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濤卻是待兒子和托尼離開後,拿了工具,開始修剪室內的花草,盡管,莊園里有專業的修理工,但室內的花草,成濤有時還是自己動手的。
這座莊園已不是前兩年周銳的那座,而是兩年前,CC集團給公司杰出貢獻的人獎勵的,整個CC集團也就有兩個人有這種待遇,一個是跟著老莫里蒙多大半年的一個老者,一個就是她,當然,這其中背後的前因後果成濤也沒不清楚,她現在是泰然處之,以不變應萬變。
但是昨天早上,CC集團現任的NO.1大衛卻找她談話了。
推開那厚重的大門,成濤是得到應聲才進來的,卻抬眼望去找不到人。正思忖著,卻見那寬大的辦公桌底下升上一個人,這卻把成濤嚇得不輕。
「對不起,撿個東西,沒嚇著你吧?」他說話了,只是厚厚的墨鏡使人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只是依舊是那熟悉的中文強調,使得成濤確定他是大衛,那個大學時代經常在女生樓下為她彈吉他的人。
「你找我?」
成濤知道,其實按照級別,大衛找他的可能性很少,找她肯定不會是具體的業務,所以她心中很沒譜。
大衛很紳士的示意她坐下,「听說,你來CC四年多了?有沒有想過回國發展?」
成濤心中一驚。
「對了,CC欲在中國本部籌建分部,大家一致推薦你,我想听听你的意見。」難道,CC集團的工作調動也要先談話?成濤快速的思考著,如何說辭。
「很突然!我考慮一下吧。」
「梅希莉!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特別是神情很像,但你卻真的不是她。據听說,托尼跟你走得很近,而且托尼不知為什麼,拒絕接受我們家族的世交中一直深愛他的女子,為此,給家族利益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家族中的其它人要求對癥下藥,驅逐他身上的病魔——」大衛說著停住了,成濤卻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但她深深的知道,家族中的對癥下藥是什麼意思,他們果真要向她下手了,家族中的各位決不允許他們的利益受到傷害,他們沒辦法對付或要求托尼,但卻有辦法對她。
「籌建中國辦事處的事情托尼一直不知情,更沒有參與,如果你同意的話,任命書下周就會下發。」大衛頓了頓,「我剛說過,我在中國也有一位故人,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她曾經和我互相學習中文和西班牙語,那是一個靈動的女子,我一直追求著她,但她的心中被另一個中國男生駐滿了,沒有我停棲的地方,後來,我們都雙雙畢業了,她不辭而別,杳無音訊,而我也按既定的安排回到了我的國家,扛上了家族業務的重擔,從此,我發現自己不是一個單獨或者說自由的人,我的任何事情,都必須從家族的利益出發,所以——我放棄了對所謂的愛情的追逐,因為追求它,或者說迷戀它,待到影響家族利益的時候,會有敢死之人冒死也要鏟除它,我不想她紅顏薄命——轟轟烈烈的愛後死于非命。」
大衛一口氣講了很多,成濤此時也全明白了,大衛,這是為了她,找到的一條退路,否則,如果繼續留在西班牙的話,她極有可能會香消玉殞。
「因為你跟她很神似!我也算是了了心中一個夙願吧。而且听說,一直都是托尼單方面的心思,所以我認為你應該很好辦!」
成濤點點頭,「我申請去中國分部,幾年了,我也思念故鄉了!」她了聲音中,帶著點滴的惆悵。
四年了,成濤覺得自己已經能放下那段過去了,畢竟,時間是一劑良藥。
然而,臨出門時大衛的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更是使成濤的背影一疆。
「他知道的!」成濤更加確定了大衛原來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看來,他這次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用情至深的,人生在世,成濤還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畢竟還有那個幾個知已,那種無關男女之情的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