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背對著自己，站在窗戶邊凝視著屋外的風絮；滴滴晶瑩，毫不自知的順著眼角滑落；勾了勾唇，忍著心底的心酸；茹羽淡聲道︰「過去看看她吧！」她似乎傷的不輕，她知道，他人雖陪在她的身旁，心卻遺留在了那個叫慕容凝玥的女人身上！
經歷過一場生死，她似乎瞬間明白了許多，感情是強求不來的；既然他的心已經逐漸偏向與那個女人，她又何須如此執著呢！這樣霸佔著他，傷人傷己；更何況愛一個人，並不是獨佔，而是他好，她自己才會好，不是麼？！
沒有轉身，眸光依舊停留在遠處；風絮暗嘆口氣，聲音很小很輕，可茹羽還是听到了！
「不用了！」他說！
不用了？聞言，眼底的晶瑩更加大顆的滑落下來；或許別人不了解他，可是相守二十載，她了解；那聲嘆息般的呢喃，語氣是那般的孤獨、無助、淒涼，孤獨無助的好似被人遺棄的孩子般！
閉了閉眸，茹羽哭了，再也壓抑不住的大聲哭了；他變了，他真的變了；他把他的心徹底丟給了別人了！曾經的山盟海誓，曾經的滿月復柔情；都只是曾經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身後有淒慘的哭聲傳來，風絮沒有理會，依舊負手而立望向窗外；身後有在真實不過的感情存在，可是他的心里盤旋的都是那個妖媚至極的身影！
從什麼時候動心的呢？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也許是那一次她的剛強，她的隱忍吧！
那次，他記得清楚；因為助她練功，但是用那樣的方法，他有說不出的厭惡憎恨與她；可是密室里，她因為氣血攻心吐血了，忍著疼痛，要求他繼續的時候；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被她俘虜了吧！
「絮，你還愛我嗎？」半響，茹羽停止了哭泣；因緊張，茹羽緊緊揪著身下的床單，屏息著呼吸，顫抖著嗓音問道；她必須親口听到他的回答，她才會死心；就當是在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暗暗呼吸了口氣，風絮轉身了；看著茹羽，風絮最終點頭回答了︰「愛！」他想，他是愛的；不然，他不會在知道她食用了凝香丸的時候，那般的疼痛！
不由得，在听到那聲愛後，茹羽笑了；卻也只是瞬間，有些事他不說，她也清楚；可是她更想听他說出來，哪怕那結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住的！
深吸口氣，茹羽終是啟唇問了︰「比她呢？」她更想知道，她們之間，他愛誰多點！
「對不起！」看著茹羽，風絮淡聲道；他不想騙她！
對不起？呵呵，慘淡淒美的笑容再次覆上嬌容；本是無關的三個字，可是卻也是最直接的回答！她知道了！！
搖了搖頭，茹羽緩聲道︰「沒事，是我做的不夠好！」是啊，是她做的不夠好，是她自己的錯；不然為何二十年的感情，抵不過她給的幾夜呢？？
「出去吧，我想休息了！」輕輕的轉過了頭，她不想在看到他愧疚的眼神；那樣，只會讓她更加的難受！
「羽兒？」望著那般淒涼的茹羽，風絮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但喉嚨里像是卡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翻身背對著風絮，伸手拉過絲被緊咬著；淒涼的嗓音，透過絲被悠悠傳來︰「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傻事的！」就算痛，她也會好好的站在他身後，好好的陪著他的！
其實，只要他心底還是有她的，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死亡的那一刻，他那溢滿焦急悲痛的眼眸，不是已經是最好的承諾了嗎？人生何其短暫，她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
能活在心愛之人身旁，哪怕是短暫的相守，她也該是知足的了！
「羽兒，我會娶你！」凝視著茹羽孤獨無依的背影，握緊袖袍中的雙拳，風絮輕聲道；她注定是他得不到的劫，那種想要卻得不到的痛，他明白；他又怎忍心讓陪他二十載的羽兒，也遭受那樣的痛呢！
「嗯！」帶著哭腔的哼聲溢出鼻腔，隔著被子，茹羽點頭了；不管怎樣，她都會在他身旁陪著他，哪怕他的心底有著別人！
「好好休息，我就在這陪你！」是啊，他該醒悟了；眼前的人，才是真實的；她太過遙遠，他追不上！
「嗯！」沒有轉身，茹羽乖巧的承受著他給的一切；只是淚，卻無法制止的鋪散開來；雖面帶笑容，卻帶著淒美的悲涼！