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劍拔弩張!風煜並沒有半點畏縮,一雙幽深的眼眸閃著點點精光,「我只是冷風煜!」他不會成為別人的人,更不會成為別人的鬼,他只是他自己,當然紫馨例外。
「哈哈哈……」龍頭老大揚起頭發出一陣肆意張狂的笑聲,那刺戮的聲音猶如是荒山野嶺發出的狼哭鬼嚎,讓人不寒而栗,「你是冷風煜,是紫馨的哥哥……是嗎?哈哈……」
一行魑魅魍魎瞬間消失在冷風煜眼前,可最後那句話如同冷冽寒氣還將他層層纏繞,令他呼吸帶刺。
那個惡魔終究是抓住了他的軟肋!一個‘紫馨’三個字讓他心如刀割!
雙手顫抖的他想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卻發現已經空了!今天的他抽了太多的煙!
下了車的冷風煜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開機!
而那只支離破碎的手機只不過是他的一個道具罷了。
道具?!他又是誰的道具與傀儡?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想做一個強大的狩獵者,卻每個人又被他人算計和利用!
是時候該做回自己了,為了他,更為了‘馨兒’!
忽然,車底盤下發出一陣響動,緊跟著鑽出一機靈人影,「風哥!」
「猴子!」冷風煜的表情有片刻疑惑,「你……」
被叫著‘猴子’的人黑咕嚕嚕的眼珠一轉,「風哥,一定是‘雷老虎’搗的鬼,龍頭老大才會這麼快得到消息。」
冷風煜冷冷說道,「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遲早要來!那個老狐狸終歸是要知道!今晚就直接挑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精明的眼神死死盯著他那鼓起的腰身。
「嘿嘿……」猴子不好意思一笑,掀開上衣的下擺,露出綁在身上的雷管,「要是他們敢對風哥下手,我就送他們坐土飛機,一起去陰間找閻王爺評理去。
冷風煜鼻腔一酸,心里堵得慌,看著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動情地說道,「猴子,你這是何苦,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風哥,我的人生是你給的,那次要不是你將我從那群王八蛋手中救出,我的墳上早就長草了,所以,今生今世,我不想離開你!」幾句話說得他淚光盈盈,極度哽咽,最後還用衣袖擦了把眼淚。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冷風煜拍拍猴子的肩膀,「要是沒去處,就跟著我,只要我有口吃得,就不會讓你餓著。」
「謝謝風哥!」猴子激動萬分。
冷風煜的手機響起,他一看屏幕上的號碼,臉色驟然繃緊。
「風哥……」很會察言觀色的猴子發現風煜的異樣。
「猴子,你先去把身上這玩意拆了。」冷風煜暗的是讓他回避。
精靈古怪的猴子點了下頭,一轉眼就不見了。
「說吧,阿彪!」冷風煜微閉一下眼,鎮定下急促跳動的心,半夜三更打來電話,難道是紫馨的身世有明目了?!
「風哥,十六年前的八月二十號,在C市人民醫院出生嬰兒中的父親只有C氏首富林志剛的血型是RH陰型,那時他的集團才初具規模,現在是他兒子林聖杰擔任總裁,並且林大少爺的血型也是RH陰型,但他妹妹林聖芳的血型是O型。」私人偵探阿彪具有福爾摩斯之稱,他的調查結果具有權威價值。
紫馨竟然是林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
冷風煜呼吸一窒,復雜難辨的神色瞬間染上一層無力感!
電話里依然響著阿彪的聲音,「林志剛年輕時很風流,在C市與很多女性有曖昧關系。但他與夏欣儀結婚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緋聞,成了豪門貴族中一對恩愛楷模夫妻。」
「為什麼說這些?」冷風煜覺得阿彪的話題扯得太遠。
「我之所以說到林志剛,是因為風哥母親在年輕時與他交往甚密。」
阿彪的話讓冷風煜抽了一口涼氣,迷霧重重的疑團似乎在瞬間找到了突破口,真相大白!
「對了,風哥,你讓我查前幾天你媽媽的事……」阿彪覺得有些難為情,于是躊躇不前。
「說吧!」胡玉蓮不甘寂寞,到處勾搭男人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他似乎已經麻痹。
「前段時間,風哥家對面開意大利面館的張老板去過你……」阿彪點到為止。
冷風煜面上一片凝重,「阿彪,謝謝,我會把錢打在你賬上。」
「別!風哥,如果你給小弟錢的話,就是瞧不起我!能為風哥效犬馬之力,是我的榮幸!」
竟然他話都說在這份上,冷風煜也不好再強求,「改天我請你喝酒!」
「行!」電話里傳來一個打響指的聲音。
紫馨應該姓林,應該是真正的林聖芳,而現在那個林聖芳才是自己妹妹,真正的紫馨?!
