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請。」蘇昊隨著道士拾階而上,迎面便看見在這座寺院的最高處的亭子里,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道士,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到高人的仙風。
「施主,請坐。」但見,石質的圓桌上,擺放著主事早就置好的茶海。
「听說道長出去去游了?!所以,一直沒來討擾。」蘇昊抬眼的瞬間,觀望了道長一眼,只見他鶴發童顏的樣子,年紀大概在七十歲左右。
「可是為拆遷之事?」
「拆遷只是其中的一件。」
「英雄難過美人關!」道長慈祥地看著蘇昊,一語中的。
蘇昊點點頭。
「施主勿要擔心,紅塵中的事,跟天下事一樣,必須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們之間的緣分未盡。」
蘇昊苦笑了一下,道長的話顯然無法讓他釋懷。
「施主,實話說來,施主關心的人現在已漂洋過海,命中注定的,誰也改變不了,如果施主能等意中人5年之久,還是可以再續前緣的。」
「可這5年中會有多少事情發生?變故?」一听說,他們的姻緣需要五年,蘇昊就急了。
「戒急戒躁!方能心想事成!」
「這五年中可能見面機遇嗎?」
道長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表示不知道呢,還是不會見面,反正是否定的。
「你們相識于山水間,相愛于異國他鄉,她現在在異國他鄉,不出所料的語,應該在歐洲哪個國家,將來,肯定會相遇,但主要看你們能否經過五年的感情磨練。五年中,你不但可以收獲自己的愛情,也會收獲自己的天倫之樂。」
「道長既是知道,能告訴我她在哪個國家嗎?」
道長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蘇昊沉默了,一口氣喝掉了杯中的茶,他顯然沒有品,而是直接飲了。
初春時節,女敕綠新吐,雖然沒有鳥語花香,但深呼吸一下便能聞到春的氣息,或者說是一種大自然的氣息,再加上遠處飄來的香火的香味,蘇昊覺得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柔美,但美中帶著一種幽怨。
兩人就這麼坐著,體驗的皓月當空,人心趨于平靜的感覺。
「前面的大廳多少年沒有修葺了?」蘇昊的話使得道長多少有點意外,但他馬上想到這可能是蘇昊勸他拆遷的開幕詞。
「大的修葺久遠了,近期的年年都在修葺。」
「這附近的院落中的道路還是有些泥濘。」
「是啊!」
「我想為道觀做些事情,比如說將這里面的東院落重新修葺或最好重蓋一下,當然,就在原址,這個還需要什麼手續不?」
道長這次更加愕然,他能為,這片土地的老總是勸他搬離此地,搬至更加人煙稀少的後山去。
「代價呢?」道長不確定地問了句。
「就是剛才道長給我解開心中的郁結,我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誰又能沒有煩心事呢,貴觀座落在新區,我會在觀的周圍50米開外不建任何建築或娛樂項目,這里,我希望真正成為人們的禪意.別墅,真正的使人心回歸自然。」
「好!施主果然有遠見!」
接下來的茶喝得就格外的順心,兩人海闊天空,聊起了人生百味,最後聊到了養生,老人說他已經七十有五的時候,蘇昊向老道長請教保養的秘笈,其中,道長談到的一點迅速引起了蘇昊的興趣——闢谷,蘇昊決定,把闢谷這種養生、保養的辦法做成當地道教文化及休閑渡假區的一個特色。
第二天一大早,蘇昊和歐陽便起程離開道觀,看來歐陽的建議是正確的,這晚,使他最起碼有了希望,最起碼他知道,她真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只是五年的時間,太長了,他如何才能忍受這麼長時間的相思之苦,成濤啊成濤,你咋就這麼狠呢,真的那麼恨我嗎?
「談得怎麼樣?」歐陽發動了車子,第一句話就問道。
「OK,雙贏。」
「什麼時候遷走?」
「不遷,原址重新修葺,咱們的規劃圖要改改。」
「吱!」歐陽狠狠的踩了腳剎車,昨晚蘇昊回來的晚,再加上在道觀,怕某些事情被別人听到,歐陽也就沒問,今天出了道觀,上了車他這麼一問,嚇了一跳,他們老大會不會搞錯了。
蘇昊仿制預知般的,緊緊的拉著車上的拉手,「靠近道觀的地方,可以建成高檔的別墅區,你想想,我們的別墅依山傍水,春天百鳥爭鳴,綠野仙蹤;夏天林木滿山,鳥語花香,秋天碧荷紅葉,風清氣爽;冬日靜觀雪景,圍爐小酌。依山造景,全景觀、大視角、高落差,怎不令人心曠神怡,最重要的是,晨昏之時,靜听暮鼓晨鐘,在悅禪的境界里,定會使人變得更加洗練灑月兌,真正達到休閑的作用。」
見歐陽不語,蘇昊又接著說,「道教中盛行一種叫‘闢谷’的養生之道,隨著人們養生觀念的加強,‘闢谷’這種養生術完全可以依據客戶情況打造,對道觀來說,增加了香客,增加了影響力,也算是普渡了百姓吧,對咱們來說,這點完全可以打造成我們休閑渡假區的品牌,不,或者說是特色,咱又何必趕走他們呢。再說了,等前來‘闢谷’的人多了,咱們再在後山給造一個專門‘闢谷’養生的地方,或者說再復制一個大號的道觀,他們會不去嗎?」
最後的這點使得歐陽豁然開朗,是啊,怎麼就沒想到呢,其實他們和道觀完全是可以共存的,而且又能雙贏,豈不美哉?
「改天咱們先來試試‘闢谷’?」歐陽建議,蘇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