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煦第十四次摔東西,邊摔邊罵著眼前的一群侍衛︰「飯桶!都是飯桶!這麼久了連個人都找不到,本王白養你們了!」真想不通,那麼大的一個人,又不是繡花針,有那麼難找麼?
那侍衛頭狄耿看著發現滿眼噴射出的殺人眼光,雖然心里不爽,卻也不敢說,先前被風煦罵時,他爭辯過一次,當時風煦正擔心雲朝,他又來爭辯,風煦一時怒火攻心,差點廢了他,這次他當然要吸取教訓啦,所以,他選擇沉默。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去找人!」風煦見狄耿一動不動的躬身站著,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晚一分,雲朝的危險就多一分,風煦不著急才怪!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找王妃!」狄耿連連答應,隨即迅速從風煦眼前消失,這晨王殿下,吃錯藥了吧?他一直是女子追捧的偶像,什麼時候這麼擔心起一個女人了?平時遇到什麼事都是鎮定自若,現在居然為了一個才交往兩個多月的女人而亂了方寸!看來,英雄還是難過美人關啊!整個商贏國人都知道,那個納蘭雲朝,額,不,現在該叫晨王妃了,是個只有美貌沒有頭腦的花瓶,而且整個思想都還停留在少兒時代,我們英偉的晨王殿下,竟然喜歡這麼一個思想還未長大的小女孩!天啊,王爺該不會有戀童癖吧!
「哎呀媽呀!想什麼呢!」狄耿想到這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遂猛地一拍腦門,迅速去找那個長不大的小丫頭,管他的呢,反正又不是自己娶那個小丫頭,只要王爺喜歡,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一個侍衛長管不著,也無需操這份白心。
鎮宇將軍府
雲朝的房里,舞影頭靠著床欄,帶著滿心悲痛睡著了,臉上的淚痕未干淨,還清晰可見。納蘭黎的母親四夫人輕輕走過來,小心翼翼的扶舞影躺下,可她的手剛踫到舞影,舞影就醒了。
「舞影,睡會兒吧,自從雲朝失蹤,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雲朝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況且,老爺已經派出兩萬兵力全力收索,一定會找到的,雲朝一定會平安回來,你就放心吧。」四夫人悠悠的說著,其他幾位夫人也過來安慰著,各個眼里都閃著淚花。
明軒現在的四個側室,是在遇見舞影前娶的,那時,他年少輕狂,人又生的俊俏,很受女孩子歡迎,他也不懂什麼是愛情,所以就有了雲朝的六個哥哥,除卻長子在十五年前墜崖身亡以外,還有五個。直到他遇到舞影,才分清愛與喜歡的區別。他剛把舞影娶過來的那兩年,除了雲龍的母親,其他四個妾室沒少排擠舞影,但舞影總是不睬她們,久而久之,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而後,家里發生了一系列變故,她們這時才明白舞影的好,也正是因著那些變故,才使得她們之間情同手足、成了同生共死的好姐妹,因著幾個側室先過門,盡管舞影是正室夫人,卻依舊按年齡大小管她們叫姐姐,她們也都直呼舞影名諱。
舞影不答話,只輕輕的搖了搖頭,眼里掩不住的傷痛,一行清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舞影,別太傷心了,當心身子啊。」三夫人眼里含淚,走過來替舞影拭去眼角的淚水。
「是啊舞影,雲朝一定會沒事的,她那麼孝順,回來後如果看到你為她傷心而病倒,她不僅會難過,還會自責的。」五夫人也走過來安慰著舞影。
「雲朝是個好孩子,一定會沒事的!」六夫人緊緊拽著手帕,像祈禱似的說著,盡管雲朝剛回來時對自己無禮過,但依舊不能抹殺掉她的乖巧,她雖然有些小孩子氣、有些調皮,但正是有了這樣的她,大家的日子才不會顯得那麼無聊,她在時,府里總是充滿著笑聲想著想著,六夫人不禁也流下淚來。
看著舞影整天不吃也不喝,只是一味在雲朝的房里垂淚,四夫人無賴的嘆了口氣,只求老天保佑,把雲朝完完整整的還給舞影。四夫人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一轉身,卻踢到一個東西,拾起來一看,竟然是舞影為雲朝插上的那支金釵!
舞影一把拿過金釵,看了兩眼,猛地俯身掀起垂下的床單,只見心因慘白帶血的臉赫然映入眼簾。舞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忙把心因從床底拉出來,喚來納蘭黎為她運功療傷。而那納蘭黎,一听說找到了重傷的心因,心里就像有團火在燒,立即把手里的東西一仍,就飛奔過去救心因。
一個時辰後,心因才緩緩睜開眼楮,待看到傷心欲絕的舞影和一群悲戚的夫人後,她的記憶才徹底清醒,忙指著床底連聲叫小姐。舞影看她醒過來,也萬分激動,捉著她急切的問個不停,她既然被打傷仍在床底,那她一定知道雲朝被誰劫持、現在怎樣了,至少知道雲朝會不會又生命危險,否則,劫持雲朝的人不會只傷她而不傷別人,何況,她如失蹤,大家疑心更快!
心因撐著一口氣,將她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可舞影讓人把床都拆了,也沒見到雲朝的一根頭發,原本存留的最後一絲希望,此刻被徹底澆滅,人當下就暈了過去。
風煦一听說找到了被重傷的心因,神經立即繃緊,馬不停蹄的就朝鎮宇將軍府趕去。
來到鎮宇將軍府,不等門房通報,他就飛快的向心因的房間跑去,心因與雲朝情同姐妹,兩人總是形影不離,雲朝出嫁,自然不會拋下她,她被打傷,一定是那賊人在劫持雲朝時正好被她撞上,那賊人想殺人滅口,才會對她痛下殺手,心因一定有雲朝的消息!這樣想著,風煦就更加快腳步向前跑去。
一路上,鎮宇將軍府的丫鬟僕人都睜大了眼楮,這平時在府里亂跑亂撞的是二小姐啊,現在二小姐失蹤,晨王殿下不會因為心痛二小姐的失蹤而精神失常、變的和二小姐一樣了吧?
而心因的房里,納蘭黎正小心翼翼的將她扶坐在床上,一手環住她的肩,將她半抱在懷里,一手從綠柳手里接過一碗溫熱的藥,又放到抱著心因的那只手上,這才拿起勺子舀起一小勺藥,輕輕吹了吹,放在唇邊試了一下溫度,慢慢喂給心因。
心因慘白著臉,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平日里水汪汪的眼楮,這時也失了光彩,她看看納蘭黎,聲音微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