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是誰在吵啊?一切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這兒又是哪里?為什麼我能感到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是曦曦嗎?為什麼悲傷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恐懼?櫻木呢?他在哪呢?沒有我,他會過得好吧?
依舊很疲憊,脖子痛的異常,我想去撫模一下脖子,卻發現根本無力抬手,至多也只是動了動手指而已。我試了幾次,依舊無力。眼皮也十分沉重,真想再看看明媚的陽光呢。這兒是醫院吧,曦曦對我還真好呢,替我安排了這個靠窗的床位……
曦曦,我的心又劇烈的痛了起來,那個我曾發誓要一輩子保護的朋友,我最知心卻傷我最深的姐妹……她,現在還好嗎?
「她還沒醒嗎?」一個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來,我感到一團陰影停在了我的面前,擋住了那原本屬于我的溫暖陽光。好討厭的男人,直覺中,他給了我一個不好的印象。我在心中沖這個不友善的可惡男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一個鐵鉗般的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輕而易舉的將我從床上拉了起來。我懸在空中,無力掙扎,卻依舊不願睜開眼楮。
「呵呵……」他在笑,他竟然在笑!「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一切。你的眼楮已經出賣了你,別再裝了!」他抓著我手腕的手攥的愈發緊了,聲音也冷酷到了冰點,我似乎听到了手腕骨頭碎裂的聲音。
無奈,我努力的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慢慢的睜開眼楮。在清晨柔和的陽光中,一張熟悉的面孔漸漸清晰起來,那稜角分明的臉,那如狼般狹長明亮的眼,他是……
「君晨說,他愛的人是你,而且他還說會為你搶走屬于我的一切……」迷迷糊糊中,似乎又听見了陳曦無奈痛苦的聲音。于是,我卯足了渾身殘余的一點點力氣,抬起右手,狠狠地甩在了他精致的臉上。看著他眼中的驚愕,我得意的翹起嘴角,揚了揚眉,欣賞著他臉上淡淡的紅色手指印,這是我的杰作。
「無恥!」幽幽的,我輕輕開口。
他驚愕的臉瞬間變成了譏笑,一把把我拉向他的身邊,我想掙扎,卻掙月兌不開。重重的,我跌進了他的懷里,我抬頭,怒視著他似乎想殺人的眼楮,毫不畏懼。殺人?我才不怕呢,反正也死過一次了。如果不是他,曦曦和我不可能……
「將軍,求求你,放了小姐吧。小姐的身體還很虛弱……」是剛才那個聲音,我循著聲音看向發出聲音的那個人,她滿臉的淚水,跪在魏君晨的腳下。她13、4歲,穿著粉色的宮衣,如仙女般,如果不是滿臉的淚痕,她會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呢。可是,她怎麼穿得如此奇怪,而且還跪在魏君晨的腳下,為我求情?
「滾開!」他低頭冷冷的看著那個女孩兒,聲音不大,卻滲透著一股不可言喻的霸氣和毫不掩飾的殺氣。他只微微抬腿,那個女孩兒竟飛了出去,像一只毫無招架能力的斷線風箏。她重重的撞在了一只古色古香的大箱子上,抽搐了一下,不動了。看樣子,她受的傷不輕。
我回頭,恨恨的看著他,顧不得手腕的劇痛,用盡渾身力氣,聲嘶力竭的吼著,「你怎麼可以這樣……」可喊出來的聲音卻如喃喃細語,我的喉嚨……
脖子上的痛痛徹心扉,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不行,我不能輸,我不要屈服。我強忍著涌出眼眶的淚,卻不知為什麼,竟有些委屈的,失聲慟哭。
「告訴你,你不用裝出一副委屈無辜的樣子。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他狠狠地將我摔回床上,轉身,不再看我,似乎我是一個令人十分厭惡的東西。在他轉身的一剎那,我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詫異?難道是我看錯了?
身體毫不保留的與床做了一次親密接觸,又一陣劇痛襲來,仿佛渾身的骨頭都碎了。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水浸透了我薄如禪翼的衣服,如墜冰窟,想開口,卻絲毫動彈不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
「下次想死,就死的徹底點。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見我很久不出聲,他狠狠地甩出一句,得勝似的走了。我定定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決絕,無情,落寞。落寞?他已經囂張至此,為什麼我會感到他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