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晨光乍泄,房間里悠得一片明亮。i^
言梓夏微微睜開眸子,水深火熱了一個晚上,終于是等到有人來了,雖然是白子卿的人。
房間里一片狼藉,散落了一地衣衫,水漬,還有凌亂的腳步,以及狼狽的兩個人。
白子卿雖然躺在床上,睡得卻並不安穩,言梓夏幫他紓解了欲.望,卻並沒有解掉兩個人身上的藥效,依然灼熱不堪,她只能躲進冷水里。
李安不禁蹙眉,听了婢女的稟報,眼神微閃,看著桌上未燃盡的半截紅燭發怔。
果然,又著了六王爺的道了。
還好不是無藥可解,卻因為白子卿和言梓夏中藥頗久,雖然有解藥,卻留下了後遺癥。
婢女小心為言梓夏穿上紅色大袖衣,銀線繡著暗色花紋,綴著玉色腰帶,小心地把垂著金玉墜環搭在她胸前。
身邊,白子卿一襲優雅,漂亮的眼楮泛著笑,墨色的發垂在脖頸處,襯著本就白皙如玉的脖頸更加瑩潤剔透,錦色衣衫襯著他好美的身段,越發高潔如月。
言梓夏怒目瞪著面前的李安,不解他為何有解藥,不解他為何昨晚不出現,非常不解。
「你們這群小人,就不怕你們王爺被燒死了?居然好意思拿解藥,為何不直接燒死算了,還是你們認準了我會幫他?說啊,你們還想干什麼?」
李安一愣,未料到言梓夏如此大的脾氣,雙膝一彎,並未解釋,直道︰「請王妃責罰。」
護主不周本來就是他的錯,雖然將功補過,卻也應該受到責罰了。
言梓夏一听,卻以為李安默認那藥是他下的,更加的生氣,憤然甩袖,「你們都滾出去。i^」
那些婢女自然乖乖的听從王妃的指令,雖然只是個替補冒牌的王妃。
白子卿看著言梓夏生氣,不解,「言言,你為什麼不高興啊?言言,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高興,她現在能高興起來才怪呢!不禁瞪著白子卿。
「王妃,都是屬下的錯,屬下願意領任何責罰。」李安說得鏗鏘有力。
言梓夏火不打一處來,周圍靜悄悄的,卻更加重了心底的疑惑,「花轎里為什麼是空的?」
她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著了道,究竟有什麼理由?
李安看了眼白子卿,隨即又低垂著頭,沉聲道︰「花轎里有人,王妃您不是正在花轎里嗎!」
「你——」言梓夏縴細的手指著李安,更加顫抖,真的很冷啊。
「言言,你怎麼了?為什麼在發抖啊?」白子卿不解,握住了言梓夏的指尖,就像昨晚。
「走開。」言梓夏甩開白子卿,那溫暖的手令她格外不舒服。
她瞪著李安,細眉微蹙,收緊了怒氣,「李安,我想知道原因,反正我現在也離不開。」
的確,失了內力,她現在連這個院子都走不出去吧。
李安看了眼白子卿,輕聲道︰「王爺,六王爺在大廳里等你,你去找六王爺玩吧。」
言梓夏知道,他只是故意支開了白子卿,只是,李安神色里透著一絲不忍,為什麼有這樣的情緒呢?難道是因為那個六王爺?
三月的清晨,微風陣陣,帶著幾許涼意,而那舒服的風,卻讓言梓夏發抖,這是泡冷水澡的後遺癥,而且是一個晚上的冷水澡,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
「王妃,屬下知道您一定有很多的不解,但是有些事屬下無法言明,對于昨晚的事情,屬下只能說對不起您,而您現在就是七王府的七王妃,也是查侍郎的流落在外的小女兒。」
「你以為這樣就不是欺君之罪了嗎?」看著是沒有破綻,但是她言梓夏卻失了向往的自由。
「這里沒有人欺君,您就是查侍郎的女兒,七王府的七王妃。」李安強調,外加催眠。
言梓夏憤怒的想,若是事情敗露了呢?她還能活著離開這里嗎?
「期限?」她一定要在皇上發現之前趕緊離開才行,對于傻瓜的堅持,還是留著以後探索。
李安微怔,這樣算說服了言梓夏嗎?這個女子還真是——
奇妙,出人意表的古靈精怪嗎?
李安想不出可以描述的詞語,總之,王爺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了吧?雖然昨夜她並未給王爺坐解藥,卻是用手替王爺紓解了一番,不然王爺真會被燒死了。
不知李安在想什麼,言梓夏直覺地撇開了眼神,耳畔紅紅的,一直向頰畔蔓延。
窗外,空氣里彌漫著陽光的味道,舒適的溫度,感覺應該幸福極了。
言梓夏斂著眉,卻不禁連著打了個噴嚏,這是被人想了,還是被人罵了呢?
呃,好像是凍著了,感冒了呢,不禁憤憤地,想起逃家,想起那個病怏怏的未婚夫,突然覺得這世界真是奇妙,為了逃離一場婚禮卻跌入了另一場婚禮里。
沒有期限,直到王爺遇見一個喜歡的女子之後。
這是什麼怪道理?為什麼不是她遇見了一個喜歡的人之後呢?豈有此理。
離開房間,言梓夏瞧見門口長廊下,擺著一個被塞滿棋子的很大的白瓷花盆,若不看,言梓夏還真以為是個什麼奇花異草。
「怎麼擺個空花盆在這里啊?又沒有花,又不種菜的,一盆棋子,這是干什麼啊!」
「是王爺吩咐的。」叫春草的女婢回答,看著美麗的王妃,竟帶著幾絲喜悅的。
言梓夏不屑,白子卿不僅傻,還這麼多怪癖呢,不禁輕聲低嘲。
後院是樹木林立,高聳入雲的蒼梧開著紫花,別有一番滋味。
繞過一處弧形門,進入前院,卻是長廊環繞,假山流水,亭亭玉立,別具匠心啊,真的很美。
言梓夏走著,繞過長廊向前廳走去,春草卻凝聲道︰「王妃,我們還是去那邊花園吧。」
明顯的阻止令言梓夏蹙眉,不解,她沒理會,卻更加堅定了要去前廳看一看。
「王妃——」春草還想說什麼,卻被言梓夏冷眼一掃,便禁了聲。
前廳外,幾個侍衛恭候著,面色不善,不像王府里的守衛。
「誰來了?」言梓夏問身邊的春草,看著那面色不善的守衛蹙眉。
春草微愣了下,乖乖回道︰「回王妃,是六王爺。」
六王爺?言梓夏感覺到一絲熟悉,眼楮微微閉了下,長舒一口氣,六哥?
啊,原來是讓白子卿看小人書的家伙,緊緊是教他洞房嗎?想來是沒安什麼好心吧!
想起昨晚,言梓夏不禁怒火中燒,一個疑惑在腦海里炸開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