騰上了。被催著匆匆扒了幾口飯後,就被趕著去洗澡了,而且還被特意要求︰「一定要連指甲縫都給洗干淨!務必要白白淨淨!!」

洗得這麼干淨干什麼?芸娘理直氣壯︰「給你男人睡唄!」

于是,這個澡,洗得唐初九臉紅心跳,數度崩潰。一想到芸娘的話,就不想洗了!只是,認命的嘆了口氣,踫上芸娘,神佛魔鬼皆拿她沒辦法,還是乖乖從了吧,否則她有的是辦法讓你听話。

滿身都是桂花香的披衣出來,就見芸娘一副大干一場的架勢︰「過來,躺好。」

雖有疑惑,卻不敢不從!!!

躺好後,就見芸娘的魔爪探了上來,不由分說的把唐初九的褲腿擼了上去,現出半截小腿來。

在當朝,女子的腿可不是能隨便示于人前的,唐初九花容失色︰「芸娘?」這是要為哪般?幸好同為女子,否則這清白就受損了。

芸娘一臉唐初九罪孽深重︰「你竟然一毛不拔!」

唐初九︰「……」又不是鐵公雞!覺得莫明其妙,腿上有淡淡的汗毛不是很正常?

芸娘伸出縴縴玉手,提起褲子,現出那白玉無瑕,完美無缺的細腿來,唐初九瞪大水眸,也未見一根汗毛。

翹著蓮花指,芸娘趁機教導︰「有汗毛是正常,可你放任它不管不顧,就是不對!難怪你男人那樣快就睡膩了你,敢情你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月兌了衣服就現出原形來,虧得你男人能睡你幾月!要是老娘,一次都不能忍受!」

唐初九的小心髒敢怒不敢言的狂跳!對著芸娘的毒舌,還是有些吃不消。

芸娘轉身,拿了一根細細的線,沾濕了水後,語出驚人︰「把衣服褲子月兌了!」

唐初九看著芸娘的目光叫良家少婦遇上登徒子寧死不從!!!

芸娘撇了撇嘴︰「有什麼好稀有的,你身上有的,老娘全都有,大不了大小有些不同罷了!老娘對你沒興趣,快月兌!」

唐初九一臉黑線,膽顫心驚,垂死掙扎到︰「我們杏花村的女人都是這樣的……」

芸娘橫眉,沒好氣︰「你也知道是在杏花村啊?!」也不知道那杏花村是什麼地方,專出妖魔鬼怪!一個忘恩負義的宋蘭君,一個心里陰暗的宋東離,還有一個,就是眼前這貨,老實巴交到令人發指︰「快月兌!」

唐初九最終委委屈屈的就像是被逼良為般的,羞著臉磨磨蹭蹭的如了芸娘的意。

芸娘開始了大刀闊斧……拿著那細繩,在唐初九身上來回拉扯。

唐初九痛得直吸冷氣,臉色發白,忍不住慘叫出聲,直沖九天雲霄。不知道的,還以為此處在殺豬。

事實上,唐初九也覺得跟殺豬沒差了,因為村子里每次有人殺豬時,也是要把毛刮得干干淨淨,現出白白女敕女敕的肉來!

芸娘辣手摧花,也不管唐初九痛不痛,直到把她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弄下來後,才停止了摧殘︰「再去洗個澡!」

唐初九︰「……」只得又去了。一踏進浴桶,被熱水一泡,痛得人恨不得早死早超生。

剛剛洗了出浴,就引來了芸娘圍觀,而且看得非常仔細,這讓唐初九感覺很不自在,別扭極了,卻被訓話了︰「老娘又不是要跟你磨豆腐,扭扭呢呢的干什麼?」

磨豆腐,磨豆腐……待反應過來這話的深刻含義後,唐初九天雷滾滾,外焦里女敕了!!!……芸娘如此敢言!虧得她還面不改色。

芸娘仔仔細細的觀看過後,說到︰「還有些沒怎麼干淨,再來一次!!!」

唐初九是真的想死了……

再一次後,芸娘終于滿意了,指著那光滑如絲,白壁無瑕的成果,說到︰「看到沒有,這才叫正常!」

唐初九低頭仔細端詳許久,連一根汗毛都找不到了。弄得這麼光溜溜的,不覺得奇怪麼?而且汗毛還是會長出來的吧?

芸娘惱得彈了唐初九的腦袋一下︰「所以,你隔三差五就要除毛一次!」

唐初九︰「……」!!!

芸娘拿出個專用指甲刀︰「把手拿來。」

唐初九擔憂無數的把手伸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唐初九贊嘆不已,經過芸娘的一雙巧手,十指變得好看級了。指甲被修剪成同樣半月狀,半染上梅花紅,別樣的風情。

做完手,芸娘又把唐初九的腳也給做了,最後才上妝,淡掃峨眉,輕點紅唇,三千青絲也只挑出幾縷,簡單的挽了個花,其它的任其垂于腰間。

隨後,芸娘把今天剛買的,唐初九認為非常有傷風化的薄紗拿了出來︰「拿去換了。」

唐初九不敢置信,疑為听錯了︰「什麼?我穿?」

芸娘這才好生說明︰「這種薄紗,若隱若現,欲遮還露,對于男人來說更顯誘惑,挑•逗十足,是閨房必備。」

唐初九呆若木雞了……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听說。

芸娘因此一捶定音︰「所以你以前白活了!!!」

唐初九︰「……」此刻,詭異的竟然認同芸娘的話,真的是白活了。而且,突然就有一種無端的錯覺,好像十七移情別戀也情有可原一樣,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有哪里不對,自從有了芸娘的教導後,才知道‘那般呆板’,原本就是天大的錯。

對于這種情趣,唐初九無法消受︰「不要穿了吧?」穿到身上就跟沒穿似的,什麼都能看到,還不得羞死人啊。

芸娘不準,不容拒絕就一個字︰「穿!!!」

對峙良久後,唐初九敗下陣來。真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都還沒出師呢,就敢叫板,不自量力!

唐初九想著,反正芸娘走後,再把衣服換回來也是一樣的。

卻沒想到,芸娘還沒走,古清辰就來了……

芸娘笑眯眯的,特善解人意的站起身走人了,***一刻值千金,豈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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