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秋分,秋的興致漸濃。落葉時候,紅衰翠減,冉冉物華休。
北風吹緊,雁陣驚寒。圍湖的楓林在風鳴中漸漸憔悴了,以血色照亮這暗淡的仲秋。狂風卷地,鉛雲壓城,色色豪華盡去,不見光輝氣象。
日月躲開了,任風雲勾勒秋的形容。惴惴地醞釀,不承望竟淅淅瀝瀝地下起一場秋雨來。
雨絲如夢如幻,飄飄灑灑,稀稀疏疏地時有時無,仿佛清晨薄衫的秋氣。雨落無聲,漸漸將蒼白的大地染上淺淺的眉黛。
長街靜默,延續著秋憂郁的性情;風情脈脈,不無企盼地向懷人敞開淒清的愁思。不論悲喜,不帶炎寒,只那一股涼意吹去,淡淡地摩挲著肌膚,仿佛微微的雨絲落在心間,為激烈的熱血降溫。
碧水揚波,層林微低。
風未止,雨未盡,衣未溫,思緒的溫度與雲的暗色相隨。
于是惆悵,嘆流年如夢,去日苦多。而今朝之思混混沌沌,無頭無緒,無有盡期,飄然如瀟瀟秋雨,輕盈靈動,輾轉纏綿,似有還無,落在幽空,和清風共醉。
成濤依在窗前,剛寫完網絡小說的她,看著秋雨,思緒也變得憂愁起來。
大門開了,再熟悉不過的奔馳車的影子在雨中急速駛向了車庫,五分鐘後,蘇昊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出現在雨幕中。
雖然,成濤現在狀態好了,但蘇昊堅持讓她在家休息一陣,說好了下個月讓她上班,並將現在主持工作的副總在另外一個部門提正。
「下雨了,干嘛還要回來?」成濤趕上前去,替他月兌掉已經淋到雨的外套。
「想吃家里的飯了!」蘇昊笑得很單純,像個孩子一樣,「主要是想你了!」
這倒是實話。
成濤也不做作,踮起腳尖就送上了自己的芳唇,一吻訴相思。
「想吃什麼?」坐在蘇昊懷里的成濤,雙手攀著他的脖子。
「想吃你!」蘇昊盯著她,壞壞地笑著,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
「討厭!」
成濤轉身下樓,欲將自己早上便開始炖的參湯先盛上來。
而臥房內,蘇昊正一臉正氣的接著一個電話,整個電話沒發表幾名話,但可以看出他在听著匯報。屏氣凝神,俊美的臉上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英俊的五官仿佛雕刻出來的一般,稜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仿佛這種壓迫感通過無線電波也傳到了通話的一方,不過,在成濤端湯進來的剎那間,蘇昊緊急的收了線,臉上重新綻放迷人的笑容。
「Delicious!最近在家研究起美食來了?」蘇昊盛了滿滿一勺湯,遞送到成濤面前,示意她也嘗嘗。
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竟是一大半都被成濤喝掉了。
「剛剛接到個電話,有個急事,你就不陪你吃午飯了。記得多吃點,把身子養好!」說著還沖她眨眨眼楮,那意思是養好身體的作用她知道。
「記得少喝點酒!」成濤的語氣中有一種妻子的命令與女人的撒嬌,這令蘇昊心里很是舒坦。
拍了拍她的肩,輕輕吻了下她的發絲,蘇昊便匆匆消失在雨霧中。
蘇昊這會兒要見的人是周銳,要听周銳細細敘說近日SANCHEZ的工作進展情況,好消息是,魚上鉤了,壞消息是,要想做得天衣無縫,蘇氏集團可能要當替罪羊,或者是當炮灰,在這種大事上,周銳一個人還是做不了主,更何況,蘇氏集團給了蘇昊第一筆啟動資金,對于蘇氏,周銳是有感情的,盡管這筆錢是蘇昊給的,人情是記在蘇昊頭上,但說到蘇氏集團,這個蘇凜冽夫婦傾其一生的心血,在不久的兩三個月大廈將傾,周銳還拿不準蘇昊的主意,所以,親自到C市來商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