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透北溟陌瀟的自責,夢惜瑩輕聲道︰「其實你最大的過錯,就錯在你動了心!」君王戰爭本來就是勝者為王,有誰在乎戰爭中犧牲的會是誰呢?!人們只歡躍,勝者的那一位,有誰會在乎他們爭奪的過程中到底會用了什麼手段呢?!
只是他最大的錯,就錯在他動了不該動的心,否則現在的他也就不會如此了!
「是嗎?」似是詢問著別人,又似是自問著,北溟陌瀟輕聲道;聲音飄渺而久遠,明明近在咫尺的聲音,卻感覺從遙遠的天際處傳來似的!
「真的愛上了?」明明已經清楚了不是嗎?為何她還是想問一聲呢?夢惜瑩垂了垂眸,也許她是在給自己死心的機會吧!也是在給自己下定決心的機會!她不忍心看他這樣!
「愛上了!」沒有猶豫,北溟陌瀟月兌口而出!
「那我呢?」咬了咬唇,夢惜瑩抬眸看向北溟陌瀟,清楚了,她就無憾了!
「對不起!」簡單的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不想騙她,如今的一切伴隨著她的離開,他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心;對他而言,都已不在重要!心,隨著她的離開,也跟著離開了!
「比我呢?」他曾經也是真的愛著自己的,她知道!
「要深!」雖然知道會傷到她,可是他不想在騙她!騙的越久,傷的越深!若不是騙,凝兒也就不會這般決絕了!
「很痛?」她想知道他對她到底深到什麼地步!
「麻木了!」那痛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痛到幾乎要了他的命!
「一輩子?」如果深到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她也不想留個空殼!
「刻骨銘心!」這輩子他想,他都無法在忘記她了,那個因為他,留下血淚的女人!
雖然已經知道結果,可是真的听到了,夢惜瑩還是無法控制的抖了抖身軀;似下定決心般的,夢惜瑩閉了閉眸,深吸口氣啟唇道︰「落日崖深不見底,可到底有多深,無人知曉!小的時候,曾听爹爹說過,落日崖掉下的人,就有過生還的!只是,不知是真是假!」只要他好,她還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倏地,北溟陌瀟猛然站了起來;是啊!他怎麼可以自暴自棄,沒有見到她,他怎麼就可以斷定她徹底離開他了?不管怎樣,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緊握著手里的碎布,北溟陌瀟轉身就走!
「對不起,不能接你回宮了!」為了她,他決定了!更何況那些東西本就不是他所中意的,現在少了她,更覺了無生趣!
見北溟陌瀟毫不留戀的腳步,夢惜瑩終是忍受不住跪坐在地上,轉眸對著北溟陌瀟的背影急急喚道︰「等一下!」
听到夢惜瑩的呼喚,北溟陌瀟停下腳步,微轉過了眸光︰「嗯?」他怕見到她那副模樣,他會不忍心丟下她;畢竟,那是他曾經心心念念,用心愛了好幾年的人兒!現在不是不愛,只是對凝兒的愛超過了她而已!
「你,還會回來嗎?」夢惜瑩小心翼翼的問道,即使知道機會渺茫,她也想留個不知年的念想;傻也好,痴也罷,這輩子,她認了!
背對著夢惜瑩點了點頭︰「等我!」他不知道這樣的承諾給她,對不對;自己到底能不能辦到,也不知道究竟要她等多久,可是他終究不忍太過傷她!
「這次,我不想喝藥!」沒有明說,她知道他懂得;更何況只是一次而已,有沒有就看她的造化!
「好!」自是清楚夢惜瑩說的是什麼,北溟陌瀟點頭應允;既然她想,他成全她,就當是他對她微不足道的補償吧!
「我就在這等你!」不管他會不會回來,她都會在這等著他來接她回家!
「好!」背對著夢惜瑩重重的點了點頭,北溟陌瀟不在猶豫,轉身離開!
一直跪在一旁的靈竹與芅絲,見北溟陌瀟消失的身影,趕緊起身奔了過去;小姐不會白受這些的,她們發誓!不管夢惜瑩說的是真是假,她們都不會放棄的!
看到身後遠遠跟著的身影,擎宇對著北溟陌瀟皺眉道︰「皇上?」
「隨她們去!」既然她們想跟著,他不會反對,畢竟她們不是一般的主僕!
絕美的落日崖,終于恢復安靜,只留夢惜瑩一人呆坐在懸崖邊;好似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幕,都不曾發生似的;只是空氣中,依舊殘留的血腥味,提醒著,剛剛的一切真真切切的發生過!
那日,落日崖邊緣;一身形單薄的女子,獨跪坐在落日崖上,知直到很久很久!
那夜,北冥國江山易主!一白衣男子,身後跟著兩名女子和兩名男子,身著快馬,手拿地圖,快馬朝東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