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不是說過不能這麼做的嗎?」阿涼一臉迷惘。
蘇小七笑了︰「是不能這麼做,但要是換了個辦法就能這麼做!」說完不等阿涼反應過來便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阿涼從迷惘變為興奮爾後用力點頭,二人愉快擊掌!
「小姐!我一定不負你期望!」阿涼承諾道。
「只要能報我們阿涼的仇,只要能讓我們阿涼重展笑顏,怎麼都好。」蘇小七憐愛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笑道,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午飯後。
日光艷艷,湖水微漣,走廊兩旁的蘭樹蔥蔥郁郁,透著一股子清涼意。
蘇小七邊走邊整理身上的衣衫,待看到站在前方等候她的阿涼之後揮手笑道︰「阿涼!」
阿涼听到她聲音後高興轉身,剎那,呆住,嘴巴張著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像個男人嗎?」蘇小七整個人轉了一圈,藍色長衫迎風飛起,飄逸月兌俗,待站立後她瀟灑揮扇,眉清目秀,墨發高束,倒真像一個儒雅小生。
阿涼呆了半響後才驚醒來過,用力鼓掌︰「俊!真俊!」
蘇小七微笑合起手中紫玉骨扇,閑閑敲打掌心︰「從現在開始,我叫蘇小七,乃是一絲綢商人的兒子,你就是我的貼身丫鬟阿涼,切記喊我少爺,千萬別錯喊成了小姐!」
「知道啦!小姐!」阿涼才開口便又慌張捂住唇,甚是懊惱。
蘇小七噗哧一笑,用折扇敲了她頭一下輕嗔︰「你呀你!」阿涼頑皮的吐了個舌頭,二人哈哈大笑,然後環顧了一眼四周便朝著後花園處一條秘密小道走了出去,這條小道是蘇小七和阿涼二人所鑿,余以私用。
傳聞山上住著一個神秘老頭,號「木居士」。他學識淵博,古今通曉,乃一怪才。五湖四海內時有仰慕他的人前來拜師,只是他的脾氣很古怪,每次來人之時總會潑人家一身的水,惹得大家說他說他孤僻清高,所以漸漸的來找他的人也少了。
山。
這是一片翠綠的竹林,烈日化為光暈籠罩其間,有霧升起。穿過竹林便看到眼前有一座簡樸的茅屋,屋外圍著竹籬,竹籬內種有各樣花草,倒也清靜幽雅。
「小姐,你真的要去找他嗎?我有些怕了……」阿涼躲在她身後猶猶豫豫道,她最怕深山老林了,總覺得里面住的不是鬼就是非正常人。蘇小七執扇便在她頭上不輕不重敲了下︰「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喊我少爺!」她之所以來這里是希望拜木居士為師。
「小姐,我真的不明白,你連字都忘記怎麼寫又來找他干嘛?」阿涼模了模被敲的頭疑惑不解道。
「像他這種怪人,要想成功拜師怕是一年半載都不可能成功,所以我要提前來,免得等我學會一切在來,天天浪費時間。」她早己在心里計劃好了,首先要做舒晏的賢內肋,其次提高自己學識修養,但那都是賢良淑德女子必會的,而她,要的是能成為一個像李斯如那樣的女子,不,她要比她更厲害。
阿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又傻傻問︰「小姐……」
「小你的頭!你給我在這里站著別跟來!真是被你氣死了!」蘇小七這下沒能忍住在她頭上重敲了下便匆匆朝竹林內走去,留下直呼好痛的阿涼。
茅舍外,烈日的光更照出它的殘舊,青竹之中,卻更顯出它不為人知的歷史。
古舊的東西,從來都是具有深韻,回味無窮的。
蘇小七打量了之後心里更篤定了要拜他為師的念頭,隨即拱手朗聲道︰「小生蘇小七前來拜訪木居士,想拜居士為師!」
空曠的竹林有風吹過,一切靜謐。
「小生蘇小七前來拜訪木居士,想拜居士為師!」她又重復說了一句,這一次聲音比剛剛要大些了,中氣十足,剛說完一盆水便迎面而來,不偏不移的將她從頭潑到尾,好在蘇小七早前就了解會是這樣,所以並不詫異,只笑著拂去臉上的水嘆道︰「居士既用芙蕖水清洗掉小生身上的污濁,是否示意小生可以進來了?」
她以為是洗臉水或是髒水沒想到是芙蕖,芙蕖質潔,其水純淨,遁入佛門者必先以芙蕖水沐浴,清去雜念私欲罪孽,她曾在白馬寺當假和尚蹭吃蹭喝,也是無意中知道的。
茅舍內終于傳一個暗啞怪異的嗓音︰「好一個刁鑽狡猾的小丫頭!」
蘇小七眉梢一挑,當即回他︰「好一個冥頑不靈的老頑童!」
茅舍內靜了一下復又傳來他嗤笑聲︰「你既是來拜我為師的就要乖順,否則要是惹我不舒服了逐你下山,到時可別後悔莫及!」
「是呀,我是來拜師的。」蘇小七輕笑說完話鋒一轉,陡然犀利︰「問題是你還沒有成為我師傅,你又有什麼資格訓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