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任飄零恐怕不行了……」重重的拉開門,紅姐焦急的聲音在夜空中彌漫。
「你快去找主人來,我在這兒看著她。」紅姐對著門外有些遲疑的男人低吼著。從這里到易寒的書房有很長一段距離,一來一回,足夠我逃離這里。
「紅姐,是不是你看錯了……」仍舊是那個低沉的男聲,這個人竟這麼不好對付。
「不會看錯。她體質本來就不好又受過重傷,‘恨情丹’對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紅姐走到我身邊,替我掖了掖薄薄的錦被。她的手離開我的身體時,在我的心口輕輕點了一下。
一個黑色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因為緊張,我的手心冒出了絲絲冷汗,卻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他不會看出什麼吧。
輕輕的觸了觸我右手的脈搏,他焦急的出去了,步履紊亂。
「你在這兒好好看著,我去找主人。」低沉的聲音對門外另一個男人下完命令,腳步聲漸漸遠了。
「紅姐……」偷偷睜開眼楮,我詫異的看著他。
「我偷偷動了點手腳,他根本就不可能模到你的脈搏……」紅姐調皮的沖我笑笑,警惕的看了看門外的那個男人,低聲說著。
怪不得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原來是因為紅姐剛剛那輕輕的一點。
「啊……」一聲申吟,還未等我反應過來,門外的男人就已癱倒在了地上,不動了。
我迅速的從床上躍起,他的身上,竟有一根銀針。紅姐……
我愣愣的看著紅姐淡然的樣子,沒想到,紅姐竟是一個功夫高手……
「你從這兒上岸,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去蝶谷找神醫冷清楓,他會幫你的。」塞給我一支銀簪,紅姐關切的叮囑著。
「紅姐,那你呢?」放我離開,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沒事,你快走吧。」紅姐推了推有些發呆的我,向船尾走去。「我去船尾放幾艘小船下去,希望可以誤導主人的視線,為你多拖延一點時間。」她沒有回頭,聲音中卻有難以掩飾的不舍。
「紅姐,謝謝你。你多保重……」看著紅姐漸漸遠去的背影,我輕輕地說著。我知道,她能听見……
迎著涼涼的夜風,我疾步向前跑去。易寒教我的輕功,因為扭傷的腳踝,竟施展不了分毫。
我不知道以我現在的速度,能堅持多長時間,易寒會不會在下一秒抓住我,逼我去殺魏君晨……
凌晨的街道空無一人,我在孤寂的小巷中穿梭著,腳踝的劇痛使我舉步維艱。
支撐著一面青石磚牆,我重重的喘著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身上也變得有些發燙,月復部有隱隱的痛襲來,如被萬千小蟲嗜咬般。
「快,這邊!」刺眼的火把,憤怒的聲音遠遠的從街角傳來。他們追來了,這麼快……
踉蹌著,我支撐著磚牆向前掙扎著。手中一個不穩,我竟栽向一扇朱紅色的精致木門。門沒有鎖,我跌進了門內,癱倒在了青石磚牆院內。
掙扎著起身,我將門重重的關上,再無半分力氣。背靠著門,我的身體緩緩的向下滑去,月復部的痛痛徹心扉。癱倒在地上,我蒼白的手無力的撫模著月復部,卻模到了黏黏的熱熱的液體。是血,我的傷口裂開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的傷口明明已經愈合了,這四個月來一直沒有問題啊?
門外雜亂的腳步近了,遠了,終于听不見了……
魏君晨,莫名的,我竟想到了他,這個名字,為什麼會如此熟悉?為什麼想到他,我的心會有隱隱的痛,有一種不願割舍的依戀?還有任飄零,那個和我長相相似,甚至連名字都相同的女子,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從畫像上看,她不過17、8歲的樣子,對于她的病逝,魏君晨一定非常傷心吧……
朦朧中,有隱隱的音樂聲傳來,還有女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