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兒放心吧,我們一定有辦法出去的,我問過村長,這個村子有幾個人知道出口,只是他們最近出去了,等他們回來,我們就可以帶著娘回家,到時候,我們一家就再也不分離。」風煦輕聲安慰著雲朝,說的一臉期待、一臉幸福,其實,他不止一次在心里默默想過家人團聚、永不分離的場景,沒當想到雲朝也會陪著他道天荒地老時,他就不由的綻開笑顏。
听了風煦的話,雲朝听話的點點頭,而後又靠在風煦懷里安享陽光。
藍藍的天幕上,悠悠的飄著幾朵白雲,白雲隨著清風悠然輕擺,暖暖的太陽咧著嘴掛在天上,看著草坪上的兩人,不由的羨慕起來,羨慕的它使勁發光,仿佛要將兩人曬得融成一個整體。淡淡的花香縈繞在身旁,鳥兒也在枝頭幸福的歌唱,仿佛在為草坪上的兩人喝彩。
「風煦,我們去泡溫泉好不好?」突然,雲朝支著頭半坐起來看向風煦。她長這麼大,還真的沒泡過天然的溫泉呢,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要嘗試一下啦。
「好,朝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這就去。」風煦說著,從草坪上坐起,伸手輕輕拉起雲朝,又將她打橫抱起了,徑直向溫泉走過去。溫泉旁的樹林里,幾個黑衣人悄悄的向這邊移過來,而風煦和雲朝還全然不覺。
「朝兒你先去,我在這兒等你。」風煦說著,將雲朝放下,又拿過先前準備好的洗浴用品遞給雲朝。
「啊?你不泡一下嗎?這天然的溫泉可是很難得的哦,整個商贏都難找一個呢!」雲朝話語中掩不住的歡喜,確實,這樣的溫泉,在商贏很難找到,要想泡溫泉,只有泡人工的,那些個人工溫泉都是上面放水,下面生火,現場制造的,一點都不過癮,還是這天然的好!
風煦听了雲朝的話,卻不答,只一個勁兒的看著雲朝笑,笑的她不明所以。再看風煦,他已經一改先前的純笑,變成了色笑,雲朝頓時就明白過來,遂瞪了他一眼,獨自拿著東西往旁邊去了。
「哎,朝兒,這可是你讓我和你一起泡溫泉的,可不能耍賴。」風煦跟了上去,邊走邊逗雲朝。雲朝不理她,扭頭將一對用品向風煦懷里一仍道︰「納,給你,你先去,泡夠了再換我,這行了吧?」真搞不懂,這麼大的個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連這點小事都還要爭一下。
「啊?」听了雲朝的話,風煦差點沒噎著,原來,雲朝听錯了,听成了他也要泡,可雲朝哪里知道,他是要和她一起泡的!
「啊什麼啊?要泡就快點,少打我主意!」雲朝美目一瞪,直接忽視掉風煦臉上的失望,原來,她不是听錯了,而是故意不讓風煦和她一起泡溫泉的。唉,風煦那個苦啊,都成親了還不讓踫,哼哼!