是這樣嗎?
冷風煜輕輕推開紫馨亮著一盞小壁燈的房間,慢慢走到床頭,靜靜地凝視著那嬌美的睡顏!
長長的卷睫,如輕盈的蝶翅,不動亦美;細膩光滑的粉紅臉頰引誘著人想要伸手觸模;嬌艷欲滴的女敕唇讓人禁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薄薄的毛毯勾勒出她發育完美的誘人嬌軀,一頭柔亮烏黑的長發輕輕散開,令人無法抵擋的女人像一朵盛開的罌粟帶著致命的魅力。
冷風煜的臉紅了,氣粗了,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體內激蕩流竄!
渾身燥熱,欲火直頂腦門的他費盡力氣使自己像個正人君子,替紫馨蓋好毯子,目光回到她臉上時卻發現她正半眯著他。
「馨兒,吵醒你了!」冷風煜喃喃低語。
「哥!幾點了?」紫馨伸出一只手朝他臉上抹去。
冷風煜任由她模著眉頭,也許是多年養成的習慣,紫馨總是想撫平他那聚成川的濃眉。
「還早!」冷風煜將她的手放入薄毯中,以掌撫上她的眼,在她耳旁輕聲道,「睡吧!」情不禁在她細女敕的粉頰上印上一吻。
掌心離開她眼時,紫馨果然已墜入夢鄉。
慢慢退出房間的冷風煜瞬間又消失在暗夜里。
「啊……」一道女人的尖叫聲在不絕于耳的房間響起。
「寶貝,叫吧,你的聲音也大,老子的東西也帶勁……」正在一個女人身上瘋狂馳騁的張老板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地降臨,肥胖的身軀拼命地發泄,律動著。
「不行……張老板……」女人瞪大的眼楮驚恐地望著房間出現的三個男人。
「什麼不行,老子正在興頭上……」埋頭苦干的肥臉在女人頸項處亂拱,光果的肥臀還不忘一上一下。
與冷風煜站在一起的猴子哪曾見過這種架勢,滿臉通紅,真成了名副其實的猴子。
注意到這一點的冷風煜不緊不慢說道,「靜下心來,讓他把人生中的最後一餐葷腥吃飽,喝足!」
這陡然響起的聲音對于張老板來說絕不亞于晴天霹靂!
先前還在雲端享受,下一刻卻墮入冰窖之中,那胯下威凜之物‘嗖’地疲軟,恐怕用老虎鉗也拔不出來了!
身手敏捷的刀疤臉三下五除二就將張老板從床上提到冷風煜面前,不甘示弱的猴子則撈起地上的被子將那個光溜溜的女人從頭到腳來一個大包粽子,然後一坐在那女人頭上,「嘗嘗我的臭屁!」說完,就有一股惡氣從體內排出‘噗!’
渾身篩糠的張老板匍匐在冷風煜腳下,不住地求饒,「舒爺爺,請你高抬貴手!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什麼?」冷風煜用皮鞋勾起他肥嘟嘟的下巴。
「我不該和你媽……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時把持不住,就……」腸子就悔青的張老板不住地磕頭,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那膘肥體壯的身上滾滾而下,真像一頭剃了毛的肥豬。
「在什麼地方?」冷風煜冷冷地勾起嘴唇,鞋尖不停地在那慘白的肥臉上畫圈圈。
「在你家!」張老板急忙回答,生怕那皮鞋把他五官來個乾坤大挪移!
