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感覺有人看著自己,眼神凌厲的射向那邊,那邊桌子旁一襲青色長袍的男子正尷尬的收回視線,在看那一身白色素緊絲袍的翩翩少年郎正舉著杯,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凌厲的眼神,白衣少年舉著的酒杯微頓,緩緩朝自己一笑。那一笑溫暖至極。
飛舞只覺心里涌上異樣的情愫,身子有些顫抖,熟悉的感覺鋪面而來。飛舞起身來到簫音前面「不知道我可否坐在這里」
凌揚有些吃驚,簫音微微一笑「請坐」。飛舞和隨從一左一右坐下來「不知道小兄弟打哪來」飛舞有些急切的問道
簫音抬手一杯酒下肚「從來處來」
凌揚清咳了一聲,這簫大人回答的好
飛舞面上有些不悅「小兄弟貴姓」
「無可奉告」
「你放肆」隨從怒道,飛舞搖了搖頭,隨從怒視著簫音
凌揚見狀趕緊說道「這位公子不要介意,我家少爺最近心情不好」
「哦」飛舞那狹長的眼楮里射出一絲玩味「如何說」
凌揚抱拳說道「我家少爺姓簫,我們要去離國,昨天我們踫上了幾個小賊,丟了些東西,所以少爺心情不好」
簫音心里卻是笑開了花,這凌揚可真能編,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
「這麼巧,我們也是去離國,如此,飛某不才,願和各位同行」
「這」凌揚支吾著「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飛某和我這個隨從武功高強,可保你家少爺不丟東西」飛舞面上浮現出妖媚的笑容,驚了凌揚的眼,這要是讓王爺看到,凌揚心里一驚,王爺本是迷戀皇後娘娘冷小茵身旁的侍女飛舞,無奈飛舞後來失蹤,王爺本是斷了念頭,可誰道無意中看到了離國公主離茉那和飛舞一模一樣的容顏,才……,可他又是誰?
「請問,公子可是飛舞」凌揚問道
飛舞眸子里眼波一轉「正是在下」
凌揚震驚了「你不是女的嗎」
飛舞輕輕笑了「我本來就是男子,只不過跟在小茵身邊沒有辦法才換做女裝的」
凌揚更是驚了「那你和離國公主離茉是什麼關系」
飛舞眼瞼垂下來,擋住了眼里的恨意「不認識」
簫音眼掃過飛舞,心里卻是恥笑著,這就是男人,離茉你也不值啊!
是夜,簫音和衣坐在床前,「誰」簫音低聲喝道
一紅衣身影從開著的窗子里閃了進來,來人正是飛舞
「飛公子晚上有夜探的習慣嗎」簫音冷聲道
飛舞緊緊的盯著簫音「你到底是誰」
「不告訴你」簫音回到
「其實我知道你是誰」飛舞情緒有些低沉「你不原諒我,我真的很難過,可是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簫音譏笑道「你這些話還是留著去和已故的冷小茵說去吧」
「我只是,只是愛你呀」飛舞眼瞼低垂,「听到你死去的那刻起,我的心都要碎了,屬下們說我瘋了,我是瘋了,瘋了一般的去了皇陵,直到確認皇陵里那具尸身不是你,我才放下心來。可是你卻失蹤了,我找不到,我每天都沉浸在你離開不要我的悲傷情緒中,雖然你的面容我已不再熟悉,但是我卻能一眼看出那是你」飛舞眼角留下淚水,悲傷的看著簫音「因為我愛你啊,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能認出你,因為我愛你啊」
簫音沉寂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請你出去」
「我不會放棄的」飛舞那發紅的眼楮緊緊的看著簫音「離國馬上要變天了,你身為使臣,要小心」人影一晃,已從開著的窗子里躍出。
簫音走下床,關上了窗子,眼里沒有任何波瀾的躺床睡覺去了。
再次起程,一路上很平靜。凌揚很是納悶,為什麼飛舞那麼喜歡跟在簫大人身邊呢,這些天,簫大人走哪飛舞跟到哪里,簫大人喝水,飛舞把水袋遞過去,簫大人吃飯,飛舞為他布餐,簫大人騎馬,飛舞騎馬跟在身邊。簫大人坐車,飛舞也放棄騎馬,坐車。
「不會真是那個吧」一陣惡寒襲上全身,凌揚打了個寒戰,該不會飛舞有斷袖之闢,而簫大人又是那樣一個謫仙似的少年郎,飛舞看上簫大人了?凌揚倆手使勁的抓了抓頭發,心里默念要鎮靜,要鎮靜。
馬車上的簫音靠在車壁上,眯著雙眼,旁邊的飛舞眼光在簫音身上來回巡視「你的模樣怎麼變了,而我也看不出你是否易容了」