「``````你去吧,我幫你望風。」風煦無奈的說著,將手里的東西又遞給雲朝。他並不想向雲朝索取什麼,他和雲朝之間是單純的愛,這愛如果摻入了雜質,還不如不要,所以,他不會對雲朝做什麼,只要雲朝不願意,他都不會強迫雲朝,成親了又怎樣?成親了也要互相尊重的。況且,朝兒也只不過是太小,有些事還不習慣而已。
正當雲朝月兌完外衣,準備月兌掉中衣時,風煦突然撿起雲朝的外衣,快速的將雲朝包起來,手一伸,穿過雲朝的細腰,將雲朝帶著飛離溫泉,飛到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站定。雲朝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風煦就將她按著坐在樹上,確定她坐穩後,自己又飛了下去。
雲朝追著風煦的身影看去,我的天!只見溫泉旁圍了一圈黑衣人,那些人眼露凶光,將風煦一人圍在中間,一波接一波的沖向風煦。黑衣人外,一個大個子黑衣人冷眼看著一切,目光炯炯,待看清風煦的面孔和他的招式後,眼光閃了一下,向旁邊站著的一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那黑衣人瞬間就來到那人面前一抱拳,那黑衣人對抱拳者耳語了兩句,那人發出一個信號,其余的黑衣人瞬間變換了招式,不再狠命的攻擊風煦,只想將他生擒。
風煦俊美的身影在黑衣人中翻飛,盡管風煦還處在上風,但卻看的雲朝心驚膽戰,生怕風煦出了什麼事,于是,二話不說,快速穿好衣服就跳下樹,來到風煦身旁和風煦並肩站在一起對抗黑衣人。
「雲朝,誰讓你來的?趕緊回去!」風煦見雲朝過來,不由的一驚,這刀光劍影的,要是傷著了怎麼辦?可雲朝哪里肯听他的?兩人一起出來,不明不白的遭黑衣人襲擊,自己怎能丟下風煦一個人跑?不行,絕對不行。雲朝想著,手上也加大了力度,她雖然只能用兩層功力,但招數還是有的,再說了,就算她在一旁觀戰,那麼多黑衣人,也會有人來抓她的。
那大個子黑衣人在一旁看著,見風煦一直護著雲朝,便想從雲朝下手,只要逮住雲朝,就不怕風煦不投降,雲朝武功相對較弱,容易抓,恩,就抓她沒錯了!想到這兒,高個子黑一人就向雲朝沖了過去。
這個溫泉,高個子黑衣人和其他兄弟守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人來,也沒人發現這里的秘密,今天這兩個人竟然差點就戳破了,這溫泉可不是隨便就能泡的。本打算將這兩人弄暈了再送回村里,誰知,這人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賴!沒辦法,只得用武力將他們解決了,何況在這村里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們,他們要是外面的奸細,那就糟了,先抓住再說。
雲朝沒防備,高個子黑衣人突然對她伸出一掌,雲朝正站在溫泉邊上,直接就被他打入了溫泉中。風煦易堅雲朝落水,再顧不得其它,想也沒想,就縱身跳入溫泉向雲朝跳過去,慌亂中,他扯住了雲朝的手臂。
這溫泉果然有蹊蹺,表面上看風平浪靜,一旦跳進去,卻是按濤洶涌,溫泉平靜的表面下,是一個大大的漩渦,強烈的吸引力將雲朝和風煦生生吸了進去。雲朝不會游泳,又在這樣的環境里,只覺自己被人放在一個又長又細的管子里使勁攪著,攪得她頭昏腦脹,鼻子又不能呼吸,一張嘴,泉水就向嘴里涌過來,雲朝一連灌了好幾口水,又不能吐,只能一味的喝水,不一會兒,雲朝就被弄暈了,迷糊中,只覺得有一雙溫暖又安全的手扶住了自己,自己落入一個寬闊厚實的懷抱,那懷抱護著自己,讓自己不至于在這瘋狂的旋轉中感到害怕和不安,自己本來不能呼吸了的鼻子,此時也輕松了許多,只感覺有人貼上了自己的嘴,在一點一點為自己度氣``````然而,這溫泉里面的秘密也太多了,這個大漩渦賺得厲害,雲朝還是在這瘋狂的旋轉中暈了過去。
等雲朝再次醒來,她已經躺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了。被那強烈的漩渦一弄,雲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雲朝揉揉眼楮,慢慢將眼中焦距對準,這一看不要緊,卻把雲朝嚇了一大跳,只見舞影正倒在她的身旁,面容憔悴,形容枯槁,顯然是好幾天沒休息,累著了,才會在此稍作休息。
見舞影如此,雲朝又欣喜又難過,欣喜的是,自己總算見到母親了,難過的是,母親為了自己,又瘦了許多。
「娘``````」終于,雲朝慢慢的從床上坐起,顫抖著雙手,輕輕撫上舞影的臉,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著轉。重逢的喜悅湮沒了雲朝。
舞影聞言,輕輕動了動,這才醒來,一見雲朝,立即一把將她抱進懷里。
「雲朝——女兒,你終于醒了,嚇死娘了,都是娘不好,沒能好好保護你``````」舞影抱著雲朝,泣不成聲。
「娘——都是雲朝不好,雲朝讓娘擔心了``````」雲朝也哭得不行,母女倆緊緊抱著痛哭,又開心又激動,好半天才放開。
「娘,這是在哪里啊?風煦呢,爹呢?還有哥哥和心因,他們在哪里啊?」擦干淚水,雲朝注意到這個地方不是自己的閨房,這才問出來。
「這里是東宮,你昏迷了好幾天,一定餓壞了吧,來,先吃點東西,娘慢慢將這些天發生的事講給你听。」舞影擦擦雲朝臉上的淚珠,拿了件外衣為雲朝披上,又喚來宮女給雲朝準備吃的,雲朝看得一臉疑惑,不知自己怎麼到的這里,但經舞影這樣一說,她也感到肚子餓了,遂也沒再去想,她一貫的作風是,先填飽肚子,再談其他。
原來,雲朝和風煦落入溫泉,被泉水卷到了依政宮里面的那個湖里,而這溫泉,就是離樹村通往外界的道路,這道路是東方政專門命人修的,那村里鮮有的幾個知道通往外界的道路的人,就是當年修路的人,他們對東方政忠心耿耿,自願陪著白依依與世隔絕並保護著白依依,只是這些,沒多少人知道而已。當風煦帶著昏迷的雲朝浮出水面,看到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和雲朝誤打誤撞,竟然撞回了依政宮!看來,這真是天意!