「具體點!」冷風煜一陣暴吼,似乎房間的空氣也跟著抖了三抖。
張老板像被雷擊一般,要不是被刀疤臉擰著,早就癱軟在地,「在……在……紫馨床上!……是你媽……讓我這麼做得……」
冷風煜臉上的肌肉在劇烈地抽搐,雙眸里迸射出嗜血的火光,「她……看見了?」就連他自己也沒覺得他的聲音在抖動。
張老板垂下頭,有氣無力道,「是……你媽……故意的!」
冷風煜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于是一片冷冽,身上散發出的寒氣似乎要將房內的幾人凍僵。
「風哥,怎麼處置?」刀疤臉發現手中的男人已經驚駭得只剩下一口氣在苟延殘喘。
面無表情的冷風煜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一堆白花花的肥肉,「將他閹了,然後丟在醫院門口!」
「不……」張老板發出一陣淒涼的慘叫聲,雙眼一翻,昏過去了。
處置完張老板,冷風煜帶著蓄勢待發的怒氣回到胡玉蓮那兒。
從洗手間走出來的胡玉蓮打著哈欠,看見沙發上坐著的兒子,昏花的眼神瞬間閃閃,「你回來正好,我正準備今天去找你們!」
冷風煜知道找他無非就是張口、伸手要錢,心口發悶的他眯著眼,沉吟一會兒,「找我是不是想告訴我紫馨的身世?」
心里打顫的胡玉蓮搖搖頭,一臉無辜,「我不是告訴過你,十六年前的事我都忘了嗎?」
「是嗎?」冷風煜雙腿沒規矩地放在茶幾上,整個人狀似沒精打采地斜靠在椅背上,「那你總還記得林氏集團的林志剛吧?!」挑起一對劍眉,準備將她臉上的神情一網打盡。
胡玉蓮擺列有序的五官頓時錯位,晃悠的眼神避開風煜那雙審視的目光。
「你怎麼對林志剛的名字反應這麼強烈?!」冷風煜嗤之以鼻。
「呃!」听他冒出這句話,胡玉蓮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她忍不住打量起兒子,心中暗忖,不會吧,這麼快就將事情調查清楚了?!當年,她與林志剛那段感情糾葛就連他的外婆都不知道,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見她遲遲不搭腔,冷風煜不耐煩又問,「是不是正在回味你與林志剛的那段精彩往事?」
「不是!……」胡玉蓮一口回絕,「林志剛是C市首富,而且形象也不錯,曾經是我年輕時的夢中情人。」免得引起風煜的懷疑,她干脆主動坦白自己的情痴。
「恐怕不止這些吧!」冷風煜點上一根煙,不緊不慢吸上一口,隨著煙圈地吐出,也吐出了一句震耳欲聾的話,「林志剛的血型是RH陰型?而他女兒林聖芳也是在十六年前八月二十號出生的!並且是外婆親手做得手術!這不僅僅是巧合吧?」
胡玉蓮面上的血色慢慢被抽離!
臭小子,竟然將這些都調查出來!
看來瞞不過有些本事的他了!
感覺大勢已去的胡玉蓮沒有狡辯,反而咧嘴一笑,「對,現在的紫馨就是林志剛的女兒,你調查得沒錯。而那個過著天堂般生活的林聖芳則是我的親身女兒!」
當真相再一次得到證實時,黯著眼神的冷風煜像是靈魂出了竅,任憑手指間的煙頭灼燒到他的肌膚,他也茫然不知。
「當初林志剛玩弄了我,無情無義將我一腳踹開!讓我痛不欲生,我恨他!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當我在醫院看見他帶著大月復便便的老婆做產檢時,我尋思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也許是老天爺憐憫我,我的預產期和夏欣儀的預產期如此相近,並且懷得都是女兒。所以,我就利用你外婆的身份,顛覆了紫馨的人生。」
房間彌漫著一種肌膚燒焦的糊味,冷風煜也沒有彈掉那肇事的煙頭,其實,手指上的疼痛哪比得上心頭的凌遲之痛。
胡玉蓮看著兒子的痛苦,愈發囂張的一針見血,「而且這種顛倒黑白的生活還得繼續,因為你舍不得那個丫頭,想把她留在你的身邊做老婆,對嗎?我的兒子!」她已暗自查出他在外面為紫馨買了大房子,更可恨的是房產證上寫得竟是那臭丫頭的名字。
半天,冷風煜才悠了一句,「她是無辜的!」
「她得為她父親的風流買單,還債!」胡玉蓮的臉變得鐵青陰狠。
「你當年和林志剛在一起是被迫嗎?」冷風煜陰冷地哼了兩聲,「因得不到別人的愛就將仇恨發泄在無辜人的身上,太惡毒了。」
「我惡毒?!」胡玉蓮面對兒子的大不敬,氣急敗壞道,「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能和那麼漂亮的女人住在一起?」
「我是在為你贖罪!」幾乎氣結的冷風煜一腳踹翻茶幾,引得茶幾和上面的器皿一陣‘ 啪啪……’全部摔在地上,無一幸免。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披頭散發的胡玉蓮一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這是做了什麼孽……養個兒子這樣作踐我……讓我住這樣老掉牙的房子不說……還踢翻我的家具……讓我不得安生!天啊……我不想活了……你干脆把我踢死算了……」雙手死死拽著冷風煜的褲管,呼天喚地。
面對母親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冷風煜真的感到心酸和無力!
雖然心里
是滿月復的厭恨,可畢竟她是自己的親身母親!
風煜煩躁地扒了扒頭發,從褲兜里掏出一疊錢摔在地上,「別鬧了,拿去買新的。」
錢?!地上的一扎人民幣讓胡玉蓮哭喊聲暫停了一下,可隨即那傷心的吶喊聲愈發高分貝響起,「你這個昧良心的……為那個女人你大把大把舍得花錢……到我這兒卻吝嗇扣一點……到底我是你媽,還是她是你媽?……你就那麼想吸她女乃頭嗎?……」
「你……齷齪!」怒發沖冠的冷風煜掄起拳頭,真恨不得捶下去,這是一個母親說得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