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李大人過來回報,說是夏小七中了天花他實在無法讓他兒子娶一個中了天花的女人,所以他不娶了,前來跟你道歉,還送了名貴的瑪瑙。」緋色說著將托盤上的瑪瑙給她看,那色澤尤似星光璀璨。
李斯如微蹙眉︰「她怎麼會突然得天花?」
「我也覺得奇怪,上次是張山大人約她出去看風景結果摔進池塘里半身不遂,今天李大人的兒子因看到她長滿天花的臉嚇個不輕,口吐白沫,現在還躺在床上。」緋色說到這一臉疑色︰「小姐,你說她是不是故意這樣跟我們反著來?搞的現在外面都傳她克夫,不敢娶她了。」
「呵呵,她倒是很聰明。」原先以為只要將她在次嫁出去舒靖便能收心,也可以讓舒晏死心好好專一對待她的表妹李韻,可是如今非但她沒嫁出去還弄出這麼多事。
緋色見李斯如沉思不語也跟著憤憤道︰「太可惡了!她一次次的反過來算計小姐!那小姐接下來該怎麼做呢?可不能讓她就這麼逃過去了。」
「如今我剛接到皇上的聖旨要出使西域,肯定是沒有多的時候對付她了。」說到這李斯如眸中情緒流動,白皙的手指執著毛筆輕蘸墨淡淡道︰「她中天花一個月都不能出房間臉上亦不能進風否則毀容,夏丞相肯定也不準任何人去見她,可是,如果是舒晏的話……」
緋色一听立刻露出驚喜之色︰「對呀!如果是舒大人去看她,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出去看他,到時候臉撞了風就毀容,一毀容……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說著一臉佩服的看著她。
李斯如沉默不語,筆下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在白色的宣紙之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靖」字。
她知道他為人浪蕩不羈,素來風流。
與他有染的女子又怎只有夏小七一人?若是別的女子她大可睜只眼閉只眼不見,但偏偏那女子卻是夏小七,而偏偏他對她看似玩玩而己的背後有那麼一絲特別。
她認識他十七年,她了解他勝過了解自己。
他到底是愛還是玩,她最清楚不過。
這一次,他動真格,她,也動真格了。
「對了,小姐,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小寶手中拿著一堆跌打藥,好像是昨天……」緋色說到這頓了小心翼翼道︰「昨天姑爺出去喝花酒時被那女人給抓了臉還打了。」
李斯如手中筆停,抬眸時,一片清亮冷熠。
「他這次好像很喜歡那個女子,一大早又跑到浮現閣找那女人了。哎。」緋色說到這嘆了口氣。
李斯如低垂著眸,神色含疑。怎麼會這麼巧?夏小七一病不能見他,他也恰好看上別的女子?默默放下手中的筆,李斯如對緋色叮囑︰「記住,要時刻去浮香閣監視著王爺的一舉一動。」而她,亦會去跟她表妹說去煽動舒晏去夏府找夏小七。
她倒要看看,他和夏七小二人,如何分身乏術?!
當晚,月色明朗。
整個青城一片安靜,街道空空,只能看到幾家燈火昏黃。
舒靖身著白衣快速在屋檐上飛奔著,身如風,快似電,頭戴黑色斗笠在月光照耀下顯出一塊黑色的剪影,幽魅神秘。
夏府,偌大的府邸前二個雄獅昂首向天,口含玉珠,府前掛著二個紅色燈籠。
氣派龐大。
舒靖身形輕盈的飛到了蘇小七的房頂之上,手負于身後,白衣飄逸。遠處,一個黑衣也飛奔而來,腳尖落在瓦上時沒有發出半分聲音。
「主子,李斯如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她吩咐緋色要密切監視你的行動,時刻去浮香閣。還……」說到這黑衣人閉嘴不說了,神色無比糾結。
舒靖輕挑了下眉梢,心里已經有數,她在想什麼招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那般的心狠尤其是對他心愛的女人,想到這一雙狹長的狐狸眸微眯起︰「無礙。明招易躲,暗劍難防。暗影,這一個月內你不用在四處打听消息了,你只用幫我一個忙就可以了。」
「什麼忙?主子千萬別這麼說。為你做一切都是應該的。」暗影一臉忠誠。
舒靖眼中滑過一絲壞笑,輕咳了幾聲道︰「我要你做的這件事便是去追緋色。」
「什麼?!」暗影整個人差點石化。
「陷入情//愛中的女子都是傻瓜,到時候你想讓她怎麼樣她就怎麼樣,監視我的事早就拋到腦後了,不過呢,緋色至小跟著李斯如只怕也是個不好搞定的,咳,所以就辛苦你了,不管是用強的還是軟的,只要搞定就行了。」舒靖不等他說話便一下子說完,舒晏那邊他根本不用擔心,因為舒晏要是知道她的臉一見風就毀容是斷斷不會堅持去看望小七的,李斯如失算就失在這一點,她以為她和舒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就了解他了麼?未免錯的太可笑。
暗影見他堅持這麼做一時急了︰「主子,我不懂怎麼討女子歡心的,我……」
「就這樣定了。」舒靖說完便飛了下去,留下一臉呆狀的暗影。
窗戶 的一下開了,這一次舒靖吸取早上被撞到床頭的教訓于是不直線飛了,而是轉彎,誰知……
「啊!是什麼這麼硬?」額頭在次被撞,他痛得嗷嗷叫,這黑燈瞎火的還什麼都看不見。
蘇小七一直在等他,終于等到不禁興奮大叫︰「你終于來啦!」于是點燃燭火卻看到他隔著黑色面紗捂著額頭,白衣上還沾了幾滴血,她愣了下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你撞出了血!」
舒靖這次完全笑不出來了,額頭腫的快成壽星佬了,他倒抽著氣看了一眼下刻頓時呆住了,這還是他早上來的那一間房嗎?里面被塞得密密麻麻,絲毫不透氣。
「我爹擔心我這一個月沒吃沒喝無聊,所以拿了好多吃的喝的玩的用的。」蘇小七解釋道,然後一臉無奈的攤手︰「我剛也在郁悶我們怎麼走出這個房間呢?現在房里唯一空出的地方就是我的床了。」
「……你爹還真是……疼你。」他戲笑,可是卻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夏權你個老糊涂!下次跟你算這一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