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七王府變得很安靜.安靜地近乎讓人絕望.
言梓夏已經很久沒有和白子卿說過話了.這是她置氣的方式.以往跟老爹夏末也是如此置氣.
只是如今.換了個人.是跟白子卿.
沒有白子卿叨擾的日子.言梓夏似乎過得十分的愜意.
例如今日.她丟下白子卿.帶著小夙和和小戀夏一起去了查府.
查某人很喜歡那一對粉雕玉琢的娃兒.留下言梓夏和查沐說話.他便哄著兩個小家伙玩去了.
查沐依然喜歡一襲女敕黃色羅裙.端坐于池塘畔.衣袂翩然.長發隨風.臉頰白皙.神色悠然自得.只是那抿著的嘴角里依然還透著淡淡的陰郁.
「姐姐.夙和和戀夏都這麼大了.轉眼已經近三年了.姐姐還是要等嗎.」
言梓夏不禁想起初遇的查沐.如此刻地她幾乎一般無二.她甚至沒有一絲的改變.然時間卻是悄然流逝的.終究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是陪著她的丫鬟嫁了人.還是替代她嫁人的言梓夏真真成了王妃.亦或是那顆等待的心
會累嗎.言梓夏很想問一下.但是想想.卻沒有說出口.
查沐淡然地抿唇笑著.婉婉清新的女子.卻為了一個人而蒼老了容顏.
「我相信.他會回來的.他說過的.」查沐看著池里的錦鯉.隨著言梓夏扔下的食物而聚集到了一起.那歡悅的姿態竟是那般的幸福.「這魚兒尚且會尋著食物而來.他一定也會來尋我的.他曾說過.我便是他的一切.」
誰是誰的一切.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情感嗎.
言梓夏怔了.眼神有些恍惚.看著手中的魚食飛落到池水之間.飄飄蕩蕩的.一會兒就沒了.
若那是一段感情.喂食了饑餓的人.那麼若是一直不曾饑餓過呢
那個人.是否真的饑餓過.
「姐姐.你難道從未想過他已經忘記了你.或者他已經死了」
查沐回眸.眸光里透著盈盈水光.看著言梓夏.長睫輕顫了下.徑自從懷中模出了一條玉墜子.言梓夏從未見過的一條半月墨玉墜子.罕見的墨玉啊.
「這是.」言梓夏微驚.看著似曾見過的墨玉.竟有些恍然.像是陽光太過耀眼了.
「這是他曾送給我的.我一直不曾摘下過.」查沐握著那枚半月墨玉墜子.臉上蕩漾著無比幸福的笑容.那麼燦亮.溫和.仿佛她深愛的男人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言梓夏不禁撫上胸口.那里是一塊龍紋玉佩.屬于他和白子卿的定情物呢.竟然是女圭女圭親.
「這個形狀的玉墜.是否還有一條.」她突然低低地問著.腦海里閃現出那枚羊脂白玉.
那羊脂白玉墜呈便是呈半月牙狀.兩塊拼在一起.正好形成了一塊完整的圓月.晶潤剔透的白玉之中又好似氤氳著水霧.陽光照進.水霧好似奇跡般地幻化成水流.緩緩流動.
查沐的墨玉呢.那麼相似的形狀.是不是
「恩.這墨玉墜子原本是一對的.沈佳那里也有一條.兩枚半月玉墜拼在一起便成了一塊完整的圓月.像我們兩個人.」查沐淺聲說著.眼楮有一絲水光.「他說.這一對墨玉墜子是有靈性的.當其中一枚墨玉墜子粉碎時.另一枚也會隨著碎掉的.」
這便是查沐為何堅信那個人會回來.她的沈佳一定會回來的.這信念隨著時間竟一分未減.卻益發的強烈了.
靈性.言梓夏又怎麼會不明了呢.這靈性便是以血祭玉.沈墨做過.白子卿也做過.
只是竟不知還有人會如此嗎.或許那個人是值得等待的吧.
「姐姐.我也想送一件禮物給你.」言梓夏說著.將帶在身上的那對羊脂白玉遞給了查沐.
查沐微微有些驚訝地看著言梓夏.低眸卻見是那相似的形狀玉墜.竟可與墨玉玉墜亂真的相似時.查沐的臉上染上了些微的震驚的神色.
「怎麼可能.」眼楮不可置信地睜大了.怔怔地看著言梓夏.「怎麼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呢.」
「怎麼沒有可能.」言梓夏不解.這樣的形狀有什麼奇怪.只是玉質不同罷了.然而.雖然是這樣說著.思維里卻似乎堵上了一道牆.竟然無法勘破牆的另一面是什麼.
「這玉墜是他親手做的.而且這種半月形玉墜是獨一無二的.我看過許多玉飾.從來不曾見過一模一樣的.梓言.你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
查沐小心對比著兩種玉墜.除了一種是墨玉.一種是羊脂白玉.竟找不出一絲的不同.
「這是在珊瑚鎮時.從一間玉器店鋪得來的.按道理說.這還是人家送的呢.」言梓夏突然想到.那店鋪似乎是西門家的產業.那店主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
想到西門宇.言梓夏便想起了宮中遇見的那個儒雅書生般卻透著凜冽氣質的男子.猶記得他還救過自己一次.似乎是去見顏妃的路上.那麼驚鴻一瞥的溫柔.
後來是他主動找上自己的.說自己是愛著白子卿的珊瑚.是與白子卿纏綿的珊瑚
西門宇是沈墨安排在白御風和白子卿之間的珊瑚.一個店主怎麼可能將如此貴重的羊脂玉送人呢.或者.當時西門宇便在珊瑚鎮吧.這玉墜算是西門宇送的吧.
言梓夏終于明白.為什麼白子卿沒有要那羊脂玉做定情物了.也許他早已看出來了.
真傻.她竟然沒有發現.
言梓夏怔怔地拍了下腦袋.便瞧見查沐十分不解的眼光.不禁咧著嘴干笑.
「怎麼了.」查沐輕聲地問.眼底有著淺淺的哀色.此刻地她又怎麼有時間理會言梓夏的心事呢.滿心滿眼的都是手中的半月玉墜.腦海的那麼眷戀的身影.
言梓夏笑得有絲無奈.輕輕地道︰「算來.這羊脂玉還算是西門當家送的呢.听聞這種玉石在軒轅很極為罕見.大多數產自宣武.而西門當家便壟斷了軒轅和宣武的玉石生意.」
查沐雖然知道西門家.卻對西門當家西門宇的名字極為陌生.看著手上的羊脂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思緒.並悄然的席卷了空寂漠然了數年的腦海.
「梓言.我想見一見西門當家.」查沐突然下了決心.既然沈佳不回來.那麼她便去找.
她不在乎要找尋多久.她只在乎沈佳的存在.他只要還活著.她便要找他回來.不管後果如何.不論是否能夠找到.或者永遠也找不到
言梓夏的心被一種情緒填滿.她卻無法說什麼.只能沉默地支持查沐.她希望查沐能幸福.
「姐姐.我幫你.」言梓夏握緊了查沐的手.小巧精致的玉墜便全數包裹在了掌心.
查沐露出婉婉輕笑.眼楮卻帶著酸酸地淚意.她是真的.真的很想他
沈佳.他是真的記不得她了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梓言.謝謝.」千言萬語.似乎都無法表達此刻的心情.而行動也顯得頗為無力.
言梓夏笑了笑.笑得淺淺的.帶著陽光的味道.暖進人的心底.卻還有心底的一角透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