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整條長街上掛滿了紅色的燈籠,一眼望不到頭,行人如流水,嘻笑歡鬧。
青城的夜,從來都不冷清。
浮香閣。雕梁畫棟,宏大奢華。門口以及二樓欄桿處全部站著鶯鶯燕燕,她們風//騷著揮動手中的香帕,拋眉擠眼,飛吻連連,挑豆著來往的男人們。
「路過經過,經來看看。」一紅衣女子媚聲媚氣喊著,說完還拉起衣衫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光滑瑩潤,吸引無數男子駐足觀看,暗吞口水。
另幾個女子則咯咯笑著,搔首弄姿︰「來呀!這位公子!進來看看嘛!」
舒靖朝她們吹了一記口哨,神色風流︰「美人們,我可想死你們了。」說罷便挑起其中一個的下巴吻了下去,唇舍糾纏,點到即止。旁邊頓時響起了熱鬧的尖叫聲。那女子被他吻得早己酥//了全身,倚在他懷中嗔笑輕罵。
舒晏瞪直了眼楮,一襲白衣氣質清雅的他站在這煙花之地格格不入。
「乖佷兒,還杵在那里干嘛,進來呀。」舒靖左擁右抱朝他調笑著,身後大紅的燈籠散出曖昧紅光,而他,風流浪蕩。
其它女子也捂嘴輕笑,朝他不斷揮手︰「來嘛!這位公子!保你玉仙玉死!」
舒晏何其被女子如此大膽的挑豆過,頓時低頭退步,聲音堅決︰「叔叔,你要進就自己進吧,我先走了。」說完就要離開。
「哎。好佷兒,別走呀。」舒靖見他要走于是也斂去風流之色上前拉住他,俊秀的臉龐似笑非笑,魅惑人心。
舒晏搖頭,溫雅的臉上滿是認真︰「叔叔,我已經成親,若是被娘子知道來此等煙花之地豈不是傷她的心?叔叔你也不要去了,免得嬸嬸她……」
舒靖蹙眉,正要說什麼卻被他再次打斷。
「而且,身處這煙花之地的女子大多出身貧苦,出于無奈才來賣笑,命運本就坎坷多難了,你還忍心花錢買樂麼?」舒晏字字真心,正氣凜然。
「……好佷兒,你說的實在太對了。」舒靖知道繼續勸下去他也不會跟自己進去,索性換了一種方式,挽著他的肩膀認真道︰「其實叔叔今日來是因為上次看到一奇女子,她只賣藝不賣身,潔身自愛,彈得一手好琵琶和別的女子不同,只可惜淪落在此等煙花之地……」听了他的話舒晏不禁嘆息,舒靖輕咳嗽了幾聲︰「所以今天叔叔來這里是為了為她贖身的。」
「真的?」舒晏听到「贖身」二字方才露出喜色。
舒靖用從未有過的認真答他︰「當然。你沒看到我銀票都準備好了?」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
舒晏十分感動,亦有幾分慚愧︰「剛才是佷兒誤會叔叔了。」
「你我是叔佷哪來這麼多講究?走走走,我們還是快救那女子于水火之地吧。」說完,舒靖將舒晏往里面推,同時不露聲色的將銀票塞給那名紅衣女子,在她耳邊低聲吩咐︰「記得挑幾個絕色。」
「叔叔,你剛跟她說什麼?」舒晏回頭時見舒靖正笑得一臉狐狸于是問。
舒靖恢復正經︰「我叫她將那女子帶進來。好贖身。」舒晏听了他的話贊同的點了點頭,于是二人一同進去。
浮香閣內一片嬌笑聲,一樓處全是男女抱做一團喝酒或親熱,那些女子穿得衣衫極薄幾乎可以完全看清里面,舒晏紅著臉撇過頭不看,舒靖卻是一臉欣賞之意,他漫不經心的模樣三分慵懶,七分不羈。引來不少女子注目。
「啊……啊……不要……」歡笑聲中突然傳來一女子的生吟聲。
舒晏的臉一時間紅了,加快腳步跟上舒靖︰「叔叔,到底在哪里?我們快點去吧?」
舒靖站在原地不動,也不知在干什麼,臉上含著若有似無的笑,紅唇輕勾。
「叔叔,你在干什麼?」舒晏不明白的問。
舒靖不回答。
「叔叔,你……」舒晏以為他出什麼事了不禁關心道。
「不錯。」舒靖終于開口。
「什麼不錯?」舒晏完全懵了。
舒靖輕挑眉梢瞟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那女子叫的不錯。」未了,又懶懶的補上一句︰「可惜,男的不夠溫柔。」說罷瀟灑離去,身姿挺拔。留下一臉尷尬的舒晏。
廂房內,一眼望去全是曖昧的桃紅色。
屏風上面亦是女子衣不遮//體的畫像,媚態溝人,屋里的檀香是帶著催晴作用的,人一聞便覺全身發熱,旁邊二個屋內不時傳來男女的喘西還有床板劇烈搖晃的聲音。
他們剛進來便有一個女子進來為他們倒茶,倒完便離開。
舒靖漫不經心的喝茶,狹長的狐狸眸饒有興趣的在屏風上瀏覽,那肆無忌憚的模樣帶著男人天生的浪蕩輕狂。
「叔叔,那個女子什麼時候過來?」舒晏忐忑不安的問,眼楮不知該放哪里。這牆上全貼著環肥燕瘦的女子,桌上刻著春攻圖,連杯子的造型都是模仿男女焦合所造。對于生性敦厚溫雅的他來說,簡直不能忍受。
舒靖心不在焉的回他︰「馬上就來。」
「可是……」舒晏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幾個女子先後走了進來,她們的穿著著比外面女子的稍微要好了些,但臉上仍有媚//態。
「公子好。」她們鞠躬嬌聲道,一彎腰里面春光乍泄,舒晏嚇得立刻捂住眼楮轉過頭不去看,舒靖卻是十分享受,眼楮在她們身上打轉,過一會兒只听他低啞好听的聲音響起。
「腰太粗。」
「胸太小。」
「皮膚太粗糙。」
「不夠女敕。」
舒晏听到這些話早已面紅耳赤,余光瞟見舒靖的手正在那些女子身上四處模//著、掐//著、捏//著,那一雙狹長的狐狸眸含著曖昧的笑,雖然什麼話都沒說,那些女子的魂魄都早已被他溝去了,紅著臉盯著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