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卿帶著言梓夏離開了,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以至于錯過了他嘴角那抹詭異的弧度。浪客中文網%&*";
他突然躍起,輕靈如蝶,長發如夜,神情凜然如寒冰地悄然消逝了。
「查到公主的蹤跡了嗎?」黑影里,悄然出現了一抹暗影。
「沒有,屬下翻遍了整個玉堂春,都不曾發現公主的絲毫蹤跡。」也許是被藏起來了吧。
「嗯,守好玉堂春。」白子卿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言梓夏看著漆黑的夜色,眼中亮晶晶的泛著微光,瑩瑩閃閃的,越發動人了,「淺瑗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玉堂春一處假山,有一處精致的假山洞,透過上方的鏤空處,可以瞧見天幕上的星子。
涼風乍起,吹起了一兩片葉,飄落在一人腳前,那人站在洞外,眸光燦亮,隨著風起,身上的佩環珠璣叮咚作響,她望著假山處,呆呆地,茫然絕望——
主人,你可知,這是岫玉最後的希望,連這最後的希望,你也要搶走了麼?
岫玉看著趴在桌上,喝著悶酒,囈囈出聲的沈墨,他似有些醉了,笑容嗤嗤的,手里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地灑出幾許,卻是不甚在意。
月上梢頭,假山洞天里只有輕微的水聲細響著,假山外的湖中漾著粼粼月光,水光月色交織輝映,月在水中天。
岫玉輕巧地按上石壁,洞中赫然出現了一方天宇,她小心地將沈墨攙了進去。
沈墨的貼身侍衛琥珀守在假山外地暗處,眼神如同此刻的夜色,淡漠地情緒沒有一絲地波動。
「爺,您自求多福吧。」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又似乎一切都被悄悄改變了——
而白浪,他卻依然是一襲白衣勝雪,負手而立,絕世驚塵的臉上漾著淡淡的笑容。i^
那暖暖的陽光從院外射入,疏疏落落的光斑影映在他的身上,更加襯得一雙妖冶的明眸溫柔動人,讓人心中一暖,便牢牢地記住了那個眼神。
「三哥,你終于回來了。」白子卿上前一步,沉穩的目光里少了稚女敕的行動。
白浪微微詫然,終究是相信了那些流言,溫柔地看著白子卿,依然是疼愛寵溺,仿佛那是他的唯一相信和掛念的人,「子卿,你終于長大了。」
白子卿只微微勾起唇角,似乎已然忘記了笑,那真摯的眼神卻顯露了些微的激動情緒。
「三哥,皇兄怕是要你去和親的,你真的願意娶宣武王朝的公主嗎?」言梓夏忍不住地問。
白浪依然笑得溫和如水,「自古君臣之禮便是如此,更何況我還是個王爺,自然有責任為軒轅效力,能夠取得兩國和平共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溫柔的目光里,透著白子卿清冷的影子,白浪仿佛听見了自己心底的聲音,他已經不在乎娶或者不娶了,他只為了能夠保護白子卿地平平安安便好!
所以,七弟,你要好好的,這樣白浪才對得起他們的死去的母妃啊!
「七弟,淺瑗怕是也逃不過了,但是她不會如此乖順的,只怕會鬧騰些日子。」
白浪走後,白子卿去了書房,言梓夏則回了房間。
坐在梳妝台前,銅鏡里映著略顯得猙獰的面孔,那是紅綾滑過的痕跡,但是沈墨的藥果然不錯,不禁想起了白浪的言語。
依淺瑗的性子,定然不會乖乖听白御風的話,自從她設計了白子卿之後,便一直未見面,也不知道這會兒那丫頭玩得怎麼樣,有沒有惹什麼禍呢!
白浪呢,听聞闖蕩江湖已久,竟未遇見一個知心知意的人麼?還是——
言梓夏知道,白浪是十分寵愛白子卿的,只是不知,他竟會寵愛至此麼!
白子卿扮傻瓜之時,以白浪對白子卿的寵愛,他斷然不會棄他不顧,那麼定然是有其他緣由了,以白御風對白子卿的痛恨,多半是與白御風有關的!
那麼,這次與宣武的和親,是不易也會因為白子卿——
言梓夏頓時心情浮躁,隨手翻了幾本書,天色越發的黯淡,喝了點藥,竟是滿嘴的苦澀。
百般無聊之下,只能吩咐阡陌拿了她的劍,似乎久未運動了呢,提著劍便出去了,一招一式地開始慢慢比劃著,舞動著,像一只曼妙的舞曲。
回廊上,逐漸點上了燈籠,未免傷著,阡陌早已躲得遠遠地回廊上,看得出神了。
言梓夏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練劍了,動作卻並不生疏,這幾日也沒有吐血,身體似乎是好一些了,劍如行雲流水,虎虎生風。
那張精致的小臉在淡淡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傲然的英氣,眼晴燦亮,透著精巧的靈韻。
就在她收回最後一式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站在檐廊處的阡陌俯身行禮,再一抬頭,燈光掩映之間,原是白子卿回來了。
她放下劍,故意不看白子卿走入房間,臉頰潮濕帶著水珠,嚷了聲︰「阡陌,備水。」
白子卿走到桌案前,看著攤開的幾本凌亂的書頁,想是言梓夏呆得無聊了,瞧見她旁若無人地褪下衣衫,徑自鑽入了水中,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地笑。
「言言,三哥已經回京了,我們三日後便要啟程,至于淺瑗,皇兄傳話來,說他會親自帶淺瑗回去,至于和親,恐怕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不知何時,白子卿已經揮退了阡陌,徑自走到了言梓夏身後,「明日離開了,你要不要去拜見一下岳父大人啊!」
言梓夏身子一僵,似乎被白子卿突然攬住了肩膀有些不知所措,亦或是听聞要見夏末而有些僵硬了,「他恐怕生意太忙,沒有時間見我!」
「怎麼會呢?岳父大人肯定想念自己的女兒了,言言,你該有一年時間沒有回家了吧!」
言梓夏微愣,心中隱隱有些感動,她回轉身攬住了白子卿,也不顧及自己此時正在洗澡,身上濕漉漉的一片,而白子卿的白衣也漸漸濕的徹底了。
「他從來不會管我呢,我都離家出走這麼久了,他甚至都沒有找我一下,我討厭他!」
白子卿低嘆一聲,微微有些尷尬,「言言,其實岳父大人早就找過我了。」
「咦?」言梓夏更是詫異了,抬著水眸看向白子卿,嘴角帶著一絲絲不解的疑惑,「他找過你,為什麼會找你?什麼時候的事?你們都說了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讓白子卿不禁笑了起來,勾了勾言梓夏的鼻子,嗔道,「知道急了吧!」
言梓夏撅著嘴,一氣之下猛地回身,濺起水花瞬間濕了白子卿的臉,她這才忍不住地笑開了聲,「活該,讓你調侃我,就不告訴的!」
白子卿一愣,伸手抹了抹臉,嘴角勾笑,卻是快速地褪下了濕衣裳,不顧言梓夏瞪大的眸子一躍跳入了水中,更大的水花濕了言梓夏的臉。
「該死的,白子卿,我要殺了你——」好吧,言梓夏又火大了。
至于夏末的問題,言梓夏已經沒有時間顧及了,火勢快速燎原著,越發地炙熱起來,漸漸從浴桶里燒到了床鋪上,帶著極大的誘惑和震撼,悸動和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