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言梓夏的閣樓內燈火通明,卻只有她一個人,將自己摔在柔軟的大床上,感受著那不真實的體溫,那熟悉地令人眷戀的體溫——
她承認,她想白子卿了——
思念總會悄無聲息地慢慢浸入骨髓,慢慢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夜色漫長,不知道宴會還要持續多久,言梓夏卻是悄悄地躲了,躲進了小小的閣樓里,只有這里才能讓她感到溫暖,感受到母親的溫度。
牡丹花盛開地嬌艷而美麗非凡,會等待著迎接清晨第一縷陽光,而她卻等不來自己的母親!
模了模胸口的龍紋玉佩,突然想到了什麼,言梓夏起身來到梳妝台前。
果然,在首飾盒中找到了那枚一模一樣的龍紋玉佩,這玉佩應該原本便是一對,只是為何會分開了呢,而且一枚在她手里,一枚卻在白子卿身上。
這玉佩還是母親給她的,母親樂蕪是個大家閨秀,後來與老爹私奔,溫柔賢惠的母親自然得到夏末的全部寵愛,後來生意發達了,這才有了天下第一莊。
母親並未說這玉佩的來歷,只說要好好保管,那可是她的護身符呢!
白子卿走進房間,視線被鎖著言梓夏,以及她手里的龍紋玉佩,還有她出神的表情。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他將言梓夏抱進懷里,低下頭,下顎廝磨著她的頭發,溫馨幸福。
言梓夏回神,似乎能嗅出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已經風的冷冽,他應該在風中吹了一會兒才進來的,怕刺激了她嗎?「沒有,沒想什麼!」
「不乖,還不承認在想我嗎?那拿著我送的定情之物做什麼啊?」白子卿調侃。i^
言梓夏微愣,突然轉過身,對視著白子卿,舉著手里的玉佩道︰「這是我送你的定情物,怎麼樣?還喜歡嗎?」眉目含笑著,又徑自從懷里模出了一枚一模一樣的玉佩。
白子卿同樣驚訝極了,握著玉佩的手緊了緊,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喃著︰「竟然是你!」
「什麼我啊?」這下言梓夏更不解了,看著白子卿驚喜里的神色,微微蹙眉。
好吧,她承認,她有些失措了,白子卿那種表情太過詭異了!
「言言,言言——」白子卿抱起言梓夏,緊緊地,「言言,其實,我小時候父皇母妃便為我訂過親了,這玉佩便是信物,母妃要我等待另一塊玉佩的出現,卻不曾想過竟然是你!」
言梓夏微愣,思維自動忽略了玉佩是定情物,而是鎖住了白子卿訂親一事,「白子卿,真想不到啊,你竟然還跟別人訂了親,怎樣?要去娶人家嗎?」
白子卿皺皺眉頭,瞥了眼帶著怒火的眸子,低笑著,「言言,你有沒有聞到好大的醋味啊!」
言梓夏一把推開白子卿,憤憤地看了他一眼,蹬蹬地跑了出去。
「小姐,都這麼晚了,你去哪里啊——」阡陌嚷著,已經自顧自跟了過去。
言梓夏一直跑到了前廳,這才停了下來,緩了緩粗喘著的呼吸,等著阡陌跟上來,才慢慢地走進廳堂︰「爹——」
夏末轉過身看著見言梓夏,目光溫和,握緊了她的手,徐徐道︰「爹的言兒不知不覺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言梓夏臉一紅,有些說不出話來,「爹——」
「言兒,也是爹的不是,爹不該那麼罵你,更不該讓言兒去找一個傻子——」夏末不緊不慢地說,言梓夏似乎了解了什麼,心中微微一動,溢滿了感動。
「爹,女兒是不是與七王爺有過婚姻!」不是問句,只是一句陳訴。
如今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夏末點點頭,看向門口走進了的白子卿,「多年前,爹和你娘曾救過一位女子,名喚楊七鑰,是先皇最寵愛的皇妃,那時他們來珊瑚鎮避暑,正趕上了鑰皇妃生產,鑰皇妃便將當時才剛剛生下的小皇子與夏家女兒定了親。」
「所以,那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便是訂情物!」
「是啊,那可是先皇送與鑰皇妃的定情物,卻被你們兩個小的索了去。」夏末輕笑。
言梓夏卻愣了愣,隨即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爹,娘死後你怎麼沒再娶一房呢,萬一我不同意這門親事,或者二哥出生之後後娶,萬一我娘生的都是男孩——」
「唔——」言梓夏的嘴被白子卿堵了個結實。
「岳父大人,時候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我和言言先回房了。」白子卿扯著言梓夏的胳膊便離開了,身後夏末卻睜大了眼楮,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
「也許,他們是真的有緣,兜兜轉轉,終歸會在一起,蕪兒,如今言兒嫁得如意郎君,九泉之下,你也該安心了。」
夏末低喃這,抬頭,看向廳堂上方的牌匾,沉穩的‘天下第一莊’五個大字,醒目而耀眼,不僅彰顯了夏末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彰顯了先皇的仁義大氣!
夏家莊並不十分富有,能夠成為天下第一莊,便是因這先皇的賜名!
回了房間的言梓夏微微有些悶,瞪著白子卿好了好一會兒,精致的輪廓,俊俏的無關,看著還算可以,但是她怎麼也不想承認,自己還未出生便被賣了的事實!
「白子卿,見鬼的,我怎麼就上京城找了你呢——」怪不得她老爹會氣瘋了一般,嚷著說除非她找的人不是個傻子,否則婚事都得听他老爹的,結果她一火大,便真找個傻子嫁了!
「言言,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以口封唇,緊緊汲取那點滴的甜蜜,隱約帶著話梅的氣息。
「這味道真好啊,酸酸甜甜的,好吃極了!」白子卿耍賴一般,抱得言梓夏緊緊地,空氣里帶著沐浴後的清新,還有淡淡地話梅的清香味。
言梓夏只在天下第一莊呆了兩天,兩日後便啟程回京了,雖然依依不舍,甚至還未見到出外做生意的二位哥哥,但是心底有什麼東西變了,至少她的身份不同了,對于夏末的心也有些不同了。
「小姐,別難過了,我們回到京城不就能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了呢!」阡陌看著言梓夏悶悶地,她的心底也有些悶悶的,忍不住掀開了馬車簾,望著逐漸縮小的遠山。
白子卿只是抱緊言梓夏,沉默地安慰著她的心和她起伏不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