而他們在離樹村的這些日子,商贏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北堂冰麒提前來迎娶長興公主,東方政便派王劍濤做送嫁將軍,隨著長興公主去夜弦國,然而,他們剛離開商贏國土,夜弦的大軍就打了進來,商贏一時沒防備,被夜弦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連長風都受了重傷,一時間,邊關戰況非常緊急,正在這時,風煦帶著雲朝回來了。雲朝只是別漩渦攪暈了頭,並沒什麼大礙,風煦這次回來,已經弄清楚了白依依投湖自盡的所有真相,見東方政為商贏如此操勞,便自告奮勇的要去邊關抗敵,東方政擔心他的安危,起初不同意,但他一再堅持,明軒也表示要帶著他一起去抗敵,東方政這才答應,當即就立風煦為太子,那些起初反對的大臣見明軒都站出來支持風煦,也沒什麼好再說的了,盡管風煦以前沒表現出什麼政治才干,但他確實是個人才,這點,明軒看的明白,經過軍機處一商議,明軒和風煦決定第二天就出發,所以,等雲朝醒來,他們已經走了兩天了,不過說也奇怪,雲朝明明沒怎麼傷著,可怎麼就昏迷了這麼多天呢?
明軒走之前,將易桿留下來保護一家人的安全,風煦也將狄耿留下了,他沒能等雲朝醒來再走,心里很是過意不去,雲朝醒來見不到自己,會怎樣呢?兩人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才走到一起,現在又要分開,心里真不是滋味``````而舞影一听說女兒回來了,激動的淚流滿面,雲朝昏迷這些天,她就一直在東宮守著,直到雲朝醒來,心里的一塊石頭才算真正放下。
听了舞影的訴說,雲朝鼓起了嘴,什麼嘛,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不等自己醒來,就一個人跑去打仗,分明是想丟下自己,哼!雲朝在心里狠狠的說著,手上的筷子已經狠狠的插進了魚肚子里。
「雲朝你干嘛呢,這魚又沒惹你,來,把這碗湯喝了。」舞影看著雲朝,不覺笑了起來,這丫頭,心里就只有恪森那小子,打完仗不就回來了?
「``````娘,我想回家。」雲朝接過舞影遞來的湯,喝了一口,看向舞影,心心念念的說道,確實,她失蹤這麼久,都不知道爹娘怎樣了,現在雖然見到了娘,卻還沒見到爹,還有哥哥嫂嫂,甜甜、心因,也不知她們好不好。
「這里不就是你的家麼?還要回哪里去?」東方政剛進門,就听雲朝說要回家,心里頓時不爽,小丫頭,都嫁給恪森了,還要回家,把我這兒當什麼了?又把恪森當成你什麼人了?哼,看我怎麼修理你!
雲朝和舞影聞言,吃了一驚,這東方政來,竟然沒帶一個侍衛,連貼身太監都沒帶,也不讓人通報一聲,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就來偷听母女倆說悄悄話。舞影拉著雲朝對東方政行了禮,東方政沖她們擺擺手,眼光一刻也沒離開雲朝,但卻是睥睨著的,看得雲朝莫名其妙,這皇上是怎麼了,竟然這樣看她,她可沒惹到他啊!
「雲朝,你剛跟你娘說什麼來著?」東方政坐在上位,慢悠悠的品著茶,這句話問的雲朝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