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清風帶著落日的溫度在空氣中安靜地來回。院中的噴泉歡快地噴出晶瑩的水花,清澈的池水面上跳躍著燦爛細碎的光斑,蘇昊站在蘇宅二樓的陽台上,觀察或者說用心體驗著這里的一草一木,只是這里目前已物是人非,院中的秋千也慵懶的閑置著,這晨曾經是她的樂園,她喜歡蕩秋千。
看來,明天該叫人把秋千收拾一下了,蘇昊想著,端著手中的已經涼了的咖啡,回來臥房。
雖然陽歷到快了三月份,但冬的影子似乎還在,這幾天又有一點倒春寒,太陽落下後,院子中還是有些寒意的,蘇昊不想自己明天感冒,所以轉身回到臥房內,隔著窗戶,望著遠處的蘭山,沉思著,誰也不知他想起了誰,或者是想起了什麼事,只是在這種時候,大叔們會很有眼色的不去打擾他。
這天晚上,蘇昊沒有走,他留了下來,早早就休息了,但在這個晚上,他竟意外的夢到了她,這卻是她出走後不曾有的,他曾經想在夢里與她相遇,卻從也未遇到她,然而,這個晚上,他卻真真的夢到了她。
好像是初見時她的樣子,清麗中透著性感,她就在院中的秋天旁,秋千附近的海棠花盛開著,更加映襯出她的靈動。
只是秋千上坐著一個小男孩,她滿臉笑意的扶著秋千送著他,那孩子歡樂的笑聲吵醒了他,他竟赤腳迎了上去。
「成濤!桃子!」
待他追了上去,竟發現她蹤跡皆無,而那附近的海棠花卻也只是一樹的桃花。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怎不叫人枉自嗟呀。
夢醒時分,正值午夜,蘇昊竟穿著睡衣,果真走到了院中,秋千在風的拂動下晃動著,仿佛坐在上面的人剛剛離去一般。
院中確實有幾樹海棠花,那是成濤結婚前新種植的,起初以為活不了的,沒想到近幾年好像又活了過來,桃花也倒有一枝,只是也是女敕芽新吐,還不到開放的時候。
看管院子的凡叔似乎听到了動靜,走到院中才發現蘇昊一身薄衣在院中愣著出神,一時間,不知道少主是夢游還是別的,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半天猶豫不決。
初春的夜里溫度還是很低的,風兒輕輕吹來,蘇昊接連打了倆個噴涕,凡叔這才急忙跟上來,「天寒地凍的,怎麼也不加件衣服?」
蘇昊回頭,見是凡叔,抱歉的笑了笑,「吵到您了!」說話時,鼻音已經重了,顯然是已染上了風寒。
「快回去吧!要不我給你拿件衣服來?」凡叔語氣里充滿著關心。
「好,你快回去吧,敢明兒不要也感冒了!」蘇昊說完,急步就走回了屋子。
再躺下時,頭就沉了,凡叔也是細心,沒有直接回去,吩咐底下做迅速了碗姜湯,待盛上來時,卻見蘇昊的臉已開始發紅了。
「快喝碗姜湯,出點汗,會好受些,一生病就吃藥對身體的免疫系統也不好。」凡叔絮叨著,卻不見煩。
蘇昊一口氣喝完了那碗姜湯,凡叔囑咐了幾句,相互都安歇了,第二天果然,蘇昊感覺身體好了很多,臨走時,吩咐凡叔把院中的秋千看著收拾一下。
凡叔在這里呆了兩個月,當然也知曉蘇昊心中的癥結,這老頭,年輕時,受過蘇凜冽的資助,對蘇家老兩口,那是有求必應,這次蘇凜冽親自請他來在蘇宅,並給予了極高的待遇,凡叔心里也很感動,工作也極為敬業。
凡叔也十分理解蘇昊,雖然沒給蘇昊交談過,但他卻真真的想著︰人不風流枉少年!況且,少主又是這種才貌雙全的人精。更使他感興趣的是,是什麼樣的女人,使得少主如此的念念不忘,幾近痴魔。
猜測歸猜測,少主吩咐的事凡叔都會毫不打折的去完成,就是一個秋千,凡叔就要去了解這個秋千它背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