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你這樣看著我，我更舍不得……殺你了！」
最後三個字貼在她的耳邊，緩緩吐出。
但是眼里殺氣陡現。
游走在她脖子上的手猛然收緊，一把掐住影瞳的脖子。
喉頭瞬間收緊，影瞳氣息一滯，呼吸難受。
她雖然呼吸困難，但是臉上卻沉靜異常
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由于缺氧眼前開始模糊起來。
視線中，他卻皺起眉頭，緊繃著臉，一臉難受，哪有剛才的邪魅模樣。
突然他一把甩開她。
然後大口呼吸了幾下。
似乎有點詫異，又有點震驚看著被甩在地上的影瞳。
影瞳咳嗽了幾下，用力深呼吸。
看到他捂著頭，彎下腰，似乎在掙扎一樣。
「玖蘭千陌！」
聞言他的身軀震了一下。
影瞳不敢眨眼緊緊看著他。
「我怎麼忘了這件事呢！呵呵呵」他大笑出聲，然後走到影瞳面前。
溫柔扶起她。
仿佛剛才那個一臉難受的人不是他。
「你說怎麼辦好呢？小影兒。」
又恢復成一臉邪魅的表情，此時又添了一絲溫柔。
眼前的面孔分明是那麼熟悉！
即使閉上眼也能描繪出他的模樣。
可是卻是那麼陌生！
捉模不透！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
腦中一片空白，幾乎不能思考。
玖蘭千陌將左手遞到影瞳眼前，開口說道︰「你看到這條紅線了嗎？」
手腕上一條醒目的紅線。
她記得這是突然出現的，他當時說過，是和他額上的花紋同時出現的。
這麼近的距離，那朵地獄花極其妖艷。
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來。
「看你的樣子，肯定不知道這條紅線是什麼了。」
他低頭看向他手腕上的紅線，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居然將你身上的痛苦十倍承擔在我身上呢，呵呵」
「你是什麼意思？」這條紅線有什麼問題。
一手挑起她的一縷頭發，然後放到鼻尖。
「真是不能抗拒的味道。」
「你手腕上的紅線是什麼意思？」以前的玖蘭千陌肯定有什麼瞞著她。
「是紅線蠱。」
紅線蠱？！他居然給他自己下來紅線蠱，而且是用她的血！
「你別高興！我會除去這該死的紅線蠱！」一把丟開她的頭發，豁然起身。
「來人——」
「是，皇上！」突然閃出二青衣人，恭敬跪在他面前。
在她來之前，這些人就隱身在這里了。
他早就知道她會來。
「將她帶下去，關入天牢！」毫不留情的話語冷峻異常。
「是！」
不再看她，他轉身走上高台上。
「來人，歌舞！」
影瞳被那兩個青衣人拖著，看到門口迅速進來一群舞姬，依然是身披薄紗。
大殿里的尸體迅速被處理干淨，又恢復成之前的模樣。
舞姬使出渾身解數扭著腰肢。
狐裘上，玖蘭千陌卻是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
嘴角冷峻。
雙眼直直盯著舞姬，卻是沒有焦距。
一時間，大殿里的氣氛有些低沉。
絲竹管樂也掩蓋不住。
殿外，寒風凜冽，燈火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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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昏暗潮濕，影瞳靠著灰黑色的石壁，雙眼緊閉。
腦海里都是剛才的玖蘭千陌，他的表情，他的動作，他的語氣，他的種種。
如倒帶一樣回放著。
良久，影瞳睜開眼楮。
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人，他都記得，沒有忘記。
所以他並不是記憶上的缺失或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