眯著眼的簫音回到「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飛舞有些受傷,眼里絲絲傷痛略上來,以前小茵什麼事,什麼話都會和自己說,而現在二人對面而坐,卻是如同陌生人般。「你怎麼會想到去參加科舉考試,而且還種了狀元」
簫音睜開眼,滿臉不悅之色,「本大人腦袋里裝的是才學,裝的是機智,裝的是智慧,你懂不?」
飛舞有些驚訝,這樣的小茵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自己見過的小茵狂妄自大,對屬下關心,卻從來不知道小茵如此有文采,也可以如此冷漠,飛舞低下頭「我確實不懂」「你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大」
簫音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輕語道「人總是會變的,尤其是經過身邊人的背叛之後」
「對不起,對不起」飛舞心痛的說道「我沒有背叛你,只是想離開去處理一些事情」
「是嗎?那冷小茵在傷心難過的時候,你在哪里?冷小茵遇刺中箭的時候,你在哪里?那夜離宮失火,冷小茵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徘徊,迷茫的時候,你在哪里?」簫音生生凌厲,生生控訴
飛舞痛了心,「我……我……」
「你可以說你在處理你的事情,而你的野心,你的忠誠」冷小茵聲音低下來,看著一臉驚慌,滿眼傷痛的飛舞一字一字的說道「都讓冷小茵覺得惡心」
「我……」飛舞雙手捂住了臉,只听見他哽咽的聲音「我從來不知道最後是我傷你傷的那麼深」
「簫大人,離國都城到了,前方有人來迎接了」車外的凌揚喊道
簫音整理了下衣服,走出馬車,只見前方來人正是離國鎮國大將軍杜景明,「這位可是凌雲國使臣簫大人」杜景明站定抱拳問道
「鎮國大將軍杜大人,在下早有耳聞」簫音謙虛的說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哈哈,杜景明大笑出聲「簫大人客氣了,王上特派我來迎接簫大人,簫大人這邊請」
一行人跟著杜景明來到皇家驛館,安頓下來,杜景明和簫音也在正廳安坐下來
「簫大人,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簫音擺手道「倒是勞煩大人了」
「後日是王上生辰,到時請簫大人準時出席」杜景明站起身「我就不打擾大人休息了」
「杜大人慢走」
「這杜景明不愧為鎮國大將軍」走進廳內的凌揚不由得贊道
「杜景明征戰沙場十余年無一敗戰」簫音若有所思「倒是個人才」
凌揚同意的點點頭,隨後四處看看「怎麼不見飛舞」
「飛舞曾是離國皇子,你說他現在應該在哪」簫音不屑的說道
凌揚有些驚訝,這簫大人知道的可真多,「大人怎麼知道的」
簫音白了一眼凌揚「王爺告訴我的」
凌揚更是驚訝了,王爺居然把這些都告訴他了?
簫音心里卻是小小的得意一下,本大人可是把你們的底細弄的一清二楚,眼瞼垂下來,遮住了眼里的殺氣,要不怎麼整垮你們呢?
寢殿里靜靜悄俏的,只有昏暗的燭火發出渺小的光芒,清妃坐在床邊,眼神迷離,神情迷茫
「在想什麼呢」熟悉的聲音響起,清妃激動的站起身,四處尋望「主子,是您嗎?」
一身紅衣的飛舞出現在清妃面前,清妃激動的熱淚盈眶,委屈的說道「主子,您終于來看我了」
飛舞笑著把清妃擁住懷里「怎麼了,見到我這麼激動」
清妃頭靠在飛舞胸膛,听著飛舞有力的心跳聲,雙手伸出,使勁的回抱著飛舞,「主子,我好想您」
飛舞輕輕笑著,左手扶著清妃柔順的發絲「不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清妃把頭埋進飛舞懷里,悶悶的聲音傳出「主子這次準備行動嗎?」
「恩」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跟在主子身邊了」清妃抬起頭戴著希望看著飛舞
「清兒是大功臣,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飛舞微微一笑,那妖媚的眸子,勾媚的笑容,令清妃失了魂。
「娘娘,早點休息吧」侍女走到東妃身邊,輕輕的說道,
東妃從沉思中回過神,「你先下去吧,我一會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