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已然有些炙熱,大地一片明亮的綠意盎然。%&*";
樹木逐漸枝繁葉茂,花兒落了,轉眼長出了毛絨絨的生澀的果子,掛滿枝頭。
又是一月了,言梓夏不禁暗暗地想著,答應過白浪要守在白子卿身邊的話,是對還是錯呢!
池里的蓮花也冒出了骨朵,那映日荷花別樣紅的風景不覺讓人期待了。
「春草,王爺呢?」她揮了揮手中的折扇,狀似無意,眼楮卻帶著一絲古怪。
「回王妃,王爺在後院玩捉迷藏呢。」春草應著,疑惑地看著她。
「恩,悄悄跟管家說一聲,我們出去走走。」說著,先轉身回了寢室。
春草也不含糊,自然明白言梓夏是何意,急急地去尋管家黎叔去了,一邊夏荷也匆匆回了房。
街上雖然熙熙攘攘,卻顯得天大地大,不似王府里那小小一方天空里,是帶著束縛的。
賣扇子的小攤上,一個青衣俊俏小公子正拿著把折扇討價還價,身後兩個隨從似有些緊張。
待青衣小公子拿著折扇轉身,便見一個隨從拿著錢,快快地付了賬,便拉著俊俏小公子走向一個僻靜的小巷口。
「哎呀,你們兩個就這點出息,拉我干什麼啊?」言梓夏憤憤然看著女扮男裝的春草夏荷。
「王妃,奴婢還是覺得這樣不妥,若是被人發現了——」
春草的話立時被言梓夏打斷了,「若是不妥,你們兩個就給我回去,本王妃自個兒逛逛。」
說罷,也不理會春草夏荷,硬著步子便走進人群里。i^
春草夏荷無奈對視片刻,終于妥協了,看著走遠的言梓夏便急急追去。
這一跑,竟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快速散開的人群,馬蹄聲快速的由遠及近——
言梓夏轉頭,便瞧見人群里急急跑來的春草夏荷,臉上輕笑著,在看見她們身後飛快靠近的棗紅色駿馬時變得難看極了。
「該死的——」誰家的馬!沒事放出來壓馬路嗎!
一聲低低的悲嗆的聲音從她喉間逼了出來︰「見鬼的--」
利落地翻身起降,穩穩地落于馬背上,然那倨傲的棗紅色駿馬竟十分彪悍,立時嘶吼著揚起前蹄,那馬的嘶吼聲尖銳刺耳,仿佛一頭野獸臨終時的嚎叫。幾乎要直立起來,言梓夏拼命地勒馬,若真是讓這倔馬四蹄揚起,任她武功再高也控制不住啊。
「快閃開!」言梓夏大聲喝道。
道路因為街邊攤位顯得有些狹窄,听到言梓夏的喝聲,春草夏荷竟有些木然,似乎動不了了。
眼看這馬拼命掙月兌韁繩,亂踢亂踏,言梓夏只能腳下使著力,手里死死拽著韁繩。然,那月前扭傷的腳踝竟隱隱有些抽痛,死死拉住了韁繩的手被繩索刮得生疼。
只是,若這一放,那木然的可憐的春草夏荷就得傷于馬蹄之下了。
千鈞一發間,臨街的窗子突然飛下一道灰影,揚手展開一塊布籠住了馬頭,手穩穩地抓住了馬的轡頭。
言梓夏略略驚惶地看著灰衣人沉著地死死拉低馬頭,生生被馬帶得移開了好幾步,卻又釘在地上似的。渾身爆發出一種氣勢,馬掙扎了一下竟不能移動半分,竟漸漸平靜下來。
「公子受驚了!」聲音沉穩有力,帶著山一般的氣勢恢宏。
言梓夏有些驚魂未定,她饒是有武功,卻從未遇著這種瘋狂的情形,只覺得心還在胸口咚咚地跳著,連聲謝謝都說不出口了。
只見灰衣人溫和地解開籠住馬頭的黑布,地模著,口中喃喃道︰「莫怕,莫怕!」
此人定是個愛馬之人,十分懂馬,而且武藝高深。
「多謝。」言梓夏跳下馬背,看著神色焦急的春草夏荷,示意自己沒事。
灰衣人燦爛一笑,看著言梓夏禮貌地道︰「公子也好身手好魄力,竟然敢飛身上了這匹烈馬。」言梓夏略略有些尷尬,畢竟馴服這馬的可是眼前的這灰衣男子。
她沉著地打量了灰衣人片刻,眼角竟是佩服之色。
遠處,這馬的主人匆匆而來,見著言梓夏竟是驚異詫然,「呵呵,這二位公子好身手啊。」
花喬雨笑得歡暢,為了馴服這烈馬他可是換了幾個馴馬師傅了,皆未成功。
本想就這樣將馬送去西門府的,半道竟被這烈馬逃月兌了,好在還未傷人,便被眼前這二位給馴服了,看來,這馬是遇見有緣人了。
言梓夏眼底的詫然一閃而逝,沖著花喬雨微微拱手,若不是因為他和白離夢合著伙欺負白子卿,她自然不會如此慢待于他的!
那灰衣人衣衫粗陋,不像大富大貴之人,卻有著一股子膽識和精深的內力,著實讓人佩服。
「公子這匹棗紅馬可是好馬,只听聞西域有一種汗血寶馬,流的汗液如血色一般,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且能與主人心意相通,是良騎,亦是千金難得。」
果然是愛馬懂馬之人啊,言梓夏暗想著,莫非著就是匹汗血寶馬,她是長見識了。
「公子好眼力,這正是在下千金求得的一匹汗血寶馬,只是一直未曾馴服,這才讓它驚擾了路人。在下花喬雨,真是要好好謝謝二位公子。」
灰衣人輕笑,卻別有深意地看向了言梓夏,輕道︰「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不過是萍水相逢,一個稱呼又何必在意呢。」言梓夏並不打算告知身份,雖然她極佩服眼前之人,卻是不宜將身份透露出去。
「的確,不過是個名姓,若下次有緣相見,希望可以告知在下尊姓大名。」秦遠揚微微一愣,那笑卻依然柔和,冷硬的輪廓似乎也柔軟了。
他看向花喬雨,回應道︰「花公子,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秦遠揚一襲灰色粗布衣衫,襯著越發精壯的身材,高大巍峨,劍眉圓眼,囧囧有神,鼻梁挺直,輪廓冷硬,笑容卻是溫和,讓花喬雨怔然地有些發愣。
花喬雨看著竟有幾分熟悉,微微張著嘴,眼神閃過一抹驚異,又略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花公子可是有話要說?」秦遠揚看向花喬雨,直接他說出的定會不簡單。
言梓夏卻並不想繼續被路人當成觀瞻的人物,遂輕笑著,道了聲還有其他事要去處理,便先告辭離去了。
春草夏荷早已驚得心髒幾乎停止了,左看右看,終于發現自家王妃沒什麼事,這才稍稍寬了心,卻更加責怪自己的粗心遲鈍,若是反應快一點也不會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