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醉傾城的事情還未還得及謝謝你,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疼痛中,我竟恢復了知覺,掙扎著站起身,氣喘吁吁的說道。
「你真的很聰明,可有的時候,聰明並不一定是件好事……」定定的看著我,他的眼中似是閃過一絲冷笑,淡淡開口,只瞬間竟已欺身到我的身旁,一把短刀抵住了我的咽喉。
「這我何嘗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終究不能總如人願。」小心翼翼的躲避著他的尖刀,我毫無意識的後退著,直到身體貼到了牆上的那件紅衣,再也動彈不得。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恐怕就不能留你活命了,要怨就要怨你的自作聰明……」冷冷的,他輕輕開口,短刀明顯的加重了力道。
一滴滴粘稠的液體順著脖頸滑下,我的手觸模到了身後的紅衣,上一次離開時就是穿著它,沒想到,再次見到它竟是永遠離開的時候。
這是?長裙腰部扎著絲帶的地方竟有一處小小的突起,我用力的按了下去,身後的牆壁驟然向後退去,空出了一條密道。失去了牆壁的依托,我摔倒在了地上,看著他短刀上墜落的絲絲血跡,粗重的喘著氣。
「看來要麻煩你陪我走一趟了……」狐疑的看著我身後的密室,他收起了短刀,淡淡的看著我,語氣不容置疑。
這個房間竟有一間密室……
撐著牆壁緩慢的向前走著,雙腿有些無力,除了細微的裙裾摩擦聲,听不到任何聲音。听不到屋外的暴雨驚雷聲,甚至听不到他走路呼吸的聲音。如果不是腰間短刀隱隱的寒意,我甚至懷疑身後根本沒有人。
不知向下走了多少級台階,眼前出現了一條小路,昏暗,潮濕。小路的盡頭閃爍著點點橘黃色的火光,甚至有隱隱的說話聲音傳來。
怔在原地,我竟在害怕繼續前行,似是那間房內隱藏了什麼未知的秘密。
「走。」身後的短刀瞬間抵住了我的身體,聲音冷漠急促。
這是?虛掩的石門內,幾只火把熾烈的燃燒著,將寬闊的房間照的亮如白晝。一張簡單的木床,一只破舊的桌子,幾把殘破的椅子。房間正中間的木椅上端坐著一個紅色的熟悉身影,魏君晨?他為什麼會在這?
那個白衣男人,甘延壽?自從上次醒來就不曾見過他,臉色依舊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他面前的牆角處,蜷縮著一個穿著淡青色長裙的女子。女子隱晦在甘延壽的陰影中,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默然氣息,看不清容貌,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紅顏,或者說陳默,究竟是什麼身份來歷,為什麼會出現在醉傾城?」定定的看著腳下有些顫抖的女子,甘延壽冷冷開口。魏君晨竟在秘密調查我的真實身份……
心頭一緊,我險些喊出聲音,卻被身後的男人再一次點了穴道。愣愣的站在那里,發不出任何聲音,渾身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房內發生的一切。
「我只知道陳默是醉傾城一個下等丫頭撿回來的,剛到醉傾城時,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一個男子,甚至陳都尉都曾說過,陳默是他的兄弟……」女子淡淡的的聲音有些哽咽,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你是說,陳湯。」听到女子的回答,魏君晨冷冷開口,狐疑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嗯。那一次陳默將毛延壽毛大人打成重傷,陳都尉出面保全了她……」聲音依舊淡淡的,卻不再哽咽。
「那你說的那個下等丫頭如今又在哪里?」甘延壽的聲音再次響起,竟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從上次他和陳湯見面的情形看,他們的關系並不算融洽。
「醉傾城被燒毀的前一晚,也就是紅顏賣身的那一晚,陳都尉將她接走了……」這個聲音,似乎在那里